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雅，我说了让你小心一点的，你看吧。”
舒妙坐在床上，明雅放下咖啡杯，然后走到床边。
她目不转睛地观察两个男人，指着他们，又问，“他们认识吗？”
“不知道耶。”舒妙摇了摇头，她也凑到明雅身边，“他们干嘛一直盯着对方看？”
“古人说英雄识英雄，他们这是，额，帅哥识帅哥？”
情敌相见分外眼红，虽然还谈不上情敌，但是双方都是聪明人，看准了对方的心思。
“你是谁？”洛正贤率先出声，他在气势上稍微弱了那么一点点。
“你是谁？”荣先生的质问语调很有威慑力，洛正贤深吸一口气，准备接招。
“我是妙妙的正贤哥哥。”
嘿，他有标签，名正言顺，光明正大的身份。
空有气势远不够，这一局，荣先生反而无言以对，因为他和舒妙，好像没有什么亲密关系。
床伴？
才一次，还不能算固定床伴。
“我是她老板。”非正式主仆关系，勉强稳住局势。
“老板？”洛正贤疑虑。
“嗯，正贤哥哥，荣先生就是我的老板，我最近兼职钟点工。”
“钟点工？”洛正贤转身，关心地说，“你受了伤，不要做钟点工了，正贤哥哥养你。”
说完，洛正贤故意斜了一眼荣秉琛。
“这样，不好吧。”舒妙有点尴尬。
明雅的助攻总算开了窍，她抓住舒妙的手，笑嘻嘻地说，“妙妙，我哥哥说养你就一定会养你，你啊，不用跟他客气。”
“我有手有脚，能自己养活自己。”
“哎呀，你真笨，我哥哥如果不是喜……”
“明雅。”洛正贤觉得，表白这种事最好自己亲口说，这就不用劳烦其他人了，何况现在这种情况，就怕有人故意搞破坏，坏了他的好事。
荣先生蔑视一般白了一眼洛正贤，之后他不想打嘴炮，直接轻咳两声，把门外候命的郝医生给招了进来。
医生进来比谁都好使，他站得笔直，笑脸盈盈地赶客，“家属探病时间已到，请两位先回，下次再来。”
“我的妈，又来一个帅哥。”明雅扶着额头，抓住床头柜，突然没站稳，晃了两下。
“明雅，你还好吧？”舒妙忙不迭地伸手搀扶她。
“你，你这里是帅哥集中营吗？我，我也想生个病，受个伤，我，我胸口疼。”
明雅对着郝仁抛媚眼，小女孩热情似火，郝仁医生怕是有点招架不住。
“胸口疼？那就让你家人先带你去照个片子。”
“医生，你不负责照片子的吗？”
郝仁耐心地告诉她，“一般情况下，你可以去门诊挂号，胸口疼，挂心内科，或者胸外科，具体情况咨询导诊护士。”
“我……”
舒妙恍然大悟一脸黑线，拉着明雅，又对着洛正贤说，“正贤哥哥，麻烦你把明雅赶紧带离医院，她恐怕要骚扰我的主治医生。”
洛正贤像是拧着小鸡仔似地，把自己小妹就这样给拧出去了，她这个助攻还是不太行，是非常不行。
——
朋友离开后，郝医生和护士小姐姐对舒妙例行检查，一旁坐在沙发上的荣先生，也是专心致志地擦拭自己的眼镜。
昨天的眼镜被他徒手捏碎了，今天戴着书房备用的眼镜，同样也是金丝边框，戴着眼镜的荣先生，似笑非笑地凝视紧张不安的小女孩。
不久，医生护士忙完，他们也都纷纷离开了病房。
病房里，很快就只剩下他们两人。
他沉默着，女孩偷偷瞄一眼，发现男人炽热的目光，顿时心里一颤，她又情不自禁地抓住被子。
“她就是你说的好朋友？”
“嗯。”
“昨天你并没有提到这个男人。”
“他是正贤哥哥，是明雅的大哥，我们以前也一直认识。”
“青梅竹马？”
“青梅竹马？”
两人都有疑惑，荣先生想知道舒妙的异性关系，而舒妙也想知道荣先生为什么会怀疑他和正贤哥哥的正常关系。
“铃铃铃……”
气氛僵持不下，这时，舒妙的手机响了，她准备接听，可是荣秉琛十分霸道地要求，“免提。”
愣了一下，舒妙还是乖乖地按下免提键，果然打给她的是洛正贤。
“妙妙，刚才走得匆忙，忘了跟你商量，看你要不要转院，我认识人民医院的医生，同样也是医术很好，犯不着住这么贵的医院，免得到时候被人敲诈。”
洛正贤含沙射影，舒妙咬着唇，怯生生地看了一眼荣先生。
面无表情的荣先生，隐忍克制，此时还看不出来他内心的翻江倒海。
其实选择这家医院的并不是荣先生，而是舒妙的父母，当时情况危急，他们只能就近选择。
“妙妙？你有听我说话吗？”
“嗯，我在听。”
“明天我来接你转院，你看如何？”
“我……”
舒妙慌了，又看了一眼荣先生。
荣秉琛干脆利落，直接拿走手机，然后挂掉电话关了机。
他把手机从窗户口扔了出去，舒妙急忙知会一声，“诶，你扔手机干嘛？有话好好说，扔手机干嘛？”
“我的手机，我想怎么扔就怎么扔。”
男人拉扯领带，他的风度，此刻崩塌。
“你，行行行，你的手机我管不了。”
舒妙扁着嘴，闷声扭头背对荣先生。
不料，身后的男人又说话了，他态度极其认真严肃，“我知道，那晚，是你的第一次。”
无缘无故怎么会提到那天晚上的事？
舒妙红着脸，低着头转过去，“你，你想说什么？不是说好不提了吗？”
“不提不代表没有发生。”
“我说过，大家你情我愿，我不会要求你……”
“我也是第一次。”荣先生话锋一转，转的有点快，弯有点大。
舒妙的脑子一个急刹车，差点没转过来。
“你，你不会想我对你负责吧？”
男人的第一次怎么证明？再说了，哪有女人对男人第一次负责的说法？荣先生不会真的想敲诈她吧？
“还有多久满二十岁？”
“虚岁二十了，户口本上面写大了一岁，因为我妈当时搞错我的出生年月日，他们……”
“我今年三十，刚好大你十岁。”
“荣先生，你居然大我这么多？”看起来还挺年轻的，舒妙心想。
“你睡了我的第一次，是不是应该负责到底？”
看似漫不经心，其实大尾巴狼即将露出真面目。
“我，我负责？真要我负责？”舒妙惊吓到呛了自己的口水，咳嗽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