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买完后,就站在原地,等着沈锡幕回来接她。
不知过了多久,往这里聚集的人越来越多,谢思清被汹涌而至的人流东挤挤,西挤挤,几乎就要站立不稳了。
忽然,有人撞了一下谢思清的后腰,谢思清没控制住,摔倒在了地上。
依旧有人挤着向前,甚至有人踩上了谢思清的手背。
痛——!
好痛——!
那种痛感,激的谢思清的眼泪瞬间涌了出来。
“让让!都让让!”一个清秀的少年忽然从人群中出现,他一边喊,一边用身体挡着挤过来的人,“没看见有人摔倒了吗?!都快让让啊!”
“姑娘,你没事吧?”
面前出现了一个人,并朝谢思清伸出了手,他手指修长白净,嗓音琅琅,清冽好听。
谢思清缓慢的抬起头,只见那人生的清隽干净,身形修长,如芝兰玉树一般,身上还散发着淡淡的书墨味。
“姑娘若是不介意,不妨把手给我。”
他说话时,语速不疾不徐,似叫人有如沐春风之感。
不知道是不是他身上的气质叫人放心,谢思清把手抬起来,放在了男人温热的掌心,男人只礼节性的虚虚托着谢思清的手,并未有丝毫的逾矩。
借助着男人的力道,谢思清慢慢的站了起来。
就在谢思清站起的一刻,她眼尾扫到了不远处的沈锡幕,于是谢思清朝男子点了点头,以作谢礼,然后就提着裙摆,略跛着脚,朝沈锡幕那边去了。
“这姑娘怎的连声谢谢都不说就走了?”少年走上前,对男子道。
楚怀瑾远远的望着谢思清的背影,直到她消失在人流之中,方才忍不住蹙起了眉,“你有没有觉得,她很像是……”
“很像是什么?”
楚怀瑾自顾自的摇头,心想怎么可能呢,怎么可能是她呢。
“没什么,我们走吧。”
……
“不是让你在原地呆着吗?你方才去哪儿了?”沈锡幕一扭头,就看见了谢思清,他蹙着眉,问道。
谢思清细白的脸上尚挂着泪痕,沈锡幕很快就发现她手脚似乎都不对劲儿。
她的手垂在身侧,手背上似乎有什么印记,沈锡幕抓起谢思清的手,却发现她的手背上确实有灰色的印记,而且还是鞋印,不仅如此,她的整个手掌都高高肿了起来。
沈锡幕一下子就怒了,“这是谁干的!”
谢思清委屈的眼泪汪汪,她用另一只手比划道:“人太多了,摔倒了,不小心……”
“那些人是眼瞎了不成!”沈锡幕没忍住骂道:“一个大活人站哪儿,这都能踩上去!倒不如把眼挖了了事!”
谢思清只觉得手痛的很,连稍微弯曲一下都不成,但凡是轻轻一动,都能疼的她立马流下泪来。
“脚又是怎么了?”
沈锡幕看她的脚也是一高一低的,就这么斜斜的站着,忍不住问道。
“摔倒时,脚崴了。”
沈锡幕又气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半晌,恼道:“笨死了。”
谢思清哽咽着垂下了头。
“走,跟我来。”沈锡幕抓着谢思清的胳膊,就要往旁边的医馆走,谢思清就这么一圈一拐的跛着脚跟着,沈锡幕扭头看了她一眼,忽然松开她的手,往她身前一蹲。
谢思清猜出了他这是要背她,但是她不敢当真,亦不敢相信。
谢思清半天都没反应,沈锡幕皱眉道:“还愣着干什么,上来啊。”
谢思清这才缓慢的伸出手去,玉藕似修长匀称的胳膊攀上了沈锡幕的肩膀,沈锡幕双手勾住谢思清的膝弯,缓缓直起身体,就将谢思清背到了背上。
这还是谢思清第一次被沈锡幕背着,她心中似打翻了蜜罐,甜甜的,却又忍不住红了眼眶。
如果相公,能一直这般待她,就好了。
沈锡幕背着谢思清一路往医馆走,只觉得谢思清背在他身上,轻飘飘的,仿佛什么都没背一样。沈锡幕这才意识到,谢思清真的是太瘦弱了。
而她以前没嫁给他的时候,是没有这么瘦弱的。
明明是一个人,却仿佛后背上只是落了轻轻的一张纸,这人怎么能瘦成这样呢?
就这么胡思乱想着,他们到了一间医馆门前。
沈锡幕把谢思清放下,然后搀扶着她进了医馆。进去后,沈锡幕就让她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然后叫了大夫过来。
大夫检查了一下谢思清的手和脚踝,然后拿了一瓶治疗跌打损伤的药膏给沈锡幕,并嘱咐他道:“一日抹两次,直到痊愈。”
“把手伸出来。”沈锡幕道。
谢思清乖巧的将肿胀的手伸到了沈锡幕面前。
沈锡幕黑着脸,手指挖出一块药膏,抹在了谢思清的手背上。指腹刚碰上谢思清的手背,谢思清就疼的缩了下肩膀。
“忍忍,马上就好了。”沈锡幕脸色仍旧黑着,但是语气却明显温柔和气多了。
谢思清咬着牙,紧闭着唇,哪怕是疼了,也不吭一声。
沈锡幕抬头看了她一眼,下手却轻柔了许多,指腹轻轻的在药膏上打着转,直到皮肤将药物吸收的差不多了,方才换了个地方。
上完手上的药,沈锡幕又蹲了下去,刚要去除谢思清的鞋袜,谢思清却忍不住的红了脸,情不自禁的将脚往后缩了缩。
沈锡幕皱眉,“怎么,都成亲这么久了,还同我害羞?”
谢思清脸颊上腾起了两朵红晕,像是抹了天然的胭脂。
沈锡幕黑炭似的脸上,终于有了些许的笑意,但他很快板起了脸,说:“把脚伸过来,快点儿。”
谢思清用力抿着唇,脸红欲滴的把脚探了出去,沈锡幕见状,立马将谢思清的脚按在了自己的腿上,裙子往上掀了一点,袜子却是直接脱去了,露出了女人光滑细腻,白净如雪的一对玉.足。
谢思清的脚玲珑小巧,沈锡幕只需一只手掌就能虚虚的握住,玉.足往上是圆润修长的小腿肚,从脚到小腿的轮廓,就像是世上最好的工匠勾勒出的一般,完美精致,浑然天成。
倘若不是谢思清脚受了伤,沈锡幕怕是要将她的小脚,放在手中,细细的把玩。
他今日却摒弃了那些杂念,只抹了药在谢思清脚上受伤的部位,细细的按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