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萍市顶,凌家别苑阳台上,刚刚还在谈笑风生凌家众人,死寂一片。
居高临下,他们将刚才的一幕看的清清楚楚。
那林天赐只是一剑砍下,不可一世的血龙王,就成了……烤蛇?
这畜生难道只是虚有其表,不堪一击?如同某些身强力壮的男人,上了床时候,三秒都撑不过?
“这……开什么玩笑?”凌海的脸上满是惨白,望着半山腰的那处战场,如坠冰窟。
没有人知道,他是在恐惧血池山的事后报复,还是在恐惧林天赐的反击。
唯一能够在此时做出反应的,是最快恢复的凌美轩。
“我们走吧。这一场,是我输了。”她淡淡的开口,说出来的内容,却让凌拜等人吃了一惊。
“美轩姐!你别着急啊!血池山可不是只有血龙王,他们的手段多着呢,人也不少!”凌海焦急的说道。同时飞快地拨打着血雾的电话。
“美轩,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不看了吗?”凌拜急切的问。
凌美轩看着自己的父亲,叹了口气:“爸爸,结果已经很明显了。我们斗不过林天赐的。我们……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他们本是来这里近距离观看,林天赐一行是如何身死的。结果却看到,对方将自己准备的所有手段,一一轻描淡写的化解。稍稍明白事理的人,也该知道双方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
凌拜还想挣扎一下,因为只有他明白,凌美轩所谓的“走吧”是什么意思。
没能杀死林天赐,云溪凌家,就留不得了。
华国绝对不会容许,一个和南诏国,有不清不楚交易的家族存在。特别是,这个家族还是独霸云溪的十大家族之一。
此时不走,就没机会了。
凌拜一个哆嗦,立刻点了点头:“好,我们走。是去天罗门吗?”
“对。我们躲去天罗门。那里高手如云,而且地方隐秘,林天赐很难找到。”凌美轩点点头,知道父亲的担忧所在。
凌拜这才松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只要人活着,就还有翻身的机会。”
父女两人说走就走,干脆之极。反倒是凌海等人,还抱有一线希望:因为他们看到,有很多血池山的弟子,已经飞速的朝林天赐等人冲去。
清脆的枪响声在各处响起,这些普通人,根本没有冲上去拼命的机会,就死在了子弹之下。
只有几个极境高手,冲破了柒云军区士兵的封锁,试图擒贼先擒王。
然而,早已经摩拳擦掌的岳重,立刻飞身迎上,朴实无华的一拳过去,没有哪一个极境高手,能够保得性命周全。
凌家众人的最后希望,彻底落空了。
而在溪山脚下,血池山的领队血雾,忽然一阵心神悸动,捂着胸口,吐出一口腥臭鲜血来。
“血龙王死了?”他难以置信地看着半山腰处,因为视野和角度的关系,并没有看到那场战斗。他只是根据和血龙王建立的血祭联系,感受到了那股死亡的痛楚和反噬。
这几乎让他立刻慌乱起来。
“不可能啊!血龙王现阶段几乎就是天下无敌的!寻常化境,连它一击都挡不住,怎么可能会死!怎么可能会死!不可能的!”
血雾惊慌失措的大喊,全然没有了先前的嚣张和自信。
他实在想不明白,如此强大的血龙王,是如何被人杀死的!那林天赐手下,也只有一个化境实力的保镖啊!
就算那人是化境巅峰,也依然不可能是血龙王的对手。
可这才多久,血龙王就死了?
“呵呵呵,耗费了那么多人力物力,帮你们筹划了这么久,原本以为,你们能造出什么惊天动地的血龙王,结果到头来,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调侃的声音从背后传来,那带着古怪音节的发音,让血雾越发难堪。
南诏国扶持他们这么久,所图甚大。而他们血池山唯一拿得出手的,也就只有血龙王,没了血龙王,鬼知道南诏国会怎么做。
“其实也没什么。我还有一招。”他挣扎着说道。
“哦?”身后的南诏国使者来了兴趣,呵呵笑了笑,“血雾兄老谋深算,不知道还准备了什么节目,让我看一看啊。”
“当初修建地下隧道的时候,我们血池山准备了一些后手。本是为了自保的,但现在看来,倒是只能一试了。”血雾说着,从腰间取出了一个遥控器,随意丢给后方的南诏使者,“从溪山脚一直到溪山顶的飞萍市,我们埋了大量的炸药在里面。其威力巨大到足以掀翻整座山。使者如果有兴趣,可以试试看。”
“哦?这种利器你为什么要给我们?”那南诏使者好奇问。
“我再怎么说也是华国人。如此行径,我心难安。”
南诏使者顿时拍着大腿狂笑起来:“哈哈!我最佩服的,就是你们华国人的这种虚伪。炸药是你埋的,血龙王是你培养的,这两样随便哪一样,都是死罪难逃。”
“你除了没有砍下那一刀,从头到尾,哪一样做的不是残害你们华国的事情。”
血雾挑了挑眉,终于转身看着南诏使者,也忍不住反唇相讥:“都说你们南诏人愚蠢,如今看来,确实如此。”
南诏使者面色一寒:“你说什么?”
“溪山之上有两个城市,炸掉这个山头,基本上还能波及山下的两个城市。整个云溪省因此陷入瘫痪不说,怕是还能炸死不少华国人。林天赐那些人,也绝对死无葬身之地。”
“我把这么一份立大功的机会让给你,你却鼠目寸光,连这一点都想不明白,难怪这么多年,还是在基层线挣扎。”
南诏使者大怒:“血雾,你好大的胆子!”
血雾摊了摊手:“使者大人,我那遥控器可是有密码的。你要是不放尊重点,大不了一拍两散喽。看看到底是我损失的多,还是你损失的多。”
南诏使者只好努力的挤出一丝笑容,狠狠的给了自己两嘴巴:“血雾兄弟,刚才是我嘴贱,该打!该打!呵呵,你放心,只要我阮呈在南诏国一天,就一定保护你的生命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