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景不长，在研究的第二天柯凡就预感到脑组织掉包被发现了，他催促宋译赶紧把真的放回去。
然而就在他俩送样品回去的路上，被人拦下了。
“警察，请配合调查。”一个穿着便衣的男人出示证件。
柯凡面不改色熄了火，宋译可吓得脸色有些苍白。
“宋译和晏泽修对吧？”男子问道。
“是的，怎么了警察大哥。”柯凡回答。
“请你们俩跟我走一趟，有点事要问你们。”男子继续说。
柯凡看了眼宋译，点点头。
现在玻璃瓶就在柯凡的书包里，他背上书包，和宋译一起下车，跟着警察坐上了他的车子。
这个样品涉及科学机密，都是秘密调查的，所以事情没有被闹大。
柯凡和宋译事先沟通好方案，归还以后，不能泄密-----这是男人之间的约定。
但是如果途中被逮，那就-----抵死不认。
在车上，三人都没有说一句话。柯凡看得出来宋译是有些紧张了，他盯着宋译，第一次尝试通过眼神传递自己的思想：“非零和博弈，非零和博弈…”
宋译点点头，柯凡知道他明白了。
进入警察局，登记好信息，他俩分别被带进不同的审问室。
“你好，宋译。因为你涉嫌盗窃科学研究成果，下面我将对你进行询问，请你看好须知，你的话都会被监控，文字记录下来，请如实回答。准备好了，我们就开始。”一个满脸严肃的警察看着宋译说，旁边还坐着个警察记录员敲着键盘。
“好的。”宋译磕巴着。
审问官看着宋译脸色变化，继续说道：“不要紧张，你就知道什么说什么。”
“2051年3月25日，这一天你去哪里了，干了什么。”
宋译思考着说：“我回想一下。”
反正他们还没有找到证据和瓶子，只要在此之前把它放回去就可以了，而且现在瓶子在晏泽修那里。
这样想着，他突然淡定起来。
“那天刚好周六，我就开车去m市找我妈妈，早上8点出发的。”
“是m市哪个地方？”
“生物研究所，我妈妈在那里工作。”
“到了研究所你干了什么？”
“我就在大厅等我妈妈吃午饭，但是那天她很忙，很晚都没下来，我就到实验室去找她。”
这些是事实，监控也都拍下来了，所以他如实回答。
“你进去实验室了吗？”警察继续问。
“没有，因为研究院有规定不是工作人员不能进去，所以我没进去。”从这里开始他就要撒谎了。
那天，宋译通过门上的玻璃窗看到放有爱因斯坦脑片的玻璃瓶就放在实验台上，这是离他最近的一次，为了拿到这个瓶子，他已经计划准备很久了。
但是到处有人，还有监控，一切都是那样可望不可及。
这天，真的是老天帮助他，研究院突然断电了，实验室里的人都赶紧去看电脑上的数据有没有保存，有人还碰倒了试管，“噼里啪啦”引起一点小骚乱。
宋译心跳加速，他立马趁乱走进实验室，调换了那个玻璃瓶，然后回到走廊的凳子上坐着，来回用了不到十秒钟。
电在一分钟后就恢复了，但是监控也失去了那一分钟的记录。
根据后面监控录像的调取查看，宋译说的也和事实相符。
柯凡这面的流程和宋译的一模一样，他就显得轻松自在多了。
问啥答啥，他也不用隐瞒什么，问到去宋译家干嘛？
“学习，我俩是一个学习小组的。”
一个小时过去，没有丝毫进展，警察提议休息几分钟，就出去了。
柯凡通过房间内的视频监控可以反向追踪看到宋译房间的情况，他的审问官也出去了。
他们去商量对策了。
柯凡心想：“宋译，你可得撑住啊。”
不到五分钟，审问官回到房间。
因为宋译是可以接触到研究院的人，而且他的情绪起伏比较大，警察可是见多识广，微表情和肢体语言都研究得透透的，所以他们决定主攻宋译。
警察看着宋译，再次开口：“你知道盗窃科学研究成果，最高能判几年吗？”
宋译的脸色变了变，他的手在桌子底下微微发抖。
“十年。”警察继续说。
“晏泽修是你的同伙吗？”
“我们是同学。”宋译坚定地说。
“你们两个，无论谁是主谋，谁是从犯。最后如果犯罪事实成立，现在双方都坦白，那就大概判三年左右；如果一个人坦白，另一个人抵赖，那就坦白的放出去，抵赖的判五年。”
宋译沉默了。
如果晏泽修出卖他，坦白了事实，而他一直抵赖，那他就有五年的牢狱之灾；如果他也坦白了，那最多也就三年。晏泽修有比他更充分的理由选择坦白，因为他本来是不知情的。
考验友情和默契的时刻到了。
另一面。
柯凡在房间一边回答问题：“有什么坦白的，我不明白你在讲什么？什么瓶子，什么研究所？我不知道。”比窦娥还冤枉的表演技巧。
柯凡一边也一直观察着宋译的情况。
时间过去了三分钟，宋译的脑袋里回旋着柯凡最后看着他的眼神------非零和博弈。
“我不知道你们讲的瓶子是什么东西，还有在哪里，我已经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诉你们了。”
宋译下定决心地说，他决定赌一把。
……
柯凡往后靠到椅子上，潇洒地在笔录上签了字。
宋译同样面不改色地签了字。
这就是非零和博弈中的合作------双赢。
只要他俩都抵赖，就会因为证据不足而释放，这是最好的结果。
他俩走出警察厅大门后，相视一笑。
回到车上。
“现在怎么办，要赶快解决这个烫手的山芋。”宋译还是有些焦虑：“要不，直接毁了。”
柯凡看着他：“你也是胆子越来越大，交给我处理吧。”
宋译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你胆子也不小。”
“相信我。”柯凡拍着自己的胸脯说。
“如果我不相信你，我俩可能都去吃牢饭了。”宋译还有些后怕。
“哈哈哈，表现不错。”柯凡露出满意地表情。
“你自己注意安全，这个我可不要了，现在不关我事。”宋译嫌弃地把包扔到柯凡身上。
柯凡先送宋译回了家。
随后，他驾车去往m市研究所，脑片安然的躺在柯凡的书包里，他用隐形衣已经把它包裹好，这就是为什么没在检察厅被检验出来的原因。
柯凡现在已经可以做到将自己整个行驶路程隐形，所以警察跟踪探测不到他。
当晚他就把玻璃瓶和假的调换回来。
研究院重获珍宝，每个人都说不清原因，当初检验发现样本不一样的研究员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弄错了，还是仪器检测出故障了。
脑片回归，自然也撤销了追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