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她应该听那老和尚的话,放弃复仇,安稳的过完一生。
可是她真的能做到吗?能够放弃复仇,眼睁睁的看着那些人整日阴魂不散的出现在自己面前。
她如果真的可以放弃复仇,恐怕也不会因为怨念而再次重生吧?
墨洛湛确实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好男人,不像那一群古板的老古董一样。
他愿意为自己卑躬屈膝,愿意为自己放弃他所谓的一切,可是自己又能为他做些什么呢?
自己甚至连与他的骨肉都不能留下来,苏紫瑶你这个人还真是自私自利。
越想越心烦的苏紫瑶,打掉墨洛湛的手,站了起来,朝着王府外走去。
徒留下墨洛湛在那里站着,他突然感觉自己似乎对她管的太严了。
以至于她现在有些不开心,可是这也不能怪他啊。
还不是苏紫瑶老是想要逃跑,自己不看紧一些能成吗?
更何况自己只是看着她,又没有捆住她的手脚不让她到处跑?她不是说去哪就去了?
这整个季渊,包括子夷漠北叶殇那些有权有势的人,哪一个不是对他卑躬屈膝的?
她一次一次的挑战自己的权威,自己还没有说什么呢,她倒好先生起气来了。
这要是别人,自己早就不受这个气,早就把那个人碎尸万段,丢出去喂狗了。
自己还没有委屈,她倒是觉得委屈起来了,这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话虽是这样说的,奈何墨洛湛敢怒不敢言啊,只能屁颠屁颠的乖乖听话。
可墨洛湛在苏紫瑶提步离开之时,墨洛湛就已经像个跟屁虫一样跟在苏紫瑶的身后了。
“阿瑶。”
苏紫瑶停下脚步,扭着头,一脸无辜的看着墨洛湛。
“嗯?王爷?怎么了?”
怎么了?莫非是自己多心了?可这分明不对啊?本来好好的在那里坐着呢,一转眼一声不吭的就要出府?
莫不是真是自己多疑了,天知道墨洛湛现在变得这么敏感,到底是遭受了多少苦。
也不知道苏紫瑶到底是怎么折磨他了,让他变得苏紫瑶一个动作就会胡思乱想起来。
“阿瑶,是不是在王府待的太闷了?不如我带你去散散心?阿瑶感觉如何?”
苏紫瑶听到墨洛湛的话,更加的疑惑了,墨洛湛说的话怎么这么莫名其妙?
自己只不过是要去看看秋兰她们,好几日没有见她们,还是有些想念的。
假若自己某一天离开,还希望墨洛湛能够看在自己的面子上,能够多多照应一下她们。
苏紫瑶恐怕不知道自己在墨洛湛心里的位置,她若是敢走,以墨洛湛的脾气,所有人都别想安生。
他不迁怒秋兰她们就已经是他最大的仁慈了,还想着能够照拂她们,简直是痴人说梦。
“王爷,我只是要去看看秋兰她们,王爷要陪我一起吗?”
似是感觉到了墨洛湛的不安,苏紫瑶尽量温柔的说着话。
“王爷,我看你的脸色不是很好,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没,阿瑶,可有什么要与我说的吗?”试探中略微有些不自信的声音传入苏紫瑶的耳中。
“王爷这是怎么了?我们不是好好的吗?我不明白你为何这么问我?”
最近墨洛湛好像经常问这样的话,也不知道他脑子在想些什么,搞不懂这个男人。
以前也没有发现这个男人如此患得患失啊,这几天是怎么了?
其实墨洛湛也不知道最近怎么了,总是心里感觉不安,好像要出什么事情一样。
可他也不是神仙,不能预测要发生什么事情,总依稀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好像自从见到那个老和尚之后,他的心里总是不踏实,虽然苏紫瑶近在眼前,可还是感觉离他自己很远。
刚打开王府的大门,只见门外的人提起桶就要泼苏紫瑶。
还好墨洛湛及时反应了过来,挡在苏紫瑶的面前,即便是这样,苏紫瑶身上还是溅了一身泔水。
而墨洛湛整个人都湿透了,生气之余,还没有忘记担心苏紫瑶。
“阿瑶,你没事吧?”
“没,我没事,倒是你有没有事?”
苏紫瑶摇摇头,担心的看着墨洛湛,墨洛湛正好有气没处撒。
这就有送上来门的了,还好那些烂青菜没有扔到自己的阿瑶身上。
虽然全身湿透的墨洛湛看起来很是狼狈,可那天生自带的高贵气息,丝毫不受到那些腌臜之物的影响。
墨洛湛举手投足间都充满着与生俱来的王者风范,抬起手,将身上的脏东西掸去。
而那一群围观的人,早已被墨洛湛那怒意中带有杀气的眼神吓得跪在地上。
他们也不想这么做的啊,只不过被人逼迫,也是迫不得已了。
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苏紫瑶与北冥羽娆不合,与所有的贵族们不合,他们这些个普通百姓,又怎会是他们的对手?
“说!谁给你们的胆子!胆敢在王府闹事!”
坏了坏了,墨洛湛是真的生气了,他们那些人跪在地上,不敢抬头看墨洛湛。
生怕一不小心撞在了枪口上面,“说!”
苏紫瑶冷眼旁观着这一切,自己做的事情,当然自己承担后果,没有人会为他们的过错买单。
做错了事情,就要接受惩罚,苏紫瑶并不觉得这些人可怜。
分明知道王爷不是他们可以招惹的,还上赶着来做这些有的没的事情。
自己寻死,那就怪不得别人了,苏紫瑶美目扫视了他们一行人。
“王爷,何必与这些上不了台面的人置气?既是不肯说,那就送去衙门好了。”
“王…王爷,我们错了,再也不敢了。”
他们那些胆大包天的人,这个时候知道害怕了,听说要被送去衙门大牢,在那里瑟瑟发抖。
只是现在认错会不会太迟了一些,墨洛湛不发话,他们只有跪在那里。
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呢,但其中却有一个人在那里不知死活的叫嚣着。
也不知道谁给他那么大的胆子,完全不顾及自己的死活,在那里滋事。
“我们又没有做错,你凭什么关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