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你看星座吗?”
路明非和楚子航一起看着在桌边奋笔疾书的两个女孩,小声地问。 “了解过。”
楚子航点头,也轻声说,“怎么了吗?”
楚子航喜欢看书,而且不像杨闻念那样钻进某几个领域里研究至深,他读书很宽泛,别说星座,非洲食人部落吃人从哪个部位开始吃他都知道。 这主要是因为他有一个极品老妈。 老妈看自己儿子从小学习就那么好,于是古今中外名著文史经哲逸闻杂志统统买来给他看,立志要亲手把自己儿子培养成一个学富五车海纳百川的世纪奇才。 而楚子航也从不抗拒,像是一个海绵一样尽情地在知识的海洋里遨游,没溺死只能说幸亏他是块海绵,换做路明非这只大熊猫来就直接沉底了。 “师兄你说双鱼和天蝎更配一点,还是和巨蟹更配一点?”
路明非问。 楚子航开始在脑海里回忆为数不多关于星座的知识,这主要来源于老妈自己爱看的八卦杂志。他当时还小,以为老妈买回来的书都是要自己看的,于是就看了,像看其他书一样认真。 但老妈发现的有点晚,八卦杂志里的内容已经给楚子航幼小的心灵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 “双鱼和天蝎、巨蟹都是适配度100%的星座,都是最合适的一对。”
楚子航说,“区别只是他们之间相处模式的不同。巨蟹和双鱼……” 路明非直接抢答了,“巨蟹和双鱼是互相温柔而待的相濡以沫;而天蝎会强势地压倒双鱼,她是这段关系的主导者。”
“但天蝎最后会被双鱼简单纯粹的温柔善良所感染。双鱼是真正的水,水是压不倒的,你只会扑进水的怀里。”
楚子航明白过来了什么,“你是想说杨闻念吗?”
“嗯。”
路明非点头。 “所以苏晓樯是巨蟹女?她的生日是6月24日,确实是巨蟹座。”
楚子航并没有怎么注意过苏晓樯是什么星座,只是他记得苏晓樯的生日,他记得身边所有称得上朋友的人的生日。 他仿佛很认可地点点头,“很难得。12个星座彼此相连能画出一张大网,但是1/144的几率他们遇到了。虽然我不信星座,但是如果有一个东西可以证明他们很合适,那我是愿意接受的。”
“卧槽!师兄你是怎么做到两句话把结论定死的!”
路明非满脸震惊,“我还想问问如果杨闻念同时遇到天蝎女该怎么办呢,虽然学院里没有天蝎女。”
“因为他们真的很合适,不是吗?”
楚子航低声说。 天蝎女?学院里是没有天蝎女,或者说他们熟悉的人里没有天蝎女,但楚子航忽然回忆起了从凯撒口里听到过的那个女人,虽然不知道她的生日和星座,但那如刀锋般锋利的性格确实很像天蝎座。 但楚子航没有说出来,他知道不说出来对所有人都好,淡淡地让那个女人从杨闻念的生活中消失就好。 他知道爱上一个不该爱上的人是什么样的结局,他知道爱上一个和自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会有怎样的后果。那个男人用自己悲催的一生诠释了这一切。 你们注定身处两个世界,像是被王母娘娘一支发簪画出银河分隔两岸的牛郎织女。 那但个牛郎好歹有鹊桥可以偶尔相会,那个男人也能躲在暗处守望着自己爱的女人。 但杨闻念和那个刀锋般的女人没有鹊桥,你们站在两岸拔出刀剑,鹊桥就算搭起来了也会是战场,大概是没有握手言和的可能。 神仙就是神仙,即使只是织布的仙女那也是神仙,那个男人作为混血种,在普通人的世界里是神仙;而那个女人太神秘太强大了,她是混血种世界里的神仙。 神仙就不该偶尔下凡,下凡了也不该爱上凡人,爱上了凡人也不该为他违背天条,故事终究是故事,现实中为了爱违背天条的神仙都死了,被没有爱上凡人的神仙杀死了。 就像那个男人为了他爱的苏小妍和楚子航被奥丁杀死了一样。 沉默了良久,路明非问,“师兄你是什么星座?”
“双子。”
路明非一拍手,“双子对水瓶!双子对天秤!都是100%适配!”
看着楚子航漠无表情仿佛对星座不感兴趣的面瘫脸,路明非毫无自觉地继续问,“师兄你知道水瓶和天秤是什么性格吗” 有人忽然开口,“水瓶会做饭,天秤会养家;水瓶跳脱欢快,天秤知性优雅。两个很棒的星座。”
杨闻念走到了床边,看着才发现自己过来的路明非说,“你为什么忽然要问星座?”
“没……没什么!”
路明非从床边跳了起来,冲楚子航挤眉弄眼,“只是忽然想要问一下师兄的生日,打算明年给师兄送个生日礼物……” 楚子航冲路明非点点头,“6月1日。”
“靠!儿童节啊!”
路明非捂脸。 “唉?”
杨闻念有些懵,“6月1生日不应该是双子吗,你们刚刚明明在聊水瓶和天秤?”
路明非不说话。 楚子航也不说话。他知道路明非冲自己做表情的意思是让自己不要告诉杨闻念刚刚他们两个讨论了半天双鱼配巨蟹的事情,他告诉路明非自己的生日也只是顺着路明非的话给他个台阶下。 靠着沉默勉强糊弄了过去之后,路明非问,“杨闻念你干嘛去了?刚刚吃完晚饭宵夜喊你一起来看师兄你也不来。”
“装备部那边有点事,已经处理完了。现在不是来了吗。”
杨闻念从旁边搬过来一个椅子。 “不过都十点多了,来了也陪不了师兄多久。”
路明非抬头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壁钟,“我记得师兄睡眠很规范,没有事情做的话,每晚十一点准时睡觉。”
“你怎么知道的?”
走到一旁桌边的杨闻念很好奇。他倒了一杯水放在手里,然后看了看手腕上的电子表,才发现时间确实很晚了,再过几分钟十点半。 加图索家族也真是铁了心要把昂热扳倒,不惜半夜去打扰那些献身给科学的老疯子们,害的自己吃完宵夜来校医院的路上被副校长一通电话喊了过去商量对策。 “这学期返校路上遇到芝加哥铁路工人罢工,和师兄夏弥一起开了间房睡了一宿。”
“咳咳……啥东西?”
杨闻念一口温水吐到了满是各种医疗器材的桌子上。 楚子航犹豫了一下,把床边插座上所有的线路全部拔掉了。 “杨闻念你别误会!只是我和夏弥都是穷狗所以蹭了师兄一晚上宾馆!”
路明非这才意识到刚才那句话有多危险。 觉得自己这张烂嘴一时半会解释不清楚,甚至可能越描越黑的路明非扭头逃开了,把这件破事交给了楚子航去解决。 “夏弥说如果因为她是女生要避嫌就为她专门开一间房的话,她会过意不去,宁愿回公园里睡长椅。”
楚子航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