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书桌前正在认真的写着作业的小丫头,我想,她现在最害怕的应该是丢下吧。
这次我准备把小丫头一起带到凉山去,正好学校也快放寒假了,马上就要过年了。
凉山条件虽差,小丫头从小也在艰苦的环境中长大,而且还跟赵漫生去过几次,还是可以适应的。
“程老师,现在孩子们最需要的物资是什么,我们回去正好可以带一些。”
正在厨房煮面条的程雪听到我要和她一起回凉山,大概是太惊讶了,手里的碗一下子没端稳,“哐”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正在房间里写作业的两个孩子闻声跑过来。
我蹲下来扶着小丫头的肩膀:
“哥哥带你去凉山,去帮帮那些孩子。今年和程老师,小阿合一起在凉山过年,好不好?”
小丫头懂事的点点头。
“哥哥在哪我就去哪。”
“程老师,等我处理一些事情,三天后我跟你一起回凉山。”
程雪红着眼眶,喜中带泪的看着我们。
其实在这个时候,我都不是很理解程雪当时为什么会这么激动,后来到了凉山,我才终于明白了程雪当时的心境。
后来我回公司处理了一些工作上的事情,还好公司有陆小凤这么一个有能力又可靠的人在,我和林深能有这么一个朋友,也算人生一大幸事。
两天后,段一柠把我约在曾经属于我们的大学里。
也好,从哪里开始,就从哪里结束吧。
元旦过后的大学校园比往时都要冷清许多,今年的冬天似乎特别冷。
校园里那些松柏、香樟树都披上了一层厚厚雪白的冬装。
这个城市并不是每年都会下雪,再寒冷的天气依然挡不住校园里追求浪漫的小情侣。
或携手漫步;或你闹我笑;最多的是在这浪漫的雪地里为女朋友拍照。
年轻真好啊,算算离开校园也不过才五六年的时间,怎么感觉这一切都离我好远好远...
我踩着积雪,朝我们约好的地方“咯吱,咯吱”走过去。
远远的看到段一柠,站在湖边那两棵香樟树下,我轻轻的叹了口气,早已物是人非,回得到过去的地方,却找不回最初的你我。
那两个巨大的香樟树,并排依偎在一起,一高一矮仿佛是一对情侣。
是一代一代学生心目中的情人树,几乎每个人的毕业照里都会有这两棵情人树的存在。
这一对情人树见证了多少校园情侣的聚散离合...
段一柠看着我,眼里有心疼,好久才开口:
“寒煜,自从林深离开后你憔悴了好多,不过才二十七八岁,鬓角却生出了白发。”
一句话戳破了起了我还没有愈合的伤口,鲜血直流。
呵呵,这不是费话吗,你哥害得我一夜之间失去心爱的女人和未出生的孩子,你还来劝我打起精神。
“你来就是为了和我说这个,可怜我?也轮不到你。”
段一柠的眼神暗淡了一下,转过脸看向平静的湖面,凛冽的寒风吹起她鬓边的长发,看上去多了几分萧瑟。
我微微皱了皱眉头,沉声说道:
“段一柠,我没有怪你的意思,不然今天我也不会来了,但这是我的选择,不用质疑,无需可怜。”
突然她像是鼓足了勇气,猛的转过头来,眼睛带着哀怨直勾勾的盯着我。
突然她像是鼓足了勇气,猛的转过头来,眼睛带着哀怨直勾勾的盯着我。
“要是林深一直不回来呢?你就不为自己打算一下?你真的就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了吗?”
这段一柠还是没有死心,现在居然还在问我这种问题。
“林深一年不回来,我等一年;三年不回来,我等三年;一辈子不回来,我等一辈子!”
我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为什么?你能为她等那么久,为什么我们分开了三年你就变心了...”
段一柠双手抓住我的手臂,早已泪流满面。
我皱着眉头,冷冷拔开她的手。
“因为你的爱只有自以为和欺骗,我不恨你,也早已不爱你了。还是尽可能的保留一点曾经的回忆,这就足够了。”
段一柠眼中带泪,一脸的绝望:
“寒煜,这就是你今天来要和我说的话?”
我坚定的点了点头,把头转过去不再看她。
过了一会儿,只听到后面幽幽的传来一句:
“我哥开庭那天,我在外面看到林深了。”
一句话,就像在这平静的湖面投了一颗炸弹。一瞬间就在我的内心引爆!
原来那天林深真的回来过,我不是做梦,我差点就要抓住她...如果那天段一柠早点告诉我...
“你说的是真的?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我发疯一样的抓着她的肩膀质问,渴望嗅到多一点关于林深的气息。
段一柠不怒反笑。
“是啊,我亲眼看见的,就在法院门口,我就是不想告诉你,我得不到的凭什么她能得到!哈哈哈...”
这个疯女人!果然到现在还是那么阴暗,我觉得再跟她多说一句话都是浪费口水!
我一把甩开她,转身就走,她却一把拽住我的手,带着乞求的语气:
“寒煜,可以再拥抱我一下吗?一下就好。”
我几乎没有犹豫,甩开她的手,冷冷的丢下两个字:
“做梦!”
那天晚上,我没有回去,在酒吧宿醉一夜,直到第二天凌晨五点的时候,酒吧要打烊了。服务员把我叫醒,我才摇摇晃晃的来到大街上,打了个出租车回到了柏阅府。
当我打开房门的时候,看到程雪竟然在沙发上等了我一夜,桌上还放着一碗早已吸干了汤汁干巴巴的面条。
程雪看到我回来,欣喜的一把上来紧紧抱住我:
“你怎么一夜都没回来,电话一直没人接听,你是不是反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