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壹，怎么了？你妈妈怎么了？”
路仁赶紧刹住车，之前一路都在想着扩建后的小卖部，所以根本没注意到路边发生的事。
直到停下车，看到满脸惊恐的女孩儿，才往那边看过去。
臭豆腐摊那里围了不少人，不过可不是围观的人。
一大群混混模样的人包围着臭豆腐摊，个个手持刀棒。
其中有几个路仁总感觉有点似曾相识，可就是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周围的那些摊位也被吓得够呛，别说上前帮忙，一个个都顾不得收摊赶紧跑到远处。
热闹的夜市仿佛分成了两个世界，离得远的地方没有发现这里的状况依旧人来人往。
靠近这里的仿佛变成了无人区，煤气灶熄了火，桌子上冒着热气的菜，桌脚下几个还没喝完的啤酒瓶。
“飘飘姐，不要给脸不要脸哦！我们飞哥看上你就是你的福气。”
“柳飘飘不要不识好歹，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天天起早贪黑带娃还弄个臭豆腐摊，能赚几个鸟钱，还不如跟了我们飞哥，要什么有什么！”
“求求你们了，不要再说了，我还要做生意的。”柳飘飘挡在摊位前，双手左右一伸似乎生怕摊子被人砸了。
“飘飘，想当年我阿飞对你可是仰慕的很，但是天意弄人我犯了点事进去蹲了几年，这不一出来没多久我就来找你了！”
“飞，飞哥，对不起，你就放过我们娘儿俩吧？”
“放过你们？我又没想要怎么你们。只是想带你过上好日子，瞧瞧你现在这样子，当年的你那可是北城之花。”
飞哥的个子很矮，站在柳飘飘面前还矮了半个头。
离远点看，也许看不清他的脸，但是他脖子里那条金光灿灿的大金链子却醒目的很。
花衬衣黑短裤，踩着拖鞋，右手不时摸着光秃秃的头顶，左手心里两只核桃不停地转动。
“我，我已经结婚了。”柳飘飘低着头，浑身颤抖着。
“结婚，我知道啊，东城的天哥嘛！我对他可是神交已久，可惜那时候我没在外面，不然的话一定不会让天哥死在八厂桥。”
飞哥绕着摊子和柳飘飘转了几圈。
“所以，我一出来就四处打听你的消息。今天也是巧了，我正要去前面办点事，就看到你了，这就是缘分啊！”
“飞哥，我和壹壹过的很好，谢谢你的关心，你要是有事就赶紧去办吧！”
“哎，就这么一个小小的臭豆腐摊子怎么养活你们娘儿俩啊！听我的话，跟我回去，我保证让你和你女儿吃香的喝辣的。”
飞哥仿佛没有听到柳飘飘的话，自顾自地说着。
“我才不要跟你回去呢！路仁哥哥，你快救救我妈妈！”
小女孩拉着路仁的手走了过来。
“壹壹，你赶紧先回去，快回去。”
一看到女儿再次出现，柳飘飘满脸惊恐。
“果然是柳飘飘的女儿，看样子长大了又是一个美人！”
飞哥咂咂嘴，连连点头，然后两眼一瞪看向路仁。
“不过，这位小兄弟是想英雄救美吗？”
呼啦啦，飞哥的话刚落下，跟着他的一群混混迅速围了过来。
刚才路仁已经听了不少对话，对大致的情况也有点数。
前身虽然经常来这吃臭豆腐，可是对这母女俩的情况并不是多了解。
看样子这个臭豆腐西施年轻时也是芳名远播，让这个蹲了几年大牢的混混头子这么惦记，还有个人狠却早死的老公。
这里面的水很深，要不是因为那个小女孩柳壹壹，路仁真不想掺和进去，
小混混围上来的那一刻，路仁终于想起来为什么其中有几个比较面熟了。
正是那天在长安胡同拿油漆到处画拆字的那帮人。
路仁认出了他们，他们自然也认出了路仁。
“飞哥，飞哥，就是他，就是他。”
“嚎什么嚎？什么就是他？”飞哥走到那个大叫的手下面前，一巴掌打在他的头上。
“飞哥，就是他在长安胡同打的我们。”小混混指着路仁喊道。
“哦，是吗？”
飞哥踱着步子走到路仁面前。
“就是你，打了我的人？”
“你是哪位？”
“这是我们飞哥，北城的老大。”
“飞哥？没听过。”路仁低下头看了眼矮自己一个头的飞哥，然后摇了摇头。
“没听过不要紧，毕竟我都进去了这么多年，很正常！”
飞哥笑了笑，朝着他那些手下摆摆手。
“不过，听说你昨天把我的几个兄弟揍了，有这回事吧？”
“你的兄弟我不认识，但是昨天我确实揍了几个混混。要是有人在你家门口搞破坏，换了谁都会动手的吧？”
“嗯，既然你承认了就好。本来今晚来我就是准备问一声的，现在有了答案，很好很好。”
“怎么，想给你的人找回场子？”
“呵呵，小子挺狂的啊！我知道你有两下子，不过有句话你别忘了好汉难敌四手，何况这里可远远不止四双手。”
“想怎样就来吧，不过是条汉子就不要骚扰她们两母女，有什么冲我来。”
“哟，柳飘飘，我说你怎么这么不待见我呢，原来是有了新的相好啊，还这么年轻！”
飞哥拉了张条凳坐下，一条腿翘起来搭在另一条腿上。
“没，没有，你不要瞎说。”柳飘飘紧走几步，抱着自己的女儿。
“嗯，这小伙子长的倒是挺俊的，就是不知道是不是中看不中用。”
飞哥晃着二郎腿，戏谑地说道。
“那肯定没我们老大厉害啦！兄弟们，你们说是吧？”
“飞哥，飞哥，最威猛。”
“好好好，停停停，别吓坏我们的飘飘姐。”飞哥满意地挥挥手。
“小仁，对不起，连累你了。”柳飘飘歉意地看着路仁。
“哪儿啊，你没听他们说，本来就是要去找我的。你现在还是先带着壹壹回家去吧，这里由我来应付。”
“可……”
“没事的，别吓着壹壹了。你们的摊子我会拉回我店里，明天你们过来拿就行了。”
“小仁，我们还是报警吧？他们人太多了。”
“不用，有的事警察来了反而不好解决。柳阿姨，你还是带着壹壹回去吧！”
“那，那好吧！”
柳飘飘拉着女儿的手刚准备走，身后传来飞哥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