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哦！瑶瑶啊！你还真是有点天赋在身上，居然做得这么好。”
谭鑫，新媒体设计部的主任赞叹地看着顾瑶。
他记得，苏总把人交给他的时候，说的是：这丫头只是想体验一下这个岗位，你配合着让她玩儿就行了。
本来也没指望着顾瑶能做出什么作品。
他甚至都没有给顾瑶安排过任务。
这种项目要不是有顾兰月从中作梗，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派给顾瑶的。
知道出现了这个乌龙事件以后，他也第一时间就为顾瑶安排了接手这个项目的人。
没想到，顾瑶今早发出去的作品，还真让人家万象集团那边给通过了。
不仅如此，今天早上，对方甚至还打电话过来通知他们说：管理层很喜欢这个作品，所以决定给出在合同原有的基础上十倍的佣金。
他今天反复问了好几次，才确认对方并没有疯。
太不可思议了，他从业这么多年，就没见过这么荒唐的事情。他甚至都生出一种，对方的公司，从上到下都是大冤种的错觉。
“...”
顾瑶有些心虚地将头转向别的方向。
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这个作品是人家总裁亲自做的。人家自己觉得自己的作品值这个价，所以就出了这么多钱。
话说，居然还干出了加钱买自己作品的事情，怎么说呢，这秦关，还真是，有点自恋。
“哎对了瑶瑶？为了庆祝这笔大单，今晚新媒体设计部聚餐，你要不要来？你可是大功臣啊！”
“好啊！如果我没别的事的话，一定来！”
待谭鑫离开，顾瑶给王敢发了信息，告诉他今晚可以晚一点来接自己。
顾瑶重新打开了那张插画端详着，那是一张汽车的软广。
顾瑶伸出手来托着自己的下巴，突然想着，这张图能做得这么漂亮，主要是因为秦关自己动的手，秦关自己动手帮她完成了作品，然后又花了十倍的钱把作品买走了。
怎么说呢，她总感觉这钱，受之有愧。
要不然，自己帮着宣传一下吧。
想到这儿，顾瑶打开了微博。
找到了万象集团的官方微博，发现这条软广已经被发出来了。
她用自己之境的微博进行的转发。
配文：加油！
嗯，她还帮忙推广了！她之前可是从来不会用之境的账号帮忙打任何广告的！他们这钱花着不亏！自己不算占了秦关的便宜。
*
万象集团。
“哎，秦总，您看，之境居然也转了这条软广。我们并没有联系他让他帮忙做宣传啊。”
“这古怪的家伙怎么突然干起这事儿了？不会是有什么阴谋吧？”
“就现在的情况看来，带来的效益是正面的...”
“可得小心着点，这家伙阴晴不定的，这太反常了！”
会议室里，本来公关部的管理层们正在向秦关汇报关于上次造谣事件的后续处理结果。
可是会议进行到一半，他们被微博上的动静吸引，开始议论纷纷。毕竟，微博确实是公关们的命脉之一，身为一个合格的公关，必须要时时关注社交媒体上的一举一动。
秦关转向裴恒，后者快速在平板上找出了之境转发那条软广的微博，递给了秦关。
秦关不动声色地看着那条转发的微博，配文是：加油。
完全不像是一个古怪的男人会写的词汇。
‘我和之境，好朋友！’
顾瑶认真的表情再次出现在他的脑海中。
上一次是顾瑶说去找他谈，于是，从来不会在微博上做任何澄清的之境就愿意亲自出面做了澄清。这一次是顾瑶完成了一副好作品，于是，从来不会在微博上帮任何品牌打广告的之境居然在他们没有要求合作的情况下主动转发了这条广告。这条加油，是给他们公司的，还是给顾瑶的？
秦关死死地捏着平板，虎口的青筋甚至都凸了出来，仿佛想要将屏幕捏碎。
这个之境和顾瑶的关系，绝对不简单。
想到这里，秦关的眸子里弥漫上一层复杂的情绪，烦躁，阴沉。
察觉到秦关的异样，裴恒大概也能猜到是与之境有关。
“秦总，需不需要把这之境给扒出来？”
他俯身凑到秦关的耳边，恭敬而试探地问道。
秦关张嘴，‘查’甚至已经到了嘴边。
‘你答应我，我就相信你啊。’‘那拉钩。’
顾瑶脆生生的声音陡然出现，硬生生地就将秦关已经到了嘴边的话堵了回去。
“...”
裴恒站在一旁，有些惊恐地看着秦关。他看得出来，秦关刚刚连‘查’的口型都已经做出来了，居然就这么，憋回去了？
他突然想起来秦关和顾瑶那日拉钩的场景。
他们家秦总不会是因为跟小姑娘拉了勾所以要遵守诺言吧？
据他所知，秦总绝对不是什么会遵守约定的人。
秦总向来就是个，离经叛道的，不讲道理的，卑鄙无耻的，吃人不吐骨头的，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只是恰好长了副好皮囊的败类罢了！不可能有遵守约定这一说的！
秦关明显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的心痒得不行，他做梦都没想到，自己有一天，居然会为了跟一个小姑娘拉过钩，而停止去做某件事。
一股子由内而外的烦躁无端地升起。
秦关的脸色阴沉得可怕。
片刻之后。
秦关只是轻轻地笑了一声。
那笑声甚至只是鼻腔里传来的气音。
办公室里却瞬间安静了下来。
仿佛是暴雨来临前的低气压，仿佛是火山爆发前的热浪。
众人抬头，看见秦关单手支撑着头，双腿随意地张开，靠坐在沙发椅中，面无表情，却散发着寒意。
强大又暴躁的气场瞬间席卷整个办公室，空气中甚至弥漫着低气压席卷而来时所发出的轰鸣声。
他的注意力明显不在会议室里，而在更远的地方。
清冷、锋利、掌控，在场的人屈服于他的气场，噤若寒蝉。
众人都在心里默默地猜测着，秦总这是怎么了？为什么突然面相这么可怕？他们做错了什么吗？
他们将头压得低低的，在秦关突然的阴沉下，甚至要出一层细密的汗。
“散会，今晚重新汇报。”
须臾，秦关面无表情地开了口。
“哎是是是。”
仿佛是得到了特赦令，众人纷纷朝着会议室的出口涌去，不一会儿，会议室里就只剩下了秦关和裴恒。
秦关一言不发，裴恒也不敢多说一句，只得在旁边小心翼翼地陪着。
突然，秦关的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秦关面无表情地看着手机界面，一言不发。
他知道，是柳锡。
这段时间，柳锡一直在试图联系他。
秦关拉黑一个电话，他就换一个，疯狂又偏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