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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高衙内问罪皇城使(1 / 1)

“看样子,要除李牧之,还须咱们亲自动手了。”

却说高俅设计害走豹子头林冲,林娘子上吊自杀。

高衙内自此害了相思病,是日日难受,夜夜想死。

躺在床上几月有余。

高俅府上老都管寻思着若是殁了高衙内,惹得太尉心烦。

便带着家丁抬着高衙内汴京成内游玩散心。

不想在汴河见到了一个妇人。

长得颇有韵味,有林娘子七分颜色。

高衙内色心再起,相思病不治自愈,立刻挑下担架,去调戏了那妇人。

那妇人自然是挣脱不得,百般挣扎,一路仓皇逃去。

高衙内一路跟随,这才晓得这家娘子乃是汴京成王员外的浑家(妻子)。

心生错落,想着之前惹了林冲娘子,被高俅内堂训斥,不得再做出这般勾当。

回到府中又是几日下不得床,嘴里喊着死也要做成了那王家娘子。

老都管劝说不得,没奈何,只能故技重施。

这一次直接上了王员外家中恐吓。

那王员外本不是怕事的人。

可畏惧高俅势大,林冲一家前车之鉴,家破人亡后车之师。

奈何,只能将王娘子休了,送与高衙内。

高俅得知后,只觉得这王员外是个通晓事理的人。

便给了些好处,但那王娘子毕竟是他人休妻。

进出高府,惹人笑话,丢了面皮(面子),辱没了他高家名声。

故而给了高衙内钱财,买了外宅,与那王娘子外面住着。

日夜不见,倒也清净。

这些日子,游手好闲高衙内全凭高俅养着。

这一日,六月初头,金乌却似个火盆挂着。

南来北往一身汗,东游西逛汗一身。

高衙内别了王娘子,来到高府索要例钱,高太尉却在公门办事,便来找老都管。

入得账房,老都管正将近日贪污受贿之钱财珠宝入账,却见了高衙内来要钱。

“好衙内,倒是忘了说了,今日自来了府邸,短时间内切莫出去。”

高衙内不解道:

“老都管,你说的什么怪话,我若在此,我家娘子如何是好,拿钱,休要罗唣。”

老都管给高衙内拿了二十个蒜条金子,高衙内十分欢喜,正要走时。

去被老都管拉扯到了大堂说明缘由。

底下侍女给高衙内上了冰镇西瓜,边摇扇子边吃便听。

“近日汴京出了一个狂人,好生厉害,太尉说了府中之人近日要低调行事。”

“待除了此人,方可逍遥快活。”

高衙内啐了一嘴的西瓜籽,满不在乎道:

“你休要诈我!”

“汴京城内,哪个敢惹我干爹?他不识得殿帅府的路,也该知道我干爹的权势。”

“我却不信汴京城内有这般人物,哪家达官显贵的公子见俺不得低头哈腰,就是那个十大皇子也得依俺脸色行事。”

老都管摆手严肃说道:

“衙内休要托大,莫要夸口,那人是真好汉,惹他不得。”

高衙内满不在乎道:

“比之斥林冲何如?”

老都管耻笑道:

“林冲算个什么?不过区区八十万禁军教头,就是汴京少说也有三千多人,似这般人物天塌下来也砸他不着。”

“哦?”

高衙内这才严肃起来,歪头认真道:

“到底是何等样人?我却不知,竟然连我干爹都如此忌惮,我更不信。”

老都管谈及此人,脸上尽是惶恐之色:

“此人名李,唤作牧之,前番乃殿前司金枪值指挥使……”

高衙内呛声道:

“什么?这等鸟人?不过区区一禁军罢了,仗了谁的势?何须惧他。”

老都管连忙说道:

“衙内不知,此人救了陛下一命,被陛下提拔做了皇城司公事,现在改制叫做皇城司使,权柄极重,轻易惹他不得。”

高衙内乃是浪荡一泼皮,自然不晓得什么皇城司,便不解询问:

“皇城司?那里是什么去处?做的什么勾当?”

