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父跟慕禾她们顶着侍卫的目光站在王府门前。
“爹爹。”
随着声音落下，府门里跑出一个少女，身后跟着几个丫鬟。
许父抬眼看过去，顿了一下，又转头看了看站在身边的慕禾。
等少女顶着自家姑娘的脸来到近前，给他请安问好，许父若无其事的笑着点了下头。
“小姐，”慕禾上前扶着素英的手臂，正要开口说话。
“王爷！”
门前的侍卫行礼问安。
左都王应了一声，慢悠悠的走出来，眼神一扫而过，看向许父。
“你就是许涛？”
许父连忙上前行礼，“见过王爷。”
十几年前他在王府当值，也时常能见到左都王，因此并不陌生。
“你小子可真有胆子，知道本王让人去逮你，你还敢主动找上门来。”左都王背着手站在台阶上，打量了面前的人，冷笑一声，“既然来了就得把事情交待清楚，来人。”
一旁的侍卫们围了上来。
“退下！”
素英喊了一声。
侍卫们顿了一下，转头看向左都王。
素英也看向左都王，脸色不愉的问，“王爷想知道当年的事情，晚些时候再说也是一样。爹爹是因我而来，我们父女俩连句话都说不得吗？”
“最多半个时辰。”说完，左都王甩袖进了府。
后面素英带着许父几人也走了进去。
回到自己的院子，素英将身边的丫鬟都支了出去。
“小姐，您可算是来了。”
这些日子可难为死她了。
突然，素英定定的看着慕禾，眼里满是惊疑和探究。
语气颤抖的质问，“小姐，您，您竟然用了人皮面具？”
人皮？
虽然不知道素英为什么反应这么大。
慕禾还是摇头解释道，“不是面具，更不是什么人皮的。这算是一种功法，可以改变自身容貌的。”
说着，还用手在脸上搓揉了一顿。
素英看在眼里，这才松了口气。
此时也没工夫说其他，两人赶紧先对换了身份。
等一切打理妥当，素英又将近日在西京的事说了一遍。
简而言之，除了王府的几个主子，其他人谁都没见过。
这些主子们也只见过一两面，基本没有来往。
哪怕现在两人对换了，估计也没有人能认得出来。
半个时辰的时间过得很快。
下人回禀说王爷那边派人来召见。
慕禾他们跟着去了前院。
此时府里上上下下的几个主子都在。
左都王大马金刀的坐在主位上。
老王妃和世子夫妻分坐两旁。
边上还有几个年轻的公子小姐在窃窃私语。
见到慕禾过来，下人连忙引着她就坐。
“我还是站着吧，您要问什么就赶紧的。”
慕禾也不动地方，就站在许父的身旁，目光清冷的扫视了一圈屋里的几人。
老王妃手里捏着珠串，垂目安坐，没有一丝表情。
王世子长的跟左都王很像，正幽幽的看着慕禾。
“侄女这话说的有理。那就让许涛说说，当初是怎么将你从府里偷出去的吧。”
“？！”
偷？
许父猛然抬头。
这个罪名可是担不起的。
慕禾上前一步将许父拦在身后，看向王世子夫妻，冷声道，“当年的事你们自己心知肚明，如果不是有我爹在，我只怕早就没命了。不过毕竟是陈年旧事，追究起来也没什么意思。”
又转头问左都王，“想必王爷此番也不是为了追查当年的真相吧，有什么话直接说吧。没有我爹就没有我，这些乱七八糟的帽子谁也别想往我爹的头上扣。”
“呵，你这丫头也有心急的时候。”左都王喝了口茶，轻笑了下，“不管怎么说，你都是我左都的孙女，王府的小郡主，西林的长公主。先是不明不白的死了，又说没死是被偷了。这话说出去也得有人信呀，这些总得有个明确的说法吧。”
“王爷说的没错。”许父点点头。
然后将当年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包括自己当时的想法以及猜测。
哪怕中间有牵扯到世子夫妻，夫妻二人怒目而视，他的言语里也没有犹豫。
左都王认真的听着，脸上没有露出丝毫情绪。
屋里特别的安静，只有许父一个人的声音。
直到他将这十五年来发生的事情都说完。
左都王才出声问道，“所以，当时你被连着追杀了近两年的时间？”
“是，”对此，许涛很肯定的说，“原本我也想过另找时机面见王爷，因此第一年我一直在西林境内徘徊，后来才去的南原。”
左都王闻言看了眼身边的一个白发老者。
老人沉默着点了下头，表示跟他查到的无误。
“本王已经听明白了，你做的很好。”
左都王沉默了片刻，又问了几句细节，便让人安排许父在府里住下。
许父也将装有包被的包袱交给了白发老者。
等慕禾跟着许父走后，几个年轻的公子小姐也退下了。
左都王一言不发的盯着世子夫妻，眼神凶意十足。
空气里弥漫着死一般的沉寂。
老太妃依然故我的垂眸静坐着。
世子夫人后背僵直的坐在那里，大气不敢出，不一会儿发际渗出冷汗。
“说吧。”
左都王冷冷的说出两个字。
世子夫人打了个冷颤。
世子安抚的看了眼妻子，语气生硬的高声说道，“没什么可说的，您心里不是已经有答案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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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西林宫中。
陆老太后挥退了前来回禀的宫人。
突然笑了一下，没想到这姑娘还有这样的能耐。
“派人去左都府上说一声，明儿个让那丫头进宫一趟。”
陆嬷嬷闻言应下了，迟疑了一下又问道，“太后那边……”
“那边不用管，随她去吧。”陆老太后淡淡的说。
不多时，下人回说陛下来了。
“皇祖母。”
小元景在宫人的陪伴下走进永寿宫。
陆老太后笑着点点头，招手让他过来，“明儿个你姐姐会进宫来，到时候你也跟着见见。”
小元景惊讶不已，昨天他才听郑太后那边说，左都王府上的那个姐姐是假的。
“你也不用多想，是真的假不了，是假的也真不了。”陆老太后也没多解释。
作为皇帝总得学会自己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