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晴半响说不出话来，这时候看着那残破的瓷娃娃，再没有半点可爱的感觉，甚至从那笑脸中感受到了一股阴森的感觉。当时那个来历不明的快递，她虽然有所猜疑，却从未想到会有人在瓷娃娃上动手脚。
而且，当时她也没有感受到瓷娃娃上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能测出异能吗？”赵晴抬头看向店主，“柳老板。”
店主目光还落在瓷娃娃上，听到赵晴的话，这才缓缓道：“异能残存很少，而且很混乱，在快速消失，相信再过半天，这里面就再检测不出来任何异能的存在了。”
赵晴扬眉，“是因为这是废品，而且残破的关系所以异能才快速流失吗？如果是一个完整的瓷娃娃，会不会……这里面蕴含的异能更稳定一些？”
“这要看里面异能的具体构造。”店主没有直接给出答案，反而看向了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靳琛：“阿琛，你怎么看？”
靳琛回神，仿佛有些心不在焉。
“你是说，异能跟瓷娃娃的具体构造，这一点我也不确定。”靳琛转头看向那个破碎的瓷娃娃，“不过，我见到过一个完整的，那上面没有异能反应。”
他说着看向赵晴，补充了一句。
“或者说，异能反应能够很快从上面消失。”
“用你手表测试的？”店主皱眉，“你手表的灵敏度应该可以测出绝大多数异能反应，所以如果你当时没有测到有异能的话……”
“异能是在一瞬间出现又猛然消失的，之后可能作为载体的瓷娃娃没有任何的异常，我当时甚至没有注意到它会是一个载体。”靳琛说着示意店主坐下，“我猜测这个瓷娃娃应该是用来作为载体承载异能的，而且可以被异能者当做是媒介？”
店主坐下，手中捧着已经修复地瓷娃娃，虽然这瓷娃娃还不完整，她却像是在看一个艺术品一样。
“有点意思。”她说，“利用瓷器当做载体或者媒介。”她的手落在上面，赵晴在一瞬间感觉到了异能的存在。她下意识看向店主的手，那是一双修长纤细的手，手指在瓷娃娃上摸索，似乎是在探索着什么。
这是在检查什么？
赵晴下意识看向靳琛，靳琛只示意她耐心等待。片刻之后，店主放开了那个瓷娃娃，“里面的异能已经完全消失了，比我预计的还要快。而且，根据我的估计，如果这是一个完整的瓷娃娃，不是残次品的话，异能会消失的更快。”
她说着看向靳琛，“你猜测的没错，这是一个媒介。之前的异能太少，又消失的太快，而且是我的异能一真正接触到它，里面的异能消失地就更快了。所以，我探查不出这里面的异能是什么属性。”
赵晴听得似懂非懂，只看了看那个瓷娃娃，然后才问道：“那……异能的加速消失，是因为对方察觉到了你的异能的探查？”
“不！”店主回头看了她一眼，“这是媒介，是没有主观意识的。这只是工具而已，就是……制作这个瓷娃娃的人预先设定好的，一旦感受到异能的入侵，所有的异能都会消失。”
“如果这是一个完整的作品，”靳琛若有所思地看着瓷娃娃，“在异能消失之后，还会再一次被它的主人所利用吗？”
“这样的话，我需要仔细研究它的构造，一时半会儿怕是说不清楚。”店主说着露出了个笑容，看向瓷娃娃的表情竟然带着上了一些赞赏，“说真的，这是个艺术品，异能者的艺术品。”
这种态度，让赵晴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那种赞赏已经超出了正常的范围，甚至有种痴迷的感觉在里面。她双手在桌子下面握住，低声开口：“我那边，应该还有一个完整的，不是残次品的瓷娃娃。”
“在哪里？！”店主立刻转身对着她，“现在那个瓷娃娃在哪里？”
赵晴被她狂热的样子吓了一跳，“就、就在我家里。”
“带我去拿！”店主说着站了起来，“现在就去。”
靳琛皱眉，跟着站了起来：“柳姐，这东西有危险。那是一个完整的瓷娃娃，我们不知道它被做出来究竟是要做什么的。不过，那东西被送到赵晴那里，肯定不是因为它是无害的。”
店主头也不回，“我知道，我能处理。”她说着拿起了放在里面的包包，回头看着两个人，“走吧。”
靳琛舒了一口气，点头：“好吧，走吧。”
