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放心,王爷这是陪着那人玩儿呢,他根本不是王爷的对手。”
一旁青蝉小声解释。林笑优扬了扬眉头,“你还懂武?”
“奴婢儿时就想习武了,经常跑出去看人练剑,看得多也就懂了。只是……脑子好使,手脚跟不上而已。”
“回头跟你们二小姐说,如果你真的学成了,对她也有好处。”
青蝉目露为难,“可是,我们二小姐不会允许的。”
“如果你表现好,我来跟她说。”
林笑优双眼微弯,笑得娇俏动人。青蝉一喜,脸上的笑还没绽放开呢,突然瞳孔微张,盯着林笑优的身后,“王妃小心!”
又一个身材魁梧的胖男子,穿着跟高个男一样的衣服,正持刀刺向林笑优。面对惊变,青蝉身子僵直,吓得舌根都木了,只干干的吼一声,便再也不得动弹。林笑优下意识抱头下蹲,趁空隙摘下扳指。握紧变长的棍子武器后,才抬头准备反击,竟见一道身影挡在身前,以身挡住了胖男子刺来的长刀。那是个姑娘的背影,很瘦弱。但她毅然张开的双臂,却把林笑优完全保护住了。长剑直刺入她胸膛,刀锋穿透出她的后背。林笑优震惊极了,抡起棍子朝胖男人砸去。胖男人抽刀而出,对着林笑优再次攻击。祁湛寒听到这边的异响,不再恋战,一鞭子缠住高个子男的脖子,朝滚汤的药锅一甩,这药锅是林笑优专门花钱购置的,堪比缸大。高个子男被凌空甩起,落锅溅起层层药汤水花。他在锅内翻滚,越是挣扎,滚烫的药汤就越是汹涌的包裹着他。一声声刺耳的尖叫声,令在场所有人毛骨悚然,有的不忍直视,扭过头去,亦或闭上眼睛。祁湛寒飞身赶来,发现林笑优已被十多个高个子男的同伙围住,幸而阿七带着人冲了上来,护着林笑优还不至于受伤。自湛王出马,高个子男一派的人被一一剿灭,仅剩下两个,想要挥剑自刎,被阿七等人制止。“带回去,严加审问!”
祁湛寒冷声吩咐,环顾四周,终于在人群角落处,找到了林笑优的身影。她抱着一个瘦弱的,女子,以手按住她的伤口。祁湛寒一眼认出,那正是早前林笑优力保出府的女黑衣人。她嘴角溢血,定定的看着林笑优,声音呢喃着,“救命之恩,我算是报了,从此不欠你什么。”
说完,垂眸倒去。林笑优按住她的脖颈,松了一口气。她朝祁湛寒投去求助的目光,只一眼,他就知道她要做什么了,“为林姑娘准备干净的屋子,你们守在外面,不准任何人打扰。”
阿七办事效率很高,等女黑衣人被搬进来时,林笑优已做好了准备,“这次需要你来帮忙。”
阿七整个人是愣的,但比起青蝉那个没见过王妃救人的小姑娘而言,他的确是当下最适合的人选了。起初还有些手忙脚乱,阿七很快就适应了林笑优的手术节奏。打开胸腔之后,林笑优一直浓眉紧锁,“不知道还救不救得过来。”
“若是王妃都救不活她,想是阎王那里等的紧迫了。”
女黑衣人的情况,算是乐观的,刀刺入内腑,却并未伤到重要的脏器,碰到的几个出血口,林笑优都找到了。足足两个时辰,虽然手术勉强结束,但女黑衣人的失血情况,不容乐观。林笑优收拾手术器械的时候,一扭头,发现药箱中多了一样“血型检测卡”,她柳眉微抬,无声的笑了。仿佛在抚摸宠物,玉手轻轻的自药箱表面一遍遍划过,她呢喃着,“你总是知道我想要什么……”经祁湛寒一搅合,本来煮沸的那锅药汤也浪费了。青蝉又帮着李姑娘重新熬煮了一锅。好在,大家都知道了挑事的人是辽国方的,来者不善,感念湛王殿下是为了守护京城的安定,他的英武无人能及,对药汤发放时间延缓这点小问题,也不介怀了。昭亲王妃等几人,亲眼目睹了老城区的惊魂一幕,原打算等着廖太医徒弟空闲下来一对一看诊的,结果全吓得跑回家了。“经此一次,想必他们再也不敢跑来老城区捣乱了。”
阿七说。林笑优松了口气,看向虚弱的女黑衣人,“想办法把她运回王府,手术之后的几天,需要有人在身旁,不然咱们这两个时辰的努力就白费了。”
阿七显然并不情愿,“我一直搞不清楚,王妃为什么对一个曾经杀过你的人的同伙手下留情,还不只一次。”
同样的问题,在女黑衣人被挪回王府之后,柳儿也问了。她还拿面庄门口那青楼女子做比对,同样是对待临危需要帮助的姑娘,林笑优却给出了截然不同的反应。其实答案很简单:她喜欢信念强大的人。“你觉得她武艺如何?”
她问。阿七思忖了一下,“据说在李姑娘家院子的时候,她跟王府兄弟们交手时的反应还挺敏捷,是个中流的高手。”
“我是看过她刑房受刑,才觉得此人不该死的。她的信念很足,这样的人如果忠心为谁,一辈子都不会变。”
她身边需要忠诚的人,所以,她想试试。“就像我一样。”
阿七表情认真,自夸起来毫无尴尬痕迹。“忠犬嘛,都很类似的。”
林笑优淡淡笑着,“所以,如果这次她活了,你觉得祁湛寒会同意……”“不可能!王爷对辽人深恶痛绝,身边有您一个已经鸡飞狗跳了,再多一个?绝不可能!”
他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走着瞧吧,我有办法!”
等林笑优熬了个大夜,“加班”结束折返回王府时,正巧祁湛寒也刚回来。后院,她远远的跟在他身后,尽量将步子放轻,却还是被他发现了。他停下步子,目送着她迎上来,搞得林笑优有种走T台的感觉,”陪本王坐一会儿。“他先到凉亭里坐下了,慵懒的歪着脑袋看她。林笑优硬着头皮在隔一人的位置就坐,偶尔吹过的风都透着丝丝尴尬。她率先开口,打破平静,“那两人,审问出什么了吗?他们真的是辽国人?是谁派他们……喂,祁湛寒,你怎么了?”
他的头突然搭在了她肩上,林笑优还以为他在玩笑,出手一摸,他额头滚烫,“来人!快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