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士畔瞧见剑气的势头,感到棘手起来。
唤为‘黑切’杀招的剑术,犹如一道光线射过。
对于被夜流山贯彻一击必杀的剑术,许士畔不敢大意,飞快往右侧翻身恰好躲过。
但剑气所过之处宴厅的事物无一不被遭殃,不仅穿过阶梯造成大洞,甚至其之后的余波,‘砰通’一声后包厢房门一分为二,更是将里面事物削去一角。
冉颜心痛之余收回之前想法。大赞夜流山人不可貌相也!
同样的,嫣紫也被方才声响吸引了过来,她走到顶层最佳观赏处睁眼一看,夜流山收剑入鞘,此举藐视许士畔的动作被她看得一清二楚。
剑的寒光在不算太亮的漆黑宴厅里逐渐消弭,夜流山的锋芒随剑收鞘,内敛不少。
嫣紫只感觉下方与自己年纪相仿的少年似乎有股魔力,让她的视线始终无法离开夜流山,心中更是期待此人接下来的动作是何?
由他(夜流山)点天灯似乎是个不错的人选,嫣紫想到这里“嫣紫啊嫣紫,你究竟在想什么啊?”不由脸色一红扭捏着身子,遮遮掩掩的看向下方。
“方才一剑,滋味如何,许士畔。”夜流山嘲讽说道。
许士畔咬紧牙关,回道“嘁..不痛不痒。”
“既然你要做这个拦路者,就别怪我心狠手辣,来吧。”夜流山不管楼层之上争斗的数人,也不管在他眼皮子下飞速落下的不少身影,现在的舞台是他和许士畔二人的。
许士畔也不在隐藏自己修为,五境内力一涌而出。
在底层的蓝染生感受到,眉头皱道“文伯,若师弟有危险我便上前营救,冉颜若怪罪下来就麻烦您老人家替我发声。”
文伯本愿不想管这事,但当看见夜流山些许实力后,便点头应允。“好!”
正如老马夫所言,往生城四境、五境武者比比皆是,更别论属于往生城肖逸安附属的营寨。
许士畔从怀里抽出三张字迹如龙蛇笔走的道符。
“火光符,引雷符,封禁符,助我。”
火光符在空中化作足以吞噬一人的火球铺过,引雷符在火球之上化作道道雷蛇,雷弧若隐若现使得宴厅亮了起来。最后一道封禁符被许士畔食指与中指间掐住,一旦前二符击中夜流山后,他就可以打出封禁符从而封住他的穴道,之后便不足为惧。
嫣紫瞧见,心中不断为夜流山助威加油,对于许士畔的不留余地,她不忍的闭上眼睛,仿佛接下来的符咒就已打在自己身上。
“原来是精通符篆之人。”曾听戴观澜所言,相传某些人不走常规武道之路,剑走偏锋开辟新的修道体系,其中有一体系便是符篆。
通过自身内力攥笔画符引动自然间异象,戴观澜回忆当时他全盛时期也绝不会主动招惹。这类人有门有派,却有个极为统一的称呼,道家的‘道士’。
“没想到,师傅告诫下却让我无意间招惹,也不知是福还是祸。”夜流山苦笑道。
“冉大人,这样下去,这座居楼不久便会被两人争斗下而崩塌。”
“无妨,楼没了可以再造,但我多久没看到这么有意思的场景了。”冉颜兴奋说道。
如果不从根本切开这两张符篆源头处,将会重伤。夜流山想使用大快哉剑经,又恐暴露身份引来师傅仇家追上观澜山从此万劫不复。
该如何是好,三师兄若在场估计会不顾一切吧。
夜流山运起内力,‘蝶步’的唯俏之处被他发挥的淋漓尽致。身形轻盈躲过由引雷符落下的道道雷弧,但火球的炽烈却让他的衣角燃起了烟,烧焦了部分。
“竟然躲过了。”上方的众人停下争斗,在他们武者看来有一场精彩的打斗可比女人要来的更有意思。更有不少人放弃资格落下底层,抬头观赏其二人。
“漂亮至极,不知蓝公子该身法是何名?”文伯好奇问道。
“‘蝶步’。”蓝染生担心夜流山,淡淡地回了两字。
文伯抚摸起山羊胡,点评道。“‘蝶步’?身如蝴蝶,步伐轻盈如翩然起舞那般优雅,看似宛若纯白薄纱的双翅就好比是夜流山的双足演绎着。妙,真乃巧妙。”
