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佛像乃先祖集万家之金,亲手打造,与供外界参拜佛祖有别...”
小师父细心讲解,叶舒虔诚地看着佛龛内小小纯金佛像,历经多年,佛身黯淡无光,但佛像脸部却散发光芒。
“小师父,请问我们能拜拜佛吗?”叶舒轻声询问。
“有缘之人即能参拜。”小师父敛眉,狭长漆黑双眸望向司南,平静道,“男施主,有请。”
小师父指向地上铺开的蒲团,司南领会上前,缓缓跪下,双手合十略微向前倾。
叶舒挪步,乖乖站在一旁。
“有什么愿望闭眼默念,佛祖参道,自会保佑。”
司南听从小师父的话闭眼,纤长睫毛犹如蒲扇,少年皮肤白皙,脊背挺直,一身黑色运动服莫名有种禁欲气息。
他祈愿
一愿家父,吾妻身体健康;
二愿与吾妻,生生世世,白首不相离。
叶舒不知道司南的祷告,但他神色格外认真,犹如罗马神话里的古爱神阿莫尔,主管情欲和爱欲,是灵的存在,混沌体。
司南俯首三拜,极致虔诚,小师父侧目而视,数佛珠的手速加快,薄唇不停低语。
司南缓缓起身,小师父暂停低语,侧身让路,“请施主原路返回,切勿停留。”
叶舒迷迷糊糊随着司南走出庙堂,问道,“为什么,只有你能拜佛啊?”
司南低眉浅笑,故作高深道,“因为我,与佛有缘。”
叶舒不服气,嘟囔着,“难道就因为你是土生土长的s市人吗?这不公平。”
少女声音轻柔,随口说出的话,就能飘进司南心里,司南笑着,一颗浅浅梨涡浮现,他转过少女肩膀,深情说着,“梨梨,与佛无缘,与我有缘。”
老树逢枯,落叶飘飘洒洒,落在脚边,踩一下窸窸窣窣,而此刻万籁俱寂。
与佛无缘,与我有缘,回荡在叶舒耳边,砸在她心上。
...
善堂,功德箱前队伍排的老长。
“请各位施主排队,在这善薄上签上施主的姓名和籍贯,佛祖才不会保佑错人啊。”
“流哥,你不会真的要‘功德圆满’吧?”
一众五彩人儿站在善堂队伍末尾,格外亮眼。
“老子没钱,你有不,借我点?”陈流拽里拽气单手插兜。
“流哥,你要想与佛有缘,没个百八十万,肯定不行。”何川忙不迭解释,“再说,这出门,我们也没带这么多钱。”
“话真多,200块总有吧?”陈流拧着眉,疑惑这寺庙怎么这么商业化。
功德箱捐钱起步都得200块,不给还进不去?总不能大热天站在门外晒太阳吧。
“流哥,袋里就20块,你看看?”何川从兜里掏出20块,小心翼翼地偷看陈流的脸色。
队伍很快排到陈流等人。
“施主,施主。”小师父热情地喊着陈流,笑眯眯道,“可以捐功德了呦。”
跟网络直播的差距,就差一句爱你,么么哒!
陈流厚着脸皮上前,充满底气地说,“20块,行不行啊?”
小师父微笑着摇摇头,手指着一旁的告示,“施主,起价200元。”
“其实,不是我不愿意捐功德,而是年轻人出门不爱带现金。”陈流解释,朝小师父抛了个媚眼,希望他看在美色的份上,让他进去。
可惜,小师父不吃这招,他微笑着点头,冷漠无情地说,“微信还是支付宝?”
一句话砸在陈流的头上,陈流无奈地转身命令道,“何川,上。”
何川自觉走上前,拿出手机扫了个400块进场。
“流哥,还是庙里凉快啊,跟装了空调似的。”何川抬头望着善堂屋顶大摇大摆地走着,陈流在人群中四处乱窜。
“流哥,你在找什么呀?”何川叽叽喳喳,“你跟我说,我和你一起找啊。”
忽的,陈流紧急刹车,跟在身后的何川直接撞上他的后背,何川弹开,揉搓他受伤的额头。
而陈流目光所及之处,知许,顾琛正和穿着黄色袈裟的僧人交谈。
“真是多谢施主,对本庙的支持,施主大慈,佛祖定会保佑。”
“无妨,还得多谢这支上上签,我替知许谢谢方丈解谜。”顾琛手持木签鞠躬,方丈扶手,顾琛起身。
有人等着解谜,方丈不便多待。
知许看着方丈走远,轻轻拽了下顾琛衣袖,带着丝丝怨气地说,“你捐的也太多了吧。”
知许出身艺术世家,不差钱但也不会挥霍无度。
而顾琛商贾之家,花钱大手大脚,她实在不明白,为了一支上上签,捐出去5百万,太不值得了。
“要是我获得冠军,那也是我自己的努力和天分,和这支上上签,没有关系的。”
顾琛见知许还在悔他花钱不值当,他敲了敲知许的脑瓜子,“小笨蛋,那你总不能让我什么都不做吧。”
“你就当,让我花个钱,为你做点什么?嗯?”
顾琛浅棕色眼眸倒映着知许懵懂纯净脸庞,她仿佛拥有世上最纯净的灵魂,这大概是最让他痴迷的部分。
爱她纯净灵魂胜过貌美皮囊。
知许一听,乖乖应诺,仰着小脸自信道,“比赛我一定会加油的!我也一定会拿到冠军奖杯。”
顾琛看着乖乖软软地女孩,揉了揉她的发顶,“知道了,等你拿到冠军奖杯,我带你吃好吃的。”
“真的吗?”知许小鹿眼,亮晶晶的。
“嗯。”
不远处的陈流听到,比赛?知许很快就会参加比赛吗?那他还来得及吗?
他暗暗握紧拳头,收起玩世不恭的神色,整个人变得稳重起来。
何川见陈流站着不动,顺着陈流的目光看过去,只见顾琛和知许正聊的开心。
难道打称阿姨说对了,流哥真的在追知许?
何川的心脏开始不受控制地缩紧,发酸。
“走吧。”陈流拍拍何川的肩膀,淡然地说。
何川立马收敛好情绪,傻笑着跟上去,“流哥,接下来我们去哪儿?”
“回a市。”陈流漫不经心吐出一句。
“哦。”何川屁颠屁颠跟在身后,五秒之后,“啊?”
“流哥,我们才来半天,怎么就回去了。”
“婆婆妈妈的,要走就跟着。”陈流加快步伐。
“不用和老师说一声吗?”
陈流一巴掌拍上去,“你见过哪个校霸,出行还报备?老子我,来去自如。”
“说的也对!”
两个人的对手戏,在场的却是三个人。
密密麻麻的人群中,一袭红衣亮眼瞩目。八壹中文網
她知道他会来,特意穿了她不喜欢的红色,但也换不来他眼神的半分停留。
蓝色衣裳消失在庙门前,陆橙看的痴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