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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守了一天一夜,门口的保安再三保证并没有看到有人出行。
然而柳熙来就这么从眼皮下消失了。
“他,是不想见到我们?”唐赛有点沮丧。
柳熙照叹了一口气:“也并非是不想见,他记忆力都没有恢复呢,只是类似于动物的第六感吧,他从小就比别人多一些防备心,总是留着后手,我想,除了田甜小姐,他没有放下过心防的时候吧。”
小时候,他们三人结伴离家出走,柳熙来总是会制定a计划b计划和c计划,所以,到最后被抓到的永远是闻羡和柳熙照,除非自愿,否则大人们是无法寻找到藏起来的柳熙来的。
“那我们该怎么寻他出来。”唐赛泫然欲泣。
柳熙照沉吟了许久,摇了摇头:“没办法,他要是不想出来,没有办法的。”
两人陷入了诡异的沉默里。
唐赛扭身仔细打量屋子。此时天已经大亮,屋中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的。田甜为了让柳熙来过得舒服点,屋子里换了一些物什,但是都是较新的二手物什。
屋子里的抱枕和窗帘都是田甜淘了布料做的,多余的做了不少神态可爱的小布偶。
整个屋子同柳熙来以往的风格完全不搭,洋溢着一种甜丝丝的温馨的小情侣屋的气息。
“看来他过的很开心呀。”唐赛感慨。
柳熙照顺着唐赛的视线环顾四周,目光凝滞在一副手绘图上,那是一幅放风筝的图,一望无垠的草地,蔚蓝的天空,在草地里奔跑的三个小伙伴,笑着,扯着风筝线,能从画中看出整幅画的快乐愉悦之感。
他鼻子有点酸。
这是他们小时候一起玩乐的情形。
早年闻至财和柳致走得近,经常会捣鼓着两家人一起出游,那时候,柳致就会带着他和柳熙来同闻羡一起郊外玩耍。
这段记忆是他们人生中最为美好的。
于柳熙来,于闻羡,于他。
柳熙照咬了咬大牙,那里似乎隐隐作痛,童年摔在一处,咯着大牙的疼痛似乎又回来了。
他果断的挥了挥手:“都撤回去吧,不要打扰他了。”
柳熙来既然想要这样平静而快乐的生活,他为什么要把柳熙来给拉进一个黑而深的深渊?
如果有什么需要承担的,那就由他一个人承担吧。
出门的时候,唐赛犹豫了一下,问他:“柳小总,我们不等待了么?”
柳熙照笑了笑:“不等待了吧,他过得开心,不愿意想起过往,我们就顺着他的意,让他一直开心不好么?”
唐赛沉默了一会儿,居然很认同的也点了点头:“是啊,田甜妹子不喜欢有钱人,这样也很好。”
………………
同一栋楼的五楼。柳熙来正躺在沙发上看着电视。
田甜有些惊魂未定的从窗帘后往外看。
柳熙来没有同她解释,只是半夜的时候,让她把要用的东西整理整理,跟他去探探险。
“熙来,他们是来找你还是找我的。”田甜很紧张,如果是找她的,她一定要离开他远远的,不会让危险再次降临在他的身上。
“找你的会怎么样?”柳熙来懒懒的问。
田甜很震惊的看向柳熙来:“是不是真的找我的,熙来,不可以,你找个地方躲一躲,不要跟我住在一起,我自己解决了跟你汇合。”
“如果是找我的,你会怎么样,要不要去躲一躲,离开我远点。”柳熙来不时的调着台,一边用新手机卡同别人通着话。
田甜想也没有想:“怎么可能!”她话一开口就明白了柳熙来的意思,柳熙来正挑着眉,笑着看她。
他戴着耳机,耳机那头酸溜溜的不咸不淡的插话:“哎哟,就别虐狗了,我先挂了,你这几天暂时不要出门吧。”
柳熙来嗯了一声,将耳塞拔下。
田甜振作的吸了一口气:“没有关系,我看了下,冰箱的东西可以过一个月,我们就躲着,谁也不见。”
柳熙来微笑着点点头,看田甜在到处清理东西。
“啊,矿泉水居然有好多,电费也够,网络费都有,我们宅着就像是度假,很棒,你可以陪我把我想看的几部电影都看完了。”田甜居然又开心起来。
柳熙来忍不住想笑。他的田甜就是这样的,无论什么境地,只要有一点点的阳光,她就可以过得很开心。
他最喜欢的估计就是她这样顽强而大条的生命力了。
他走过去,手放在田甜的头上,阻止了她喋喋不休的自言自语,其实他是知道田甜在害怕紧张,只有紧张她才会一直说一直说。
下一刻,让他惊呆了,因为田甜突然转过身一把把他抱住了。
“你不要出事好不好,一直一直在我身边好不好,我想天天都能看到你。”
柳熙来心里一软,但是随即又微微的心疼,他知道,田甜一定又想起了遇害的田泽了。
他回手轻轻抱住了田甜:“我保证,不论何时,不论何地,不论什么境地,我都保证活着!”
田甜在他怀里默默点了点头。
柳熙来将眼光投注窗外,白天的小区里面,人来人往,这个小区住了不少大爷大妈,那些曾经偷偷来看他的人,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在几天前就感觉自己和田甜有人跟踪。
直到昨晚,他用反光镜向后看,才发现,真的不止一波人在偷偷的窥探他。
狡兔三窟,柳熙来也从来不是身处安逸忘记防备的人,他早早领了第一笔薪水时,就把小区里面三处看好的房间给租下来了。
原来的房主都没有跟他照过面,通过中介,云支付,东西都是托中介准备好的,足足有几周时间可以躲避。
“放心吧,不出一个月,外面又会动荡起来。到时候,就没有人再来关注我和你了。”柳熙来安抚田甜。
田甜想起什么一般,从脖子里掏出了半个世界。
她郑重的给柳熙来递了过来。
“阿来,这本来是你给我的,你的后来也找不到了,我就把它当作护身符一样,一直戴着,现在看起来,那些人是冲着你来的,你戴着,我也心安。”她有些忐忑的看向柳熙来,因为柳熙来这个人最怕束缚,身上很少挂有首饰。
原来的那个,被设计成挂坠,放在他的口袋里,也不曾挂在身上当做首饰。
柳熙来看了看田甜担心而忐忑的眼神,伸手接过来,挂了在了脖子上。
“好,你放心吧,我是这个世界上最为幸运的崽,他们同欧皇比运气,是要吃亏的。”他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