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了，下场凄惨。”
苏茶一字一顿说，面无表情，好似在说什么平常的事情。
陆知行的呼吸一窒，“怎么会死，和沈君璟有关？”
“不知道，书里没有写。”苏茶叹口气，“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况且他已经被抓了。”
那就有这个可能了。
苏茶倒是不担心自己，反而担心的是苏尔，苏尔的结局没有交代，含含糊糊的，然而苏家那个时候已经没有了。
她以为原身是主角，没有想到故事背影竟然是围绕着她那个傻白甜哥哥。
陆知行撩了撩苏茶的头发，“别担心，只要他死了就没事了。”
陆知行的眸子一暗，和焦霖的心情越来越相似，果然刀子落在自己身上才疼。
……
沈狱被拷在栏杆上，还是很别扭的姿势，他看到范尤鲸进来，他哼笑：“公报私仇。”
“没有，是你手贱。”范尤鲸直接骂了回去，他翻开报告，沈君璟的案子一时半会结不了，要是陆知行说的是真的话。
沈狱骂：“你特么有病，快点给我松开！”
“你之前也没有把我松开。”范尤鲸语气平淡道，他们针锋相对了这么久，他不想沈狱过的舒坦。
沈狱：“……”他更气了。
沈狱蹲的腿麻，又不能直起腰，又不能直接坐在地上，半上不下的，特别难受。
“姜宇呢？”
范尤鲸：“关起来了。”
“你打算把沈君璟怎么办？”
范尤鲸回答的很快，“交给法律。”
沈狱：“哟，你可真正义。”
“不然呢？”范尤鲸扯了下嘴皮，“我是警察。”
沈狱终于找到一个舒服的姿势，半靠在墙上，他舒口气，“沈家是挺乱的，还好我洗的够快，以前怎么样，和我可没有关系，我丑话说到前头。”
范尤鲸侧目：“你确定你干净？”
“我没杀人。”至今没有，而且也找不到证据。
范尤鲸讥讽，“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沈狱轻笑：“那能怪谁，怪他们没有本事。”
沈狱弄死父亲，搞死对手，害死兄弟姐妹，只剩下一个沈宓，他的怨发泄够了。
可他们又没有死在他的手里。
沈亦凡是被他手下一枪崩了，又不是他指使的，他只是提供了好处而已。
法律找不到他的头上。
就连他搞得那个医院，也是挂在姜宇的名头上的，要抓人也要抓姜宇。
姜宇倒是杀了不少人。
沈狱抿抿嘴，看向无知无觉的范尤鲸，心底叹口气，坏人是抓不完的，只要有人就有坏人。
他真的好清清白白，完全是跟陆知行学的。
无辜的很。
“姜宇涉嫌绑架案。”范尤鲸幽幽开口，“我翻看过卷宗，陆知行以前的陈年旧案有蹊跷。”不，该说另外一个受害者，姜甜。
沈狱毫不在乎：“你要翻案就翻，反正不关我的事。”
姜宇就算死了，他也不会眨下眼睛。
他们只是合作关系，姜宇暂时为他卖命，他要是死了，姜宇随时可以卖了他，讨好别人。
多的是人替他做事。
范尤鲸喝了一口茶，对沈狱的话一点意外都没有，“我只是说说。”
沈狱的目光落在范尤鲸的手腕上，手表反着光，“你这表不错。”
“新买的。”范尤鲸又喝了一口茶。
沈狱冷笑一声，眼神却一直盯着手表，“你一个警察天天穿的跟小开似的，也不怕批斗你。”
范尤鲸冷声：“我有钱。”
是爹有钱吧！
那个表，沈狱有些心痒痒的，他没有这一款的。
……
苏茶躺在沙发上晃着小腿，她随意看向忙活的几个人。
这里只有她一个人闲着。
沈君璟被送进了医院，他的状态很不好，甚至站都站不稳，浑身发着抖，是疼的，苏茶的手指无意识的敲着墙角。
“陆知行，你猜沈君璟会跑吗？”
陆知行点头：“他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这正好他操作。
苏茶深吸一口气，那这就没她事了。
“你别犯事啊。”苏茶刚躺下的头又抬起，有些激动，她刻意提醒着。
陆知行笑：“我保证。”
焦霖侧目，和陆知行四目相对，眼底的深意只有他们两个人懂。
医院。
沈君璟的眼睛半睁着，身上的疼痛让他恍惚，他没有打麻药，因为没有用。
疼痛能让他清醒。
沈君璟的余光不停的飘向门口，那里有很多警察看守着他。
一时半会儿跑不掉。
医生不停的在他身上擦拭着酒精，企图降温，他的高烧已经烧到了42度。
很危险。
“沈君璟，可以听到声音吗？”
沈君璟微不可查的点头，他配合的态度让医护人员松口气。
手术整整做了六个小时，病房内一片寂静，门口的警察轮班看守。
沈君璟忍着疼痛下床，看向窗外，这里是第17层楼。
他刚有动作，病房的门被敲响了，警察推门而入。
“沈君璟，你在干嘛？”
沈君璟哼笑：“我在看风景。”
警察觉得很煞风景，“不要耍小聪明。”
“好的。”沈君璟嘶哑着嗓子，他的嗓子已经坏了。
苏尔，苏尔还在等着他，他怎么可能不出去。
可惜失算了，沈君璟这辈子也见不到苏尔了，从入狱那一刻起，就没有见到他的可能。
半夜三更，苏茶在陆知行的车内，打着哈欠。
“我哥现在在睡觉吧，真羡慕。”
陆知行笑：“我让你去睡，你不要。”
苏茶撇撇嘴：“我这是在拯救我哥。”
范尤鲸的脸色很沉，眸子在夜色里显得很亮。
他一直没有吭声，不知道在想什么。
病房内，沈君璟对着镜子整理好发型，这张脸看起来已经不在年轻，他还不到三十岁。他听外面的人说，苏尔已经在南中了。
门外的警察依旧很多，一个没有少。
“警官，我要上厕所，找个人陪着我，行吗？”沈君璟哑着声音，低声主动请求，“我扯不开裤子。”
警察语气平淡，“好。”
警察推门而入，病房里有厕所，为了保险起见。
沈君璟的眸子死气沉沉的，仿佛没有人气。
“警官，你多少钱一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