老都管立时擦了擦汗,便细细的解释了起来:

“皇城司,由陛下统帅,不受三衙管制,不听宰相命令,其中专门培养细作,监察百官,刺探各国。”

“昨日那李牧之杀人夺权,泼天的胆子,好生唬人。”

“再者皇城司,那等地方凡人自是轻易去不得,编织罪名,诸多酷刑,大小官员谈之色变。”

“不管男女,不论老少,轻易拿了,先斩后奏。”

“叫冤的进去只求一死,求死的立时成全。”

“金刚进去须脱皮,如来见了也落泪,不是冥界天,却似阎罗殿。”

“孙猴儿大闹天宫,施展威风,到那里便是画地为牢。”

“二郎神斧劈桃山,惊天手段,去那处也得坐井观天。”

“乃是汴京最凶险去处,外面都唤作杀人窟。”

高衙内眉头皱到了一处,额头也落下几滴汗来:

“我怎么此前不知?为何近日才显名?”

老都管摇头叹息道:

“那李牧之昨日才当了皇城司公事,却当众杀了同僚闻达、石德利,编的罪名说是私通辽国,意欲谋反。”

“最近说是要整顿吏治,专杀贪官污吏,吓得百官惊颤,就是陛下也他说不得,好大的声势,真是个魔君。”

“我这才与你说了,今日死活不得出府,依着你的性子,整日与那泼皮为伍,早晚惹出祸端,为了日后太尉脸上好看,你须听俺一言。”

自打高俅发迹以来,高衙内认了干爹,一向都是他欺负人,何时听他怕谁。

而且此人竟然惹了自己的干爹,平日以来,仗着高太尉的势,欺男霸女,作威作福。

高衙内自知混蛋,无以为报,觉着这是个时机,也好替干爹脸上长光,不虚了他这高衙内的名头。

“这李牧之说来,确实有些手段,不过匹夫罢了,想知道这皇城司使多大的官?比之我干爹如何?”

老都管还以为高衙内知道怕了,便如实道:

“皇城司使不过六品官职,太尉乃位极人臣,仅在枢密使童贯之下,千军万马之上。”

“就是边庭的大小种经略相公,折家军见了也要纳首伏拜,论官职大小自然是太尉高出太多。”

呼!

高衙内长舒一口气,脸上惧色少了七分,擦了额头汗水,大笑道:

“我当是多大的官,不过是六品小吏,下贱的武夫,我往日见了,说打便打,没打的全都躲着俺。”

“小小六品贱吏!这等货色,也就是我干爹气量博大,不与之计较。”

“可我乃是太尉干儿子,如何不为干爹挣了这口气。”

“若是教训了李牧之,也好让我干爹在太师蔡京、童贯等人面前脸上有光、心里有惧不是。”

“你且稍坐,待俺前去李牧之府上,却教他好看。”

啪嗒!

高衙内扔了冰西瓜,说着就要往高府外冲。

老都管如何争得过?

没一会儿,高衙内带了门口站岗的殿帅府军汉飞也似的去了。

“坏事!要坏事啊!”

“这个衙内,不识深浅,怎见高低!”

“早知道不与他说了,不行,还须告诉了太尉,免得出了人命。”

老都管便去了殿帅府找太尉高俅去了。

高衙内带着十个殿帅府军汉却没急着去李牧之府上替高俅报仇。

自从林冲之事后,他也是有脑子的人了。

先是打听清楚了李牧之住处,找了整日厮混的三十个泼皮破落户。

为首的一个叫做陈继志,唤作笑阎罗,之前乃是大相国寺的护院和尚,

拳脚功夫了得,却把在大相国寺菜园子里出名的花和尚鲁智深当了榜样。

仗着功夫了得,也要做东京第一好汉。

只是东京乃权贵之地,岂能容他,只得欺负一些无赖泼皮。

因而打伤了人,被赶出了大相国寺,无处可去,便成了汴京内城的泼皮头头。

与那高衙内关系匪浅,认作兄弟。

听闻高衙内要收拾什么皇城司李牧之,还有一条蒜条金赏赐。

当众跟了去。

走过了一个街口,却见了另一个汴京大泼皮,乃是死在杨志刀下的牛二表弟刘涛,换作小活大虫。

亦是开封府奈何不得的泼皮无赖,比之牛二还厉害,但凡招惹了,不闹得人家鸡犬不宁、敲诈一笔不算了事。

这小活大虫刘涛乃是笑阎罗陈继志的拜把子兄弟。

听说了高衙内的事情,这等热闹岂能不凑?还有赏钱拿,岂不痛快!

