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指腹轻拂过文玖言柔顺黑亮的发丝，一股酥麻的痒意如电流般刺激着季晔敏感的神经，他的眼底氤氲着一抹浅淡的墨色。
那股栀子花的清香萦绕在季晔的鼻尖，始终是挥之不去，甚至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他关掉了吹风机，把它放在一边，终究还是没有控制住内心的那抹躁动，微微俯下身，伸出手，就轻轻地环住了小姑娘那盈盈一握的纤细的腰肢，把人给搂在了自己的怀中。
“季晔，你……”
文玖言一惊，还没有缓过神来，就发现自己已经被季晔给完完全全地圈在了怀中。
男生的力气肯定是要比女生的力气大的，所以任凭她怎么挣扎，怎么用力，始终都还是没能够从季晔的怀抱中给挣脱出来。
季晔把头埋进了文玖言柔软馨香的发丝里，贪婪地嗅着那一股对于他来说诱惑力极强的清香，那双深邃漆黑的眸子里氤氲着欲色，墨色渐浓。
说话的声音也是闷闷的，带着一丝隐忍和克制。
“别动，让我抱一会儿。”
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在文玖言的耳边微微震颤，仿佛是带着下了蛊似的魔力一般，让她的耳根都微微地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红。
“季晔！”
文玖言终究还是有些恼了，细细的眉紧紧地拧了起来，奶声奶气地去喊他的名字。
“嗯。我在呢。”
那道清软甜糯的小奶音让季晔觉得格外的受用，他像是一条黏人的小奶狗，在不自觉之中又往小姑娘白嫩的颈窝深处蹭了蹭。
果然。
还是小朋友把他的名字喊得最为好听。
“你······你这人怎么这样啊？”
小姑娘的声音里明显带着一丝无可奈何的意味，在季晔看来，近乎是在跟他撒娇。
“我这人怎么样了？”
季晔那双漆黑的眸子里欲意渐浓，把怀中的小姑娘搂的越发的紧，完全是舍不得放开手，宝贝得很，说话的语气也开始变得越来越不正经。
“你······你之前放学的时候不是跟我说，你今天晚上不会收补课费，不会抱我的吗？”
文玖言气恼地伸出纤细的手指在季晔那劲瘦的腰身上轻轻地戳了戳，那张粉嫩的唇抿的紧紧的，小奶音更是软的不行。
“你怎么说话不算数啊？”
“你······你又骗我。”
“我哪儿骗你了？”
季晔微不可察地挑了挑眉，那双深邃如海的眼眸里噙着一丝淡淡的笑意，语气里带着些许揶揄和玩味。
末了，语速很慢的，一字一句道。
“这不是我收的补课费。”
“那你这是干什么？”
季晔说话的时候，那张薄唇距离文玖言的耳边很近，几乎是近在咫尺。
伴随着他慢悠悠的说话声，那股热气徐徐地喷洒在小姑娘白嫩的耳垂上，就像是一根轻飘飘的羽毛，轻拂过她敏感的耳垂，刺得她的耳朵有些痒。
不仅仅只是耳朵有些痒，她的心里也有些莫名地悸动。
“这是小季老师给你的爱的抱抱。”
“课前免费赠送，暖心又暖胃。”
“别人想抱都还抱不到呢。”
季晔两只手臂交叉环抱，把怀中的小姑娘搂的更紧了，嘴角不可抑制地微微上扬起来，扬起一抹痞痞的淡笑。
“你……”
听到他这副不要脸的话，文玖言那张漂亮的脸蛋又十分不争气地熏红一片，你了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来，那双如黑葡萄似的大眼睛里隐约盈着一层淡淡的水光。
她不明白。
为什么季晔这人有时一本正经地给她讲题，帮她划重点，陪她一起复习。
有时，却又很不正经。
就比如现在，没来由的，紧紧地抱着她死活就是不肯撒手。
“小朋友。”
“我之前就跟你说过了。”
“这忙，可不是白帮的。”
那道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在安静宁谧的卧室里微微震颤，距离又是如此之近，几乎是贴在了她的耳边，似在呢喃，又似在低语。
