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小杂……”
“作业给你抄。”
小李默把早就准备好的作业本交给对方，对面的小孩有些诧异，不过他的目的倒是达到了，也没有过多的为难小李默。
“今天怎么这么懂事？”
“以后不用再来校门口堵我了，我会直接到班里把作业借给你们抄的。”
磋磨着手中的作业本，对面的小孩子犹豫了一下，开口说道。
“不行，以后我们的作业要你给我们写！”
小李默没有反驳，面无表情的看着对方。
“班主任最注重升学率，我和你们的字迹不一样，你不介意让老师发现的话，我没问题。”
小孩子看到小李默说的真诚，和另外两个孩子商量了一下，想起了昨天小李默不知道因为什么被打倒昏迷，连放学都没有醒的模样，吞了吞口水，有些害怕的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小李默的建议。
看到对方几个小孩子同意了自己的建议，小李默虽然还是面无表情，但是在心里却是扬起了一丝笑意。
“借力打力，用班主任的威严来限制他们，为自己争取最大的利益！”
“起码这样，我早上不用老师掐着点走进教室了。”
小李默眼眸中似乎有些光亮闪过，可是站在他身后的御眼中则是有些悲凉。
他没有看到利益，只是看到了一个笔直的脊梁骨渐渐有了弯曲的迹象。
上午，小李默不再像往常一样积极回答问题招人厌烦，而是坐在教室的角落，像是一个透明人一样一言不发，老师也找不到机会发难，让平安度过一上午的小李默更加认定这种处理方法是对的。
中午，小李默主动去找刘维。
“刘维，你想吃什么，我帮你去买。”
刘维刚要出教室，看到小李默向自己走过来吓了一跳，昨天那一餐盘可是把他扇蒙了，现在看到小李默竟然有些畏惧。
不过听到小李默说的话，刘维心里刚刚升起的畏惧瞬间变成了洋洋得意。
“你是要当我的狗吗？”
“恩。”
小李默毫不介意，说说而已，自己又不能少一块肉。
“去，我要吃掉渣饼，加烤肠……”
看着小李默伸过来的手，刘维有些不解。
“做什么？”
“我没钱，你不会让你的狗花钱吧。”
教室里还没来得及出去的人都是不自觉的看向小李默，觉得小李默未免也太过不要脸了，而刘维还以为大家是在看自己，顿时觉得失了面子。
随手就从口袋里面掏出二十块钱丢到了小李默手里。
“剩下的钱就赏给你了，别给老子买错了。”
小李默眼中光芒一闪，又看向以刘维为首的两人。
“需要我给你们带饭吗？”
其余两人对视一眼，也是省了自己的麻烦，掏钱给李默告诉对方自己要吃什么。
他们家里都是不差钱的主，每天都会有一百块钱供他们吃饭娱乐，毕竟小学花钱的地方除了食堂也就是小卖铺了，一百块钱够够的！
小李默走了，平日里站的笔直的身子似乎变得有些佝偻了起来，本来不沾凡尘的气质也在不不知觉中变得有些市侩。
一天的时间很快过去，当小李默回到家，身上的伤势经过一天的休养已经不再是那么难以忍受了。
小李默没有像往常一样回到家之后就赶紧做作业，然后看书看到睡觉。
反而是从兜里面掏出了十九块钱，有零有整，这是他给刘维他们买饭剩下的，这还是已经扣除了自己中午的饭钱！
抿了抿嘴唇，小李默小心翼翼的把这些钱包裹到一个不透明的塑料袋里面。
“自从把孤儿院的孩子们托付出去之后，都没有再去看过他们，小云东，彩铃，小田子……你们还好吗？”
“上学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钱才是一个人的最终追求，有钱就可以办到一切，如果当初我有钱的话，是不是照样可以把你们全部留在身边照顾，对不起，你们的默哥没用！”
说着说着，思念勾起回忆，小李默趴在桌子上哭了起来，他真的愿意做这种事情吗？
仅仅是一夜的时间，真的可以将一个人彻头彻尾的改变吗？
哭得累了，小李默躺在床上，又是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适应生存法则，所有人都认可的东西不一定是错的，但是只有我一个人认可的一定是错的！”
“露出谦卑的笑容，卑躬屈膝，哗众取宠为自己赢得利益，李爷爷，我好像懂了，这就是你想要我学习的东西吗？”
“说起来，当时孤儿院也是很贫困，李爷爷也是想让我好好学习长大有出息……有出息就是赚很多钱吗？”
“原来是这样啊~从一开始我就误解了李爷爷的意思啊，小默子懂了。”
……
从那一天开始，时间一直没有再跳跃过，御一直跟在小李默的身后，看着他卑微的笑容越来越谄媚，看着对方曾经笔直的脊梁骨渐渐塌了下来。
曾经彻夜点起看书的台灯不知过了多久已经落了灰尘，书架上的书籍也不知道多久没有拿下来过，甚至小李默都已经忘了，自己上次看的是哪一本书？
底线一旦突破，那就变得垃圾都不如，御看着小李默就像是真的慢慢变成了刘维的狗，跑腿，带饭，忍打受骂，各种羞辱！
刘维似乎想要探到小李默的底线，可是他一直都没有触碰到过小李默真正的底线。
把吐痰的饭扣在小李默的脑袋上，再用饮料给小李默洗头，把小李默的衣服抹上屎承诺小李默穿一天就给他买一件新衣服。
各种恶心的行为，小李默就像是真的成为了金钱的奴隶，只要刘维给钱就可以随便的侮辱他！
众人渐渐忘了小李默曾经的样子，只记得刘维养了一条狗！
老师不再打骂小李默，她知道那个小杂种已经成了刘维的玩具，她不能动，要是惹了刘维，以后自己那些包包什么的可就彻底没了希望。
凭借她的工资可买不起那些奢侈的东西，虽然还是对小李默冷嘲热讽，但是已经不再动手，小李默双眼无神的看着这一切。
直到有一天，小李默从二楼跳了下去，只是为了刘维的一千块钱。
但事实真的是这样吗？
骨折的疼痛让小李默的眼中似乎重新恢复的光泽，不过这一点光芒不再纯净，反而充满了无限的癫狂和暴虐！
“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