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叶正给洛欢疗伤,那食指上的伤口已有黑气溢入,真是蛮横的很。
此处黑气浓郁至极,比仙气更盛,洛欢修为低弱,自是要苏叶常常注仙力护体。
“难为你了。”
洛欢看着给自己忙前忙后的苏叶,心中更是自责,若是自己是那等修为高深之人就好了。
就不用再倚仗苏叶了。
“我们还要在此处待几日,阁主还没见到。”
苏叶点点头,他心中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不想看见那个信任之人便是这血樱阁阁主,他想到幽然谷,幡然开口,
“幽然谷那边,我去传信我们已走了吧。”
“好。”
“那你在此处安然等我。”
“好。”
洛欢看着食指上的伤口愈合后,那苏叶也走了,便准备安然入睡,入睡前她还给自己笼了一个结界,以防黑气入体。
这阁中弟子宿在偏殿,整日有黑气侵体,不想修炼禁术都难。
主殿中,朱宁坐在王座上,思索着白日的洛欢苏叶二人。
那小丫头倒是有趣,一副涉世未深的模样,滴个血还大叫出声,拭泪抹面,还故作倔强坚强。
那洛十一,眼神倒是像极了一个故人,但这三品修为,这普通容貌,不提也罢。
朱宁阴柔笑笑,抚了抚衣袖欲起身去看看洛欢。
万万年来,入了血樱阁的小姑娘不是失意后尽是绝望,便是娇滴滴的矫揉造作。
洛欢身在异处睡得也不深,那朱宁放轻脚步却还是被洛欢听见了,她装作一副熟睡模样,耳朵却机灵的听着朱宁的动静。
“别装了,你的呼吸声都不同了。”
朱宁冷不丁出声,撑在桌上妖冶笑着,洛欢转身看他,而后,
“啊!你,你怎的如此唐突,大胆狂徒,私自进女子闺房,你是谁啊!”
洛欢心中不禁对自己一顿称赞,演技太好,没办法,这副阁主,大半夜是想干嘛。
难道他发现了自己的身份?
“哈哈哈,你今日不是才见过我吗,怎的现在就忘了?”
朱宁轻声笑起来,那笑声如阎王索命一般,在洛欢耳里听得刺耳极了。
“副…副阁主?那你也不能私自进女子闺房啊!”
洛欢抱着被子,捏了个诀将衣服换好后怒着声音吼他。
这朱宁反倒没有生气,又轻轻笑了笑,苍白脸色多了一丝暖意。
洛欢平缓了情绪,眸中无一点害怕,下了床榻看他,
“不知副阁主前来所为何事?”
“来瞧一瞧你,白日你真是有些可爱。”
洛欢心中恶心至极,一个像极了白无常的男人夸她可爱,她的血还滴进了那血池子里。
若不是没见到阁主,她早将这搅得天翻地覆了。
“副阁主谬赞。”
洛欢甜甜笑着,露出一副天真笑容,又懵懂问着,
“副阁主,为何今日没见到阁主啊。”
朱宁微眯了眼眸,过分苍白的小脸,那血盆张了张,
“你为何这么问?”
洛欢规规矩矩坐着,面对他的眼神拷问,杏眸清澈透亮,谄媚笑着,
“今日能见到副阁主,已是我上辈子修来的福分,若是能再见到阁主,那我修炼之路岂不是光明更盛?”
“呵呵,你这张嘴倒是挺能说,这几日阁主正闭关着,再有两日,你便能见到他了。”
“多谢副阁主好心相告,副阁主万福金安。”
朱宁突然就对洛欢这番谄媚的话和模样就厌恶起来,他看了太多谄媚讨好,本以为洛欢是个特别的。
果然没有什么特别的。
若不是他是副阁主,怎会有人讨好他。
人人嫌他是祸乱天下的后代,嫌他修为低下,嫌他长得不似男子,嫌他是个病秧子。
朱宁眸色晦暗,脸色又苍白了些,负手离开。
洛欢对他忽然变化的情绪,不明所以,看着他走后,也没敢再安然入睡。
这人随随便便穿过房门进来出去的,那笑容还如此诡异,真是可怕。
直到苏叶回来,洛欢才安心了些,她已困得不成模样,苏叶回来后,她跟苏叶说了刚才的事情,在苏叶的注视下才沉沉入睡。
苏叶守在洛欢房中,布下一道浅浅结界才回自己房中。
他虽睡了,脑中却思虑目前的局势。
苏叶虽滴入了他的血,朱厌也不知能不能受得住。
哼。
目前就要等那阁主露面,而后一网打尽。
而有些事,得小姑娘来做,让小姑娘自己去领悟。
二人睡醒后,缓缓出了房门,这血樱阁在地底,白日也不见光亮,殿旁枯枝张牙舞爪扑向天空。
那血樱阁稍微有些地位便是从拉新弟子升的,那洛欢与苏叶初初才来,自然是闲散之人。
那血樱阁的几个人与洛欢道,待在这修炼,是最好的,那仙气会自己钻进体内。
洛欢不禁腹诽,这哪是仙气,这是禁术的黑气啊。
她翻阅了古书得知,朱厌本就是从一团黑气衍生,这些溢入体内的黑气,便是朱厌残魂所化,为的就是吸食这些人的魂魄而生。
洛欢想起什么拉着苏叶又回到房中,她沉吟片刻,向苏叶道,
“不若让旧木带着仙兵去幽然谷抓修炼禁术之人吧,嗯…我再想想,待我们抓住阁主后再抓,然后里应外合,把血樱阁毁了,你觉着如何?”
苏叶赞赏着点点头,习惯的想摇破云扇,这才发现,破云扇已收了进去。
洛欢得了苏叶的首肯后,便拿出传音石与旧木稀稀拉拉说了一堆后,二人才重新出了房门四处逛逛。
这宫殿着实有些大,逛久了如迷宫一般,寻不到回去的路。
苏叶看着墙上的朱厌画像,心情愈发不好,洛欢如知他所想,开始问他朱厌的事情。
朱厌乃十大凶兽之首,曾统领蛮荒之久,万千神兽凶兽皆是它的奴仆,若有不遵命令,意图造反之人,便会就地处死。
盘古是一等一的反骨,起兵造反,平定叛乱,一举将朱厌灭了个魂飞魄散。
曾不想,它的后代又起了这等心思。
二人心里传话絮絮叨叨一阵,苏叶的心情肉眼可见的好了起来,二人又不知走到了什么地方,只觉一片漆黑。
面前一堵石墙,照常雕着朱厌画像,苏叶给自己和洛欢都捏了个隐身决。
洛欢伸手去推,石墙缓缓打开,一道冰冷无温的声音传来,随后还有一道阴柔嗓音,
“你何时有窥探女子困觉的习惯了?”
“她无趣的很,不值一提,哥…你何时出关啊?”
二人正交颈相拥,一阵冷风从石墙中传进去,那二人一顿,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