岐王府禁足令下达之后,岐王妃如坐针毡。整日以泪洗面,想儿子,熬过这些天已是她的极限了。“爷倒是想个办法呀!这样下去,等到父皇想起咱们都猴年马月了,轩儿早忘记咱们的模样了。”
岐王不耐烦的皱眉,好容易找到一本好看的书,爱不释手的从卷中美人抚过,“来人!柴房的家伙还活着吧?”
门外的侍卫回禀,“遵您的吩咐,留着气儿呢!”
“带过来!”
小太监是被拖进书房来的,浑身是伤,跪姿都完不成,整个瘫趴在地上。这几天他无不后悔,当初就不该帮胥王跑腿儿。可是开弓没有回头箭,否则岐王知道了胥王有阴谋,更要迁怒于他这个跑腿儿的,“殿下饶命啊!”
“你这般衷心为本王,不惜逃宫来报信儿,本王怎么会杀你呢……跟了本王多年,你也该明白本王的难处,现在本王就缺一个帮手。”
小太监头皮发紧,顺着岐王的话,道,“奴才这条命都是爷的,甘愿做任何事。”
“好!很好!”
岐王甚是欣慰,“所谓锦上添花无人理,雪中送炭是真情啊,若有人在御前替本王美言……父皇定能明白本王的苦衷。”
“王爷,小的同康公公的干儿子交情匪浅,能为王爷进言。”
岐王赞许的点头,挥手道,“都愣着干嘛呢?快快将人扶起来啊,让你们好生照料,怎么会摔成这样,给涂一些金疮药吧。”
满腹关怀的嘱咐完,自有侍卫将人抬下去。岐王妃柳眉紧锁,“王爷好办法,这时候最不能让大臣们为咱们说太多好话,相反,若是跟着父皇的人潜移默化的一天提那么一点点,对咱们是最有利的。”
“父皇总是念着本王的,他待老四,不过利用罢了。”
岐王妃的心略松了松,“要不是这个小太监偷偷来报信儿,咱们也不知道老四此番的狂妄行径,这几天,想必他也不会闲着。”
“所以,咱们定要赶在他的前头,将他可行的路都封死。”
“那个小太监知道的太多了。”
岐王妃提醒。“用完之后,会收拾干净的。”
“快些结束吧,咱们的轩儿就能接回来了,也不知这些日子他过得好不好,有没有受委屈。”
……察觉到到如针一般的目光朝自己扎来,林笑优侧目,正对上刘贵妃的冷芒。随着最后一拨人禀报,“回娘娘,宫人的住处都搜找过了,并未发现异样。”
太后脸色一沉,目光在小皇孙的疹子上打了个转,没再说什么。刘贵妃急道,“廖太医刚刚说过:小皇孙中毒不久。动手之人必还在慈仁宫中,请太后扩大范围搜查。”
再扩大范围,就剩下慈安阁和太后的慈仁宫正殿了。几位宫嫔们在的时候,小皇孙还未醒来,她们根本就没接触过孩子,更没往孩子的住处去,所以没什么可能下毒。太后是绝不会对重孙子下毒的,那就剩下胥王妃了。所以刘贵妃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朝胥王妃看去。太后沉了脸,“亏得贵妃还是轩儿的亲祖母,适才还宝啊贝啊的抱着,怎的孩子起了疹子,你却不关心他是否痛痒了?”
反倒执着于查找真凶呢!自打贵妃把孩子递给惠源嬷嬷之后,就没再主动抱过,毫不夸张的讲,她甚至没再看过皇孙一眼,就只是盯着门口瞧,关注回禀的宫人,比关注孩子的状况更认真。许是这会儿毒发更深,小家伙已经感到不适,时不时的大哭几声,来表达痛苦。太后都心疼的直皱眉,催促着廖太医赶紧为他解痒。刘贵妃却能做到充耳不闻。这么明显的异常,太后怎么可能察觉不到。孩子虽说是中毒了,按廖太医偷偷告知的情况来判断,内里根本没有半点损害。若说疹子不太好搞,短时间的瘙痒难以抑制,廖太医给涂粉之后并未好转,最后还是胥王妃拿出了药膏,使得小家伙总算是安静了一会儿。据太后观察,下毒之人没打算伤害孩子,只想利用孩子搞一个噱头罢了。对于纷争不断的后宫来说,这就是家常便饭,但不该用孩子当工具,这一点,触了太后的逆鳞。正在殿内寂静,太后没有拍板定钉的时候,外间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太后,陛下知道了小皇孙中毒的事情,请小的过来问问。”
太后略略挥手,“告诉皇帝,孩子已经无碍。有胥王妃和廖太医为他诊治,定然不会留下后遗症的。”
听太后说要让胥王妃来诊,刘贵妃的脸色顿时变了,跪下道,“还请太后先查清幕后动手之人,否则,难保孩子再受到什么伤害。那传信的小太监闻言,拱了拱手,“太后,陛下有言:要彻查!”
“哀家知道了,速去回禀皇帝,莫让他担心了。”
望着小太监远去的身影,太后下令,“扩大搜查的范围,慈仁宫内任何一个角落都不要放过。”
言外之意,连慈安阁和太后的寝殿也要搜了。惠源嬷嬷脸色很难看,陛下施压,太后也没有办法,于是偷偷看向胥王妃,见她无比认真的盯着小皇孙瞧,思绪飘飞的模样。正在这时,变故发生了。孩子突然呕吐不止,哭声加剧,且同适才因起疹子的哭声有所不同,这次的尖利而急促,是真的难受才会发出的生理性哭声。所有人都慌了,包括刘贵妃在内。她忙不迭凑上去,“廖太医,他怎么会突然这般痛苦?你快给把脉瞧瞧,是不是中毒的缘故啊?”
心里腹诽:这不应该啊!以防万一,前两天她就在宫女身上试过了,难道是哪里出了问题?“是你!是你刚刚为小皇孙诊治的时候搞了什么小动作对不对?除了廖太医和太后身边的人,只有你碰触过本宫的孙儿!”
刘贵妃等不及派去搜查的人带回消息了,直指向林笑优。霎时间,殿内一片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