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等惊扰殿下了,殿下恕罪”门外侍卫约莫四五人,月光将他们的身影映在门外,领头侍卫轻声说道。
思君见状抬了抬眸看着白娣,示意他将人遣退。
“无妨,退下吧”
闻言门外的侍卫纷纷退下,白娣见门外身影散去,张开双手欲抱思君,谁知思君一手便摁住白娣的头,直到白娣放下双手,思君这才将手收回。
“思君,你怎知我是白娣?”自己寻了思君如此久,现下倒反了过来,思君寻自己了。
“满忧楼”思君轻声说道,手中的无心剑仍亮着红光,那红光足以照明二人的面容。
只见白娣身着金黄色丝绸睡袍,长长的头发耷拉下来,发尾轻拂着床榻上的手,红光照在白娣的半边脸上,不难看出是个男子。
“那个啊…”白娣挠了挠头,当日是听闻满忧楼声望不错才去的,见他人那样写,白娣也学着写了。
“有个任务交于你”昨日那画像若真像闻程说的有双面,那画像之人极大可能是我。
“是何任务,是何任务”白娣似寻得宝藏般,眼中闪着光。
“三日后百官盛宴想办法将巡逻岗的戒心放下。”红光照映在思君的半脸上,一身蒙面黑衣映得思君更似个刺客。
“直接迷晕岂不更快?”
“此事莫要露马脚。”白娣身为皇子,日后还有些用处。
“知晓了。”白娣说着点了点头。
“走了”既然说清了,那便无需多言,这宫中戒备森严还是赶紧回去好些。
围绕房中一圈,那透过窗户的月光成了殿内除无心剑外唯一的光,思君轻步走到窗边,正欲跳窗,身后又传来声音。
“思君,若我有不解之处,我如何寻你?”
“将军府”思君说罢,白娣看着那瘦小而有力的身形翻越过窗,消失在黑暗中,殿内又恢复平静。
思君用轻功越到房顶,映入眼帘的是本该守在原处的闻程却正躺在那呼呼大睡起来,无心剑出鞘,红光肆起,剑鞘与剑摩擦“嗖”的一声。
无心剑!!闻程闻声惊坐了起来,原本抵在闻程脖子的无心剑也随之变换位置,,他再熟悉不过了,小姐可不是第一回拔无心剑了。
定眼一看,思君右手持剑,剑锋抵着闻程的脖子,戏谑地看着闻程,闻程虽是小姐侍从,但小姐阴晴不定,不免有些害怕。“定是这宫中有毒气,不然我怎会在如此情景下睡觉,小姐你说是吧,哈哈哈”闻程皮笑肉不笑道。
“是啊,我这无心剑好似也被这宫中毒气染了,不受我控制了,嗯?”思君看他这副假意模样,将无心剑抵得更深了些,却未伤到闻程分毫。
“不不不,小姐,我知错了,不该在此等关键时期睡觉。”这剑冷得很触碰着他的身体,再不认错怕小姐生气真动手了。
“还有下回这剑就要给你长长记性。”思君见状也收了无心剑,本就想吓吓他,做事如此马虎可能带来杀身之祸,还是给些教训长长记性。
闻程见无心剑渐离,这才松了口气。
思君抬头看着空中的明月,长叹道,今日月光可真亮啊,在灵界时从未见过月与日,凡间竟有如此沁人心脾的景色。
欣赏了片刻后,思君这才离去,二人在黑夜中穿梭着回到府中,褪去一身黑衣,洁白如玉的香肩首先展露,其余处随衣物的褪去也渐渐露了出来,思君虽常习武,皮肤仍如水一般吹弹可破。
思君白嫩玉腿步步下台阶进了那浴池中,浴池里不断冒着热气,池中飘着片片花瓣,花瓣布满整个浴池,思君下池后也只剩香肩外露,散落的青丝被池水浸湿。
玉指划过身体,花香残留在玉体上,热气惹得思君脸有些微红,不知何时弯弯的睫毛上住了几滴小水珠,思君捧起池水往脸上揉搓了几下。
思君回回洗脸都闭眼闭气,直至洗完才闭眼浅浅喘息着,剩余的水珠顺着鼻子滑下,顺势进了思君喘息着的嘴中。
顷刻后,思君穿好侍女备好的衣物后便去往那庭院处,拿了坛酒跃上自家屋顶小口喝了起来。
凡间这景色比灵界好了许多,倒不如说,凡间人人皆有真情,灵界万物虽不会自然消散,即便有情感,也寻不到存在的意义。
我为何会眷恋凡间?思君想着,拿起酒又浅尝了一口。
自下凡至此,识得许多,父亲教我习武,母亲教我习字,木木时常关照我,世人都说父亲与皇上交好,其实不然,自父亲去后,他从未来看过父亲,谈何交好?
夜风习习,树木摇曳,花与草共舞,一片雪花落进思君的酒坛中,紧接着是一片随着一片落下,落在地上,落在树叶上,落在思君的青丝上。
思君抬起头望向空中,雪花也轻拥着思君的脸庞,又下雪了,从前下雪时,父亲同母亲一起堆小人,互抛雪球为趣,为的只是博我一笑。
重新附肉身生个常人孩子,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自父亲死后,母亲也身患重病,不久也随父亲去了。
父亲母亲不在的这三年,确是清净了许多,可心中好似缺了什么。
想着,思君又饮了一口酒,雪花携来寒气,寒气仿若利箭狠狠刺进思君的肉身,思君似感受不到般继续仰头饮着酒。
直至那酒见底,思君将酒坛倒过来,许久才滑下一滴酒,落在瓦上与瓦上积的雪花融在一起。
没酒了,思君一跃而下,轻晃着步伐回了房便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