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洋一大早起来就看见妹妹在看白永宪比赛的重播。
他瞥了眼电视机里的白永宪，对方在场上的神情坚定，扣动扳机时，沉着冷静。
每开的一枪几乎都像是击中在了自己的心脏上一样。
根本无法将屏幕里的这个人和那天晚上那个轻浮而又随意的家伙联系到一起。
射击的时候，白永宪就像换了一个人一样，私底下他又是另外一张面孔。
厉洋将视线从他身上移开，换好衣服，准备出门，他揉了揉妹妹的脑袋。
“我去上班了。”
“好！哥哥再见！”厉云乖乖应下，目送着哥哥离开了。
厉洋在射击场训练的时候，不知道是心神不宁还是别的什么原因，这次他发挥得不太理想。
砰砰砰！接连开了几枪，靶子被运输过来的时候，都是七环，八环。
“你是在给坏人手下留情吗？”一个疑问的声音冷不丁从后面响起。
厉洋的眉头微微一皱，刚要转过身，下一秒，健瘦的腰身就被人从后方环住，然后对方沉沉的脑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冰凉的呼吸轻轻喷洒在他的脸侧。
原本持枪的双手被另一双手托了起来，停在和靶子水平线上的位置，高度把握得刚刚好。
停顿得也很及时，甚至连毫厘的误差都没有。
对方的手指覆在自己的食指上，带动着他扣动扳机，“砰！砰！砰……”连开了几枪全部正中同一个靶心。
厉洋转过头去，对方浅笑的眸子刚好和他对上，表情似乎有一些得意。
厉洋迅速和他拉开距离，冷冷发问，“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这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是我带他来的，今天还有些地方需要跟他确认，刚好也想见识一下他的射击水平嘛！”
队员挠了挠头，有些怪不好意思的，他也没想到会遇上厉队。
“内部射击训练场地不得携带外人入内，写五千字检讨，今晚下班前交给我。”
队员直接僵在了原地，感觉要石化碎裂了一样。
白永宪捧腹大笑起来，拍了拍那名队员的肩膀，“你好惨！”
厉洋冷盯了白永宪一眼，“跟我过来。”
他把白永宪带到办公室，再次对他的口供不明确的地方进行了提问。
“签字吧，按个手印。”
白永宪也乖乖配合，在口供的末页空白处签上自己的名字，然后拇指压在印泥上，用在纸上按下了自己的手印。
厉洋看着做好补充的口供，然后用公事公办的口吻说道，“好了，你可以走了。”
白永宪微微一愣，随即低头淡笑了一声，走出了办公室。
厉洋坐在位置上确认人已经离开后，于是起身来到打印机面前，把口供的签名页用打印机打印了一份。
然后拿来剪刀把签名的那下半页裁剪了下来，高高举起左右打量着欣赏了一番自己的裁功，想起回到家妹妹看见这个的表情，他不禁勾唇一笑。
这下不仅签名，连手印都弄到了。
白永宪走到一半才发现自己的牛奶放在办公室没拿。
他掉头回去推开办公室的门，探出半个脑袋，就看见厉洋正在举着自己的签名页笑。
白永宪微微一笑，“我可以重新帮你签一张的。”
厉洋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不见，脸色黑沉，“出去！”
“我来拿我的牛奶。”白永宪表明自己的来意，赶紧拿上自己的牛奶就退了出去。
厉洋刚松了一口气，门口又探出一个脑袋来，直勾勾地看着他，向他再次确认，
“真的不用我再重新再帮你签一张吗？”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