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宝莲在宅子里的时候就看到殷绝和战北月上了马车,她提着裙摆,小跑着,终于在扶星驾驶马车离开前,赶到了马车旁。她喘息着开口:“王爷,宝莲今日是骑马来的,现在突感身子不适,能否跟您一同坐马车回去?”
扶星看向薛宝莲,心中想着,这薛大小姐恐怕是活腻了,敢在王妃的眼皮子底下明目张胆地抢爷,这是找死呢。“夫君,你的桃花可真多!”
战北月推开了殷绝,笑着开口。殷绝意犹未尽,生生被打断,心情很不爽,他拧着眉头,猛地看向车门处,刚想开口,却被战北月伸手捂住了嘴巴。战北月笑着小声道:“夫君歇着,我来。”
殷绝心情顿时便好了起来,握住战北月的小手,在唇上亲了一下,这才放开了战北月。战北月站起身,掀开车门上的帘子,出了车厢,站在马车上,居高临下地看着薛宝莲,勾了勾嘴角,问道:“薛小姐身子不适啊,正巧我昨日刚看过一本医书,要不我帮你瞧瞧如何?”
薛宝莲没有想到竟是战北月出来了,她站在马车下面,还得仰着头看她,她觉得憋屈得很,她讥讽道:“我还没有听过谁看过一本医书就能给人问诊的,殷王妃还真是厉害啊!”
“过奖,我也只是看在薛总兵的面上,把你死马当成活马医罢了,否则的话,我可没这闲工夫。”
一听,薛宝莲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该死的,她竟敢骂她!她跺了跺脚,看向低垂的帘子,娇滴滴喊道:“王爷……”战北月搓了搓胳膊,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她道:“薛小姐,地都要被你跺出坑来了,看样子,你也没什么大碍,还是骑你的马去吧。”
说完,战北月懒得再理会薛宝莲,转身进了车厢。薛宝莲恨不能把战北月的后背瞪出一个洞来。扶星凉凉地瞥了薛宝莲一眼,这女人应该庆幸王妃今日心情好,否则王妃对她可不是毒舌这么简单了,以王妃下毒的本事,绝对让她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眼瞅着殷王爷的马车就这么走了,薛宝莲站着没动,她都要被战北月那个女人给气死了!薛勇快步来到薛宝莲跟前,一把拽过她的胳膊:“赶紧走了,你还嫌不够丢人的!”
“爹爹……”薛宝莲一脸委屈,她只是想跟殷王爷一起坐马车而已,哪里丢人了?“走了!”
……东方瑞站在新房前面,脸色淡淡,无言快步来到他的跟前,道:“殿下,薛总兵和刘知府也都走了。”
走了……呵……东方瑞突然狂笑了起来,他机关算尽,最后却是给殷绝做了嫁衣,让他和月儿双宿双飞!他不甘心啊!无言从未见过如此的东方瑞,被吓了一跳,急忙道:“殿下,您没事吗?”
东方瑞笑好了,这才道:“身为一国储君,当朝太子,不得父皇母后喜欢也就罢了,现在连自己喜欢的女子都得不到,我真是白活了二十年。”
“殿下,您千万不要这么说!这世间的女子千千万,又不是只有安月公主一人,您又何必如此执念?”
“你知道什么?这世间再也找不到她那样的女子,她就是天上最亮的那颗星星,满天星辰都不及她一分光亮。”
无言很想说,战北月都已经是人妇了,哪有殿下说的这么好,但他没敢说出来。他快速转移了话题,道:“殿下,要不要属下让人把这宅子里的新东西都撤走?”
东方瑞转身,一眼便看到了那刺眼的红色,他幽幽道:“何须这么麻烦,一把火烧了就是。”
“是!”
看着熊熊燃烧着大火,东方瑞眯了眯眼,他这次输了,并不代表着下次他还会输,他和殷绝的较量这才刚刚开始!……失而复得,殷绝有些患得患失,他抱着战北月一刻都不想松手,生怕他一松手,他的月儿又会突然消失。“月儿,你还没有跟我说,那日在季家村,你为何把鞋子脱在河边,这些天,你又去了哪里?”
殷绝终于想起了正事,不过,战北月在喜堂里演的那出,反而让殷绝没再往东方瑞身上联想。“那日我在季家村,四处找你,却被一条大河拦住了去路,那时我就是一个小孩子,哪里知道河水的凶险,便想着脱掉鞋子,趟过河。”
闻言,殷绝抱着战北月的手猛地一紧:“后来呢?”
“后来,我遇到了东方瑞乘坐的船,东方瑞让无言把我带上船,也算是救了我一命。”
听到这,殷绝全明白了,那日北凉城传给他的消息,说东方瑞身边有一名女子,这女子其实就是他的月儿,后来,东方瑞察觉到了,便用了一招障眼法,蒙混了过去。该死的,东方瑞想娶的人其实是他的月儿!殷绝心中怒火中烧,浑身上下散发出阵阵寒意!“夫君,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战北月自然看得出殷绝生气了,而且是很生气,她又道:“今日我没有对东方瑞下狠手,给他留了点颜面,也是看在他那日救了我的份上,夫君,若他能就此罢手,这件事,就算过去了,好不好?”
“不好!”
殷绝一口回绝,东方瑞如此不知廉耻地抢他的月儿,他恨不能现在就一刀宰了他!“行,那你去找东方瑞拼命好了,我不管!”
战北月生气了,一把推开殷绝,对着帘子喊道:“扶星,停车,我要下车!”
扶星心一颤,这又是咋了?“不要停车,继续走!”
殷绝出声,把战北月拉进怀里,身上的寒意消失得干干净净,他柔声哄道:“好了,为夫都听月儿的。”
“真的?”
战北月噘着嘴巴。“自然是真的,以后,月儿说什么就是什么,为夫全听月儿的。”
扶星嘴角狠狠地抽了抽,若是让将士们知道英明神武的王爷变成了一个妻奴,还不惊掉下巴。战北月抿嘴一笑:“这还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