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雨亭损完她，还一直和她黏黏糊糊的，慢吞吞凑到周丝丝耳旁：“其实这样说，是因为苏棹远肯定只会向你低头，你想碰就能碰到他。”
要说他们两个，也是互相成就，没有周丝丝，就没有人发现苏棹远这只鹤。
周丝丝偏过头，看着她眨眨眼：“过程无比艰辛，这才换来的。”
刚到这里的那会儿，苏棹远那张不耐烦的脸，背对着她，校服袖子一甩，恨不得能掀起一阵风把她给吹到八千里之外。
寒假的时光流淌而过，周围的人久而不见，也谈论的热火朝天，两个少女的声音混在里面，教室的每个角落都扬起青葱的时光。
上课时，桌子上的卷子纸张掀开，不小心擦过教室的白色墙壁，她偏头去看，发现上面有着或轻或重的划痕，也夹杂坐过这个位置的少年少女用铅笔悄悄写下的梦想。
这么快，又一届毕业生要走入今年的夏季了。
主任办公室里，几个少年背对着门站着，苏棹远和白叙隐匿在角落里，默默听着。
“过年过的都挺好的呀，吃的又白又胖。”
中间稍高的男生挠着头，顿觉聊家常的主任和蔼极了，挑挑眉，回道：“主任也是。”
他身旁的几个男孩憋着笑，眼神往主任身上飘。
坐着的中年男人送到嘴边的水杯一顿，又放下，用手指推推眼镜。
“我的重点在这吗！知道过完年意味着高三就要高考，你们就快要升高三了，下一批高考生就是你们！”
主任站起来：“别以为你们是年级前十名的就放松警惕，这才刚刚开始！要给你们班里的同学做榜样，高考，最忌讳成绩不稳定，期末考的很好，不意味着这学期就一定也好……”
他顿了顿，突然想到这次的重点教育对象在角落里面，随意说了几句，让他们几个先走了。
苏棹远走过主任身边，他仰着脸，费劲地拍拍他的肩膀：“好像长高了不少，这学期好好保持你的状态。”
“嗯。”
办公室的门打开，再合上，透过门缝，苏棹远看到角落里的少年，窗帘都堆在那一角，透不过光，也没有风。
主任办公室的楼梯间绝对是全校打扫最干净的地方，周丝丝倚在墙边等着，也没闻到一点乱七八糟的味道。
最先入她眼睛的是苏棹远的长腿，裤脚宽大，依旧可见他的腿型很瘦。
她仰头，带点惊讶：“你没穿棉绒裤！这还没入春呢，冻腿会不长个子的。”
后者一脸淡然地看着她，俯身，俯视。
“这件外裤是加绒的，而且，比你高就行了。”
他抬手在她的头发上揉了下，把她的围巾往下折，露出她的全脸，眸子闪了闪：“怎么找到这儿的？”
他们现在不住在一个地方了，她也想放学和他走一路，哪怕只是出了学校大门就分别，她也想要这短短的十几分钟。
“王钰杰告诉我的，幸好他有放学晚回家的习惯。”
要不然她估计要在十四班门口傻等了，果然，人不论是做什么，都是有用武之地的。
她瞅着他笑：“主任是不是夸你了？苏同学，要发表感言吗？”
感言。
苏棹远脑子里突然闪过门合上的那瞬，角落里的那个身影。
明明还是挺拔的少年身姿，优秀光环却都被角落里的暗埋葬了，平庸落寞。
他之前，也是这个样子吧。
苏棹远的眸色深黑，望着她的脸默不作声。
楼梯间是必经之路，白叙没一会儿就出来了，擦肩而过时，还冲他们两个点头。
白叙的步子很快，背影真的带风的那种。
周丝丝眼睛里满是不安心，又定了定神，白叙可是命运之子，这种小挫折算个屁啊，要死要活太显矫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