现如今的局势,可对夜流山非常不利。八壹中文網
“莫要认为躲过我几张符篆便沾沾自喜,老子的手上可不止这几张。”说完,许士畔右手摊开五指,指头与指头之间夹了五张。
“该死...”对方像此类符篆数不胜数,能躲过一次即便侥幸躲过第二次,可事不过三,更何况四境修为的他本就不如许士畔。
许士畔宛若疯狂,浑然不觉自己对宴厅造成的破坏,也不知他的符篆对上层人造成多大的伤害,掉落下来失去资格的人们含着怨恨的目光,将许士畔的祖宗骂了个遍。
不知不觉中,许士畔抛出不下二十张符篆,见夜流山坚强的身影踏着神秘的身法躲过,虽说其伤痕累累衣裳破旧不堪,淌血的四肢却没有让他掉下底层。
“我就不信了。”随后,许士畔又往兜袋里取出符篆,可他发现就剩两张,“该死,早知出门前多刻画几张。”尽管他小心翼翼掩饰,可站在其对面不远处石柱扶着的夜流山,如鹰隼般的双眼一下便发现许士胖如今的不堪。
夜流山扬起得意的嘴角,笑道“哈哈,该不会是没有符篆了吧?”
“嘁...你也到极限了吧,我就不信你这诡异的步伐还能坚持。”
说罢,许士畔抽出仅剩的两张符篆,定睛一看,竟然是辅助符篆,迟缓符以及封穴符。随即,他将最后的两张符瞄准夜流山的双腿。
“不,我等的便是此刻。”夜流山淡淡答道。
“嗯?”许士畔疑惑。
夜流山用尽全身的力气再次使出‘蝶步’。
“去死吧。”许士畔泛起猩红的双眼,朝夜流山的双腿抛出自己的王牌,迟缓符以及封穴符,就在他狰狞笑道以为胜利在望时。
突然,他目光往上看见一枚暗器从他头顶处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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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流山拼尽全力喊道。
迟缓符以及封穴符扑了个空,它们的敌人竟然只是夜流山的一个残影。
在许士畔愣神间,那枚在他头顶处略过的暗器却浮现夜流山的影子。
“该失去资格的是你。”夜流山空中翻转用脚狠狠踩在许士畔的脸上,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借助此点,如炮弹一般的夜流山轻松超越上层寥寥散散的几人,敲响石钟后用仅存的内力在指尖燃起一丝火苗,轻松一跃,将石钟之上夹缝处的蜡烛点燃。
这便是点天灯。
“他..他真的做到了。”嫣紫看着夜流山的背影,竟有些痴了。
反观,被夜流山踩脸的许士畔,‘扑通’一声砸下地面升起烟尘,呛的众人咳嗽了起来,烟尘散去,发现许士畔人早已失去意识晕了过去,他本就贼眉鼠眼的相貌下冒着血的鼻子也已扭曲,显得格外滑稽。
文伯拍掌赞道,“没想到小辈间的争斗如此精彩。”
少年身如鬼魅,穷途匕见设反制,其心如海层出不穷翻起不小浪花。
相信此番交手后,夜流山点天灯夺花魁之名将会迅速传入破奴营寨居民耳里,成为他们品酒论事的一段插曲。
只是,事件另一人的许士畔,却充当起了他们口中的‘丑角’。
“可惜了,要是我上去,之后造成的舆论可不比流山要小,你说是吧,老头儿?”蓝染生摆出自己最潇洒的姿势朝老马夫问道。
“公子,你确实不如你家小师弟那般俊,放弃吧。”不知是因为这两日和蓝染生熟络之后,老马夫毫不留情的打击说道。
“呜呜呜呜。”蓝染生趴在桌子假意痛哭,声如狼嚎刺耳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