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又怎么样。邵大伯母旋即挺直了腰杆,就算记了账,那也是邵家的账,那都要还的!不仅要还,还要加倍还!“大伯母平日操心家里,无暇分心,但家里开销多,公中的账目却要算清楚才好。”
江琬递上账册,笑:“这是五年来,我贴补邵家的支出单据,大伯母看看。”
什么!邵大伯母瞪大双眼。“你贴补!”
她嗓音拔高:“你拿什么贴补,你的钱,就是我们小焱的钱!”
江琬来家里,可是什么值钱的东西都没带的。一个家庭主妇,一直待在家里,拿什么养家,说这话,简直是笑话!“大伯母不记得了。”
江琬也不急:“您好好想想。”
想什么?有什么好想的。江琬提醒。“大伯母夸过,我脖子上一枚玉,还挺通透的。”
玉!邵大伯母想起来了。江琬刚来江家那会,脖子上,是有一枚玉。用红绳穿着。因为通体玉髓通透,她是瞧过几眼。邵大伯母立马反应过来。像是印证她所想。江琬一字一句开口:“那是圣太爷的遗物,随我太祖母的嫁妆,一同赠与了我。”
前朝,帝王之玉,价值斐然,千金难换!“大伯母开销大,平日里又喜珠宝首饰,凭邵家,哪里能添置许多,更别说二伯母时常宴请宾客,又是一大笔,邵焱钱不多,给家里的卡有定额,这多出来的,大伯母不如看看?”
看什么看!邵大伯母看到那些账册,像个烫手山芋一样,一下子撕掉!他们邵家,家大业大,是虞城首富,怎么会一点珠宝首饰,请客吃饭都消费不起,什么叫做邵焱钱不多,一定是这个贱人骗她。江琬还是笑。谈钱?她从不怕谈钱。江家祖训,未授医脉不能行医问诊,但她自有一些谋钱的出路,只是这些,她并不打算提。她爱邵焱的时候。家里开销,她一应满足,从不短缺,也从不问邵焱要钱。她是江家人,江家子弟,一食一衣一物,皆靠自己亲手赚来,从不靠他人施舍。“那是你自愿的!”
“对,所以这些,就不提了。”
江琬嗓音干脆。算你识相!邵大伯母冷哼一声。“只是大伯母要是妄想从我江家拿走一钱一物,怕是不能,因为......”江琬嗓音顿了顿:“你不配。”
你不配!三个字。轻柔的说出来,如一把刀,割在喉咙上,字字见血,字字露锋芒。“你!”
邵大伯母瞪大双眼,看到眼前这小贱人这样放肆,不由豁出去来:“你个小贱人,想耍赖!”
“耍赖?”
江琬缓缓站起来。邵大伯母身子不由向椅背倾斜。“邵大伯母想不想看看,我要真耍起无赖,是什么样子?又或者,我要真耍赖,你又能拿我江琬琰如何?”
......“然后呢,然后呢。”
饭桌上,家里人都没散去,听到下人一字一句禀报,林绣急的要死。不仅是她,全家也都是竖着耳朵。“然后,六小姐说了什么就听不到了,后来,那人就走了,头也不回。”
走了?小丫头点点头。跑的可快了,还摔了一跤,头也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