便也带着二十三个喽啰跟了去。

路上又遇到一个知名泼皮锦山堂,因是孤儿,胡乱取的名字,唤作害人虫。

亦是了不得的泼皮无赖,专门害人,不论良善,为了钱财亲兄弟也能杀了。

此人又是小活大虫刘涛的酒肉兄弟,听说有钱拿,还能结识高太尉的干儿子高衙内,再加上高衙内已经凑了七八十地痞无赖,管他何人,这勾当必然做的。

便和带着手下三十多个泼皮鸟人跟了去。

其实他们也不晓得皇城司是做什么的?

这李牧之又是何人?

只因徽宗天子登基,皇城司早已成了藏污纳垢之地,少了往日威风,辱没了狠辣之名。

莫说这些地痞无赖,就是老百姓这些年也不曾听说皇城司具体职权。

这高衙内才走了三个街道,便凑齐了一百多人。

百来个泼皮无赖做先锋,吆喝开路。

十多个殿帅军汉作护卫,前呼后拥。

大喇喇地穿堂入室。

威风凛凛走街串巷。

高衙内自己眼中好比连中三元天子门生一日看尽长安花。

百姓眼中却如大虫下山,群狼入林,路人躲之不及。

只是想那高衙内聚齐了汴京内城出了名的三大泼皮破落户。

如此大的阵仗,到底是要羞辱谁。

便在后面不近不远的跟着。

最后跟随看热闹的人是越来越多,却似潮水一般向李牧之府邸涌来。

说来也巧。

今日乃是李牧之乔迁之喜。

昨晚拿了徽宗陛下圣敕丹诏,今日一大早,叫来皇城司四个勾押官、四个押司官前来帮衬。

因李牧之旧居有一个形容猥琐,胆小怕事的邻居叫曹达华,自己虽然过得不好,但时时帮衬李牧之一家。

故而李牧之提拔曹达华做了李府管家。

曾经的端王府,昨晚杨戬就派黄门从端王府端走了王椅,以及值钱的东西。

只留下寻常用的,大小家私,饶是如此,也比寻常公孙公子府邸大且奢华。

门口张灯结彩,有皇城司士兵站岗。

昨日李牧之在皇城司当众杀了闻达和石德利后,当朝官员还以为李牧之必死无疑。

结果没想到不但活着,还被徽宗天子赏赐了曾经的潜邸,如此了得。

朝中文武百官二品以上皆是太师蔡京、童贯等六贼心腹,一个没来。

但是二品以下的文武官全部带着礼物恭贺李牧之乔迁之喜。

能得到徽宗天子潜邸,想来日后必然平步青云飞黄腾达,功名不在太师蔡京之下。

今日若是错过了奉承谄媚的机会,日后可就没了机会。

端王府牌匾也换成了徽宗天子亲自提的李府牌匾,好大的荣耀。

此时此刻,李府门口果真是车水马龙,人流如织,进出碰着肩膀,来回踩着脚尖。

往日不多见的各府衙门,今日都在一桌,年初年尾不得遇的故友,都在一个府宅。

李牧之便命人雇了许多厨娘、伙计、丫鬟。

宰了十腔大羊,特意购来刚摔死的一头牛,杀了百十个鸡鹅,买了些鲜鱼、嫩鸡、酿鹅、肥鲊、时新果子之类。

水陆俱备,准备下酒食筵宴。

待李牧之简单说了几句客套话,跟来的二百多个官员每十人敬了一杯。

然后来到了偏室坐着,跟前站着皇城司副使罗丑奴。

“兄弟,且看这些。”

罗丑奴眼睛瞪大老大,却看到李牧之从袖子里抽出厚厚一沓银票,最少都是一百两一张。

“上官,听闻你之前一贫如洗,不曾有积蓄,何时有了这些钱财?估摸着最少一万两啊。”

李牧之无奈地指了指大堂前把酒言欢交头接耳好不快活的那些官员:

“都是那些人给我敬酒的时候硬塞的,刚才人多,不好驳了他们的面子,却是玷污了我的清名。”

罗丑奴火爆的脾气,抓起那一沓银票准备还给那些官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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