店主关上了店门，坐在了靳琛车上后排，等着车开出去之后，她才缓缓开口：“阿琛，你带着东西来这边，不就是想要让我跟着一起去‘处理’那个瓷娃娃吗？不用担心，我处理得了。”
副驾驶上赵晴听到这话一愣，立刻转头看向了靳琛。
靳琛唇角带着笑容，飞快看了赵晴一眼，然后对着她眨了下眼睛。
“柳姐，您能者多劳，不然那东西在赵晴家里放着，我也不放心。”他说着拐了弯，“那东西跟靳家有关，在不确定到底会有什么危险的情况下……”
他再看了赵晴一眼，没有把话继续说下去。
后排的店主跟着他看了一眼赵晴，半响才轻笑出声。
“好吧好吧，我去看看，就为了你难得找到我这边，还用了这么些心思，我也要去看看。”店主无奈摇头，靠在后排闭目养神。这说的有些不清不楚的话，让前排的赵晴心中微微悸动，总有种莫名心跳加快的感觉。
屋子还跟赵晴离开时一样，没有任何的改变。
三个人一起进去，开门后靳琛轻轻拉了赵晴一把，示意她走在最后面。这种下意识的举动让赵晴迟疑了下，等看到店主柳姐进卧室拿出了那个瓷娃娃之后，她才回过神来。
“这是通过一个淘宝店寄过来的。”她说，把手机打开找出那家店铺，里面还挂着各种各样的娃娃。“柳店主看看吧。”
柳姐就着她递过来的手机低头看了两眼，“只是照片，看不出什么来。”她说着把瓷娃娃放在了茶几上，“我先简单检查一下，做一些防护。”
赵晴见她对瓷娃娃来源并不在意，收起手机坐在了一旁认真看着柳姐的动作，甚至感受着她异能的变化。
柳姐的异能场很是轻柔，就如同……如果真的要让赵晴形容，她会觉得这异能场就如同春风拂面一般轻柔。异能细腻在瓷娃娃的表面蔓延，然后深入其中。
她认真感受着柳姐异能的“动作”，直到柳姐猛然抬头看了过去，赵晴才意识到自己的举动被察觉了。
“抱歉，我……”她有些尴尬，这种类似于探查的举动，实在是有些不太合适宜，特别是在柳姐还是在帮她的情况下。柳姐闻言眼中闪过一些笑意，倒是没有特别在意这点，“刚成为异能者不久？”
“差不多两年了。”赵晴说着不由自主看了眼一旁的靳琛。柳姐注意到了她这个小动作，不由勾了勾唇边，这才低头继续检查手中的瓷娃娃，一边检查就又开口问道：“之前也没有见过你，是刚跟阿琛认识？”
“认识有些日子了。”靳琛抢在赵晴之前开口，唇角带着些温柔的笑容，“不过之前一直没有机会带过来介绍你们认识。过两天，我要回一趟b市，原本想要带她一起回去介绍一下的，谁知道那边竟然是提前知道了……”
“这是靳家那边？”柳姐注意力果然被靳琛给绕了过去，说起靳家一双细细的柳叶眉就皱了起来，“要我说，你就不该带赵小姐回去。”
赵晴笑了下，“柳老板，你直接叫我赵晴就好了。”
“那你也跟着靳琛叫我柳姐吧。之前不知道你们两个……”柳姐暧昧地笑了下，转而才道：“说起来，靳琛也有些保密工作做得太好了。我们同在h市，要不是出了今天这桩事情，只怕他还要把你藏着呢！”
她说着扫了靳琛一眼，顺手又抱起瓷娃娃，检查它的下面。
“不过，你竟然想着带赵晴回b市，那地方可比不上h市。那地方就是个龙潭虎穴，一群人都巴不得扒了你的皮给自己披上，你带着赵晴去……”
柳姐说到这里顿了下，下意识看向赵晴。
赵晴抿唇笑着：“多谢柳姐关心我，我知道b市情况复杂，可是有些事情总该面对的，不是吗？我——”她轻轻咬着下唇，看向靳琛，“我总不能一直躲在阿琛背后。”
柳姐听到这话倒是双眼一亮，看向赵晴的眼神就多了些东西。
“这样说也是没错，不过你们还是小心些的好。”她说到这里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瓷娃娃，“现在可以肯定的是，这个瓷娃娃跟之前你们拿去我店里的碎瓷片是同源的东西，里面的构造确实可以被异能者当做媒介。我做了一些处理让它没有那么危险，剩下的事情，还要带回去细细研究才行。”
“柳姐做事我自然是放心的，我已经让人定了明天下午的机票去b市，这之前——”
“放心，我今晚连夜检查，最迟明天中午给你答复。”柳姐说着轻轻拍了拍手中的瓷娃娃，转而看向赵晴，“东西我带走了，只是这房子——”
“她现在在我那边住，这点柳姐不用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