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五......五哥，救我！”
惊慌失措的求援声，从刚刚被陆泽拽住胳膊的男生口中发出。
原本被用力握在手中的钢管，此刻也松松软软的垂到了身侧。
毕竟是一群还未经历过太多东西的孩子，当看到陆泽抬手之间就用无比血腥的方式干脆利落的放倒了一人之后。
属于他们的所有勇气和底气，悉数消失！
剩下的，也就只有一具“任人摆布”的麻木躯壳。
其实，今天来七中配合莫阳演这出戏之前，他们所有人都做好了进警局的准备。
之所以还敢来，是因为他们知道，发起今天这个行动的目的，无非是吓唬吓唬眼前这个看上去“少不更事”的老师而已！
不会真的造成伤人或者流血事件。
所以最后即便进了警局，等待他们的估计也只是一次小小的批评教育而已！
可现在，一切......都变了！
当小九砸下那根钢管，陆泽递出那一刀时。
这件事的性质，从根本上就变了！
杀人，这个老师，他竟然敢杀人！
混乱与又嘈杂的环境，如同一张绝无出口的大网一般，将众人严严实实的笼罩在内！
暗沉的天色，也从一开始就预示了这件事将会通向何种结局！
“五.....五哥”
被陆泽拽到身前的男生，再度惊呼出声。
然而，还未等到“胁持”了莫阳的男生有所反应，他的身体就如同一滩烂泥一般，一言不发的瘫倒了面前的水泥地上。
慌乱之间抡到陆泽胳膊上的钢管，也不知何时被他丢到了一旁。
肝区经受了大力袭击后痛晕在地的男生，连一丝一毫反抗的余力都没有。
就这样变成了一坨被束缚在砧板之上，没有任何挪动空间的鱼肉！
空气，安静到让人窒息。
一双双木然又惊惧的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站在广场中央，没有一丝情绪波澜的高大身影。
看着他颇为不屑的摇摇头撇撇嘴，朝着身侧茫然惶恐的几人瞥了一眼后，缓缓蹲下了身子......
“喂，你们刚刚都看到了哈？”
蹲在地上看了男生两眼后，陆泽突然抬头问了身边一群学生们，一个让他们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用意的问题！
“啊.....啊？”
整个人都有些发懵的小五，机械化的回应了两个音节。
眼眸中，满是迷茫和骇然。
“我是说，刚刚是不是他先持械攻击我，然后我迫不得已才将他击倒的？”
“哦哦.....好.....好像是”
“所以我那叫正当防卫，你说对不对？”
淡然又温和的声线，让几位小男生焦躁恐惧的内心微微平静了一些。
鼓足勇气与陆泽对视一眼后，几人中为首的小五用力吞咽一口口水。
“正.....正当防卫？好.....好像是吧......”
“那行！”
笑着朝小五点了点头的陆泽，将松弛握在右手中的匕首，无比潇洒的转了个刀花。
紧接着，便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的间隙里。
右臂猛然举起，刀尖朝着趴在地上男生的后心，毫不犹豫的挥刺而去！
“不要！”
“卧槽！”
“噗！”
交叠出现的三道声音，同时在阴沉的天色下响起。
只需一秒，就将众人眼底染成一片血红的鲜血，喷涌而出！
极致的荒诞和前所未有的愕然神情，就这样出现在了围站在陆泽身侧的几人脸上。
没入男生脊背的刀尖，被陆泽用力抽出。
用相同的动作在他的衣服上擦拭好几下后，这个比恶魔还要冷血恐怖的年轻男老师，终于抬头......
朝着早都将莫阳放开，双手抖如筛糠的小五笑望而起。
边缓缓起身，边笑着用脚尖在地上男生胳膊上轻轻踢了踢。
“我寻思着，正当防卫你肯定看腻了！”
“给你表演个防卫过当！”
“你觉得......刺不刺激？”
“跑！”
这一次，当陆泽话音落下的那一瞬，小五再也没有任何犹豫，强撑着给双腿灌满力气，朝着身旁剩余的两个小男生招呼一句后，拽住莫阳的手腕，朝着不远处的矮墙边缘，飞窜而出！
“跑！快跑啊！”
“报警！有没有人去叫保安啊！”
这些.....是来自于周围围观的学生们在同时所作出的反应。
与之相伴随的，是瞬间就在整个广场中充斥而起的尖叫声和慌不择路的逃窜步伐声。
乱了......彻底乱了！
一把刀，两个人。
前前后后不到十分钟的时间里，陆泽就凭借一己之力造成了整个广场上上千名学生的躁动！
让他们终生难忘，再也不愿想起和回忆的躁动！
“哎.....”
望着面前两个卯足了劲疯狂逃窜的主犯一眼后，陆泽颇为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紧接着，便如同一支离弦的箭一般，将自己的身体直直射了出去！
用超越了两人不知道多少倍的速度，在几乎是一眨眼的时间内就来到了他们身后。
抬手，伸臂！
毫不费力的一拉，一拽！
两道虚弱又惶恐的身影，就被陆泽拽到了自己身边。
没有多说一句话的他，强行将双臂搭上两人肩膀。
朝后转身，无视了他们绝望的神情和微弱的反抗，朝着此前被他从后心刺入一刀的男生身旁走去。
“哼哧、哼哧！”
紧张到了极致的呼吸声，交错着从莫阳和小五胸腔之中发出。
听来，就像农村里老旧的鼓风机所发出的沉闷声音。
“跑什么？”
在三人距离男生还有不到两米的距离时，陆泽终于开口。
听到这个问题的莫阳用力咬了咬嘴唇，半晌之后，方才耗费了自己全部的勇气尝试开口。
“陆老师......要不，你自首吧！”
“说不定，到时候还能宽大处理!”
“如果......”
“如果我不自首呢？”
嗤笑着抬手在莫阳头顶用力拍了两下的陆泽。
双臂猛一用力，就将两人强压着与他一同蹲到地上的陆泽。
抬手将五指从血泊处随意抹过，淡然的笑容，也在同时攀上他的面庞。
手指平稳在两位男生面前举了半晌后，陆泽尤为不屑的撇了撇嘴。
“什么时候玩个杂技变个魔术也需要自首了？”
“新鲜出炉的番茄酱，要不要尝一尝？”
“味道.....”
“可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