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话等救活了你再说。”
“没救活的话就托梦给我！我不怕鬼压床！”
“至于现在！你给我乖乖躺好！我想到或许可以救你的办法了！”
杨闻念打断了凯撒的遗言，他半跪在地上，单手捡起了插在旁边地上的狄克推多。
“蛇毒已经彻底发作了！他告诉我们中毒消息告诉的太晚了！”
诺诺看着他手里扬起的刀尖，刚涌上来的希望瞬间熄灭干净，“现在你即使把他背部整个伤口全部挖掉也没用的。”
“我可没说这刀是用来砍他的。”
杨闻念沉住气，用刀尖划破了自己的掌心。
鲜红色的血液流出，但是只一瞬间皮肤就开始愈合，深紫色的血痂出现、结痂，普通人的血小板要花上好几天才能完成的工作在他这里只需要一个呼吸的功夫！
诺诺眨了眨眼，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画面。
这是违背科学常识的现象，没有谁的自愈能力能够快到这种地步！
趁着血痂彻底愈合伤口前那短短几秒的时间，杨闻念把手掌竖放在了凯撒嘴前，任由自己那鲜红色的血液滴落进他的嘴里。
“你的血是万用解毒药？”
诺诺紧张地盯着已经昏死过去的凯撒。
“试试！”
杨闻念说，“试试又不会死！”
而几乎是在他话音刚落下的一瞬间，凯撒就剧烈咳嗽了起来。他的胸腔起伏，大团大团的黑血被咳出来，散发着腥臭的味道。
“还真尼玛的是万用解毒药！”
诺诺大力拍着杨闻念的肩膀，“兄弟！以后我出去冒险必定带着你！被蛇咬了的话……我就咬你一口吸点血！”
杨闻念默不作声，只是看着满脸痛苦的凯撒。
神之血，确实可以说是万用的解毒药。
在不知多久的很久以前，最初的人类就是用稀释了一千一万倍的神之血来净化龙的胎血，他们把净化后的龙的胎血送进性成熟女性的子宫里，以此来孕育最初的混血种……
终于，在最后一口黑血吐出来之后，凯撒也恢复了意识的清醒，他睁开迷蒙的眼睛，看到了两张低下来盯着自己的脸。
“我……还活着？”
他自己都不敢相信。
“没死。”
诺诺双臂抱胸，“你的遗言留着下次再说吧。”
坐了起来，凯撒抚摸着自己的心脏，“明明刚刚都感觉半边身子已经彻底麻木……”
“半边身子？不对！帕西！”
他猛地跳了起来，虚弱的身体不足以支撑站稳所以最终他半跪到了地上，但是凯撒并不在意，他蹒跚地靠在了帕西坐躺的椅子上。
“杨！你是怎么救我的？”
他抓着帕西还完好的右手，焦急地去看杨闻念，“用同样的方法救他啊！”
“我试过了。”
杨闻念指着帕西的嘴角和他破碎的那半边身子，能隐约看到鲜血的痕迹，“我在他的嘴里和伤口上都滴了我的血，我的血也确实在起作用，在帮他修复身体。”
“但是不够……”
凯撒低下头，能看到帕西破碎的身躯上确实有细小的筋膜在生长、在帮他把断裂的肌肉和组织拼接到一起。
只是速度太慢了，等到身体被修复好的时候，帕西恐怕早就彻底咽气了……
“他受的本来就是致命伤，连心脏都没了一半。没有立刻死掉只是因为他体内的龙族血统在帮他续命。”
杨闻念拍了拍凯撒的肩膀，“但凡伤势小一点，但凡他的心脏没受创，但凡不是一击毙命的致命伤，或许我们都还有办法……”
如果是真正的神之血，绝对真的可以起死回生。但杨闻念直到今天也植入了圣骸的躯干骨和一边臂骨，他体内的血液远没有真正的神之血那么强大。
“你的血能修复他的身体……”凯撒呆呆念叨着，“而他没立刻死掉是因为龙族血统在续命……”
“血……血统……”
他的脸上忽然有绝处的生机迸射出来。
“怎么了？”
杨闻念一瞬间觉得凯撒就差大声笑出来了。
“哈哈……啊哈哈哈！”
凯撒不知是哭还是在笑，“或许……可以一试！”
他伸出手探进了西装的内衬口袋里，取出来了一个谧蓝色的铁盒子。
杨闻念觉得这个盒子有点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尼伯龙根计划出产的龙族血清，能帮忙进化血统！”
凯撒打开了这个盒子，“那是秘党的首席炼金协会提出的计划，用炼金的手段打造出一个绝强的屠龙者，一个现代的齐格飞……”
“而我……是这个计划的第一顺位！”
他取出盒子里装的那根针剂，探向帕西的脖子。他已经彻底失去了意识，暗青色的静脉在那里像是老树根一样涌出皮肤，没有比这更好的血清注射点了。
“你要想清楚！”
低喝声响起。
凯撒抬起头，看向握住了自己手腕的杨闻念。
杨闻念竟然想要阻拦凯撒用这针试剂去救帕西，“尼伯龙根计划的成品没有第二份！你注射给了帕西，就永远失去了这一份！”
“我根本就不在乎这个东西！”
虚弱的凯撒根本挣不开杨闻念有力的手，他只能朝杨闻念怒吼，“我根本就不在乎尼伯龙根计划！”
“谁管你在不在乎！你以为自己有多重要吗？”
杨闻念同样回以怒吼，“我在乎的是这一针龙族血清就这么用掉了！”
“他是用来创造齐格飞去打败龙王们的！那才是他的使命！而不是让你用来去赌！去赌它能不能救活一个心脏都碎掉一般的人！”
“它的使命重要吗？”
凯撒猛烈挣扎着想要把自己的手抽出来，“我只知道现在帕西还活着！但每过一秒他活着的希望就少一分！”
“而现在我手里有一个非常好用的东西，它能把混血种变成齐格飞，说不定也能让帕西活过来！我不管它被制造出来的使命是什么，我只知道现在我有一个机会去救帕西，去就那个为了救我而死的人！”
“我欠他一条命！”
凯撒用另一只手猛地给杨闻念扇了一记嘴巴子，“杨闻念！你知道这种……欠别人一条命的感觉吗？”
“我当然知道……”杨闻念没有松手，但也没有对那一巴掌进行还击，他的眼神忽然间有些迷离，似乎回忆起了曾经某一段不堪的往事，“我欠很多人一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