但那看似平淡如常的声线里隐约带着些许危险的意味。
“都是要还的。”
季晔的话里若有似无地带着一丝玩味和调侃，文玖言心里一阵悸动，心脏也开始如小鹿乱撞般砰砰直跳了起来。
他的话·····是什么意思呢？
两人之间的距离贴的是如此之近，即使是隔着一层薄薄的衣料，文玖言都能很清楚地感觉到季晔那紧实的腹肌和劲瘦的腰身。
他身上那股熟悉的柠檬味的清香在洗澡之后显得更加的浓郁，间或混杂着的那一丝皂角的清新香味，一点点地在文玖言的鼻尖氤氲开来。
周遭的空气里充斥着的，都是独属于他的气息。
似乎像是被下了蛊的迷香，带着致命的诱惑和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魅力。
更像是一个温柔的陷阱，吸引着文玖言不自觉地就要往里陷进去。
季晔的怀抱宽大而温暖，带给她一种满满的安全感，再加上卧室里开着的温度不低的暖气，她只觉得自己的手心里仿佛都出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汗。
这是季晔第二次主动抱她。
该怎么去形容呢？
就像是一条弱小的金鱼被人给稳稳地捧在了手掌心里。
那种感觉，满满的都是安全感。
很温暖。
但萦绕在文玖言心底的。
更多的则是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情绪。
复杂莫名。
连她自己也不太清楚。
她有些不太明白自己对于季晔是一种怎么样的情感了。
这一次，她站在雾里，什么也看不清。
看不清她自己，也看不清她心里对于季晔的那份情感。
想到这儿，文玖言的眼里浮现出了一丝淡淡的迷茫和无措。
“你真的太乖了。”
季晔紧紧地抱着小姑娘，脑海里却开始不自觉地像放电影似的，—闪过之前在小巷路口的那些画面。
一想到那个既油腻又猥琐的矮个子光头男碰过小姑娘莹白干净的手腕，他就觉得自己的心里无端地涌起一阵莫名的烦躁。
光是想到那个矮个子光头男的那副猥琐的嘴脸，他就觉得心里一阵恶心。
真的。
那个光头男太恶心了，而他的小朋友又真的太乖了。
真的太单纯了。
乖到他想把小姑娘给好好地藏起来。
不让那些猥琐又恶心的人看到。
季晔伸出手轻轻地摸了摸小姑娘柔顺黑亮的头发，那双深邃漆黑的眸子里噙着一丝冷冽的寒光，锋利的眼神好似一把尖刀。
“心软是把刀，不要借给别人捅自己。”
“我是男生，我太清楚之前小巷路口的那三个男的，他们当时心里在想些什么了。”
“多么龌龊，多么恶心的思想。”
季晔的眼眸阴沉，隐约带着一股子狠劲儿，眼神中透露出一股说不出来的犀利，“像这种人渣，我揍他一顿都算是轻的。”
“甚至直接报警都不为过。”
“小朋友，你怎么能够心软呢？”
季晔抱着文玖言的手不自觉地更加紧了一些，隐隐地还是觉得有些后怕。
他不敢去想，如果他要是来晚了一步，事情会变成什么样子。
他抱着小姑娘的手竟然有些微微颤抖起来，他害怕，真的很害怕……
害怕文玖言会出什么事情。
如果她今天晚上要是真的出了什么事情，恐怕他一辈子都无法原谅他自己。
“因为······他说他知道错了。”
文玖言的眼睛亮晶晶的，那双眸子清澈澄明到了骨子里，清软的小奶音里带着一丝小心翼翼。
她看不到季晔的脸，所以此时此刻也并不知道那人会是一个怎样的表情和神色。
但是她能从季晔明显沉下来的声线感觉到：他好像生气了。
怎么突然就生气了啊？
文玖言大大的杏眼里闪过一丝疑惑，皱了皱眉。
此时此刻，卧室里很安静，安静的仿佛只能听见她砰砰的心脏跳动的声音和季晔低沉而有些喑哑的声线。
“不是所有人都像你那么单纯。”
“这个世界也并不是你想象的那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