疗养院在b市郊区，距离机场距离不算近。加上堵车的原因，赵晴到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还好，她随身带着特别行动处的证件，验证了身份之后就顺利进去。
“怎么半夜就过来了？”带路的是赵晴认识的治疗师张真晓，恰好今天值班，知道她来就匆匆赶了过来，“也不提前打个招呼。”
赵晴连轴转了一整天，这会儿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这会儿只勉强笑了下。
“你这样子，我看也快该进疗养院了！”
张真晓说着看了赵晴一眼，“你也别太拼了，赵雨的情况不是一两天就能够好的，她需要长期疗养，别她人还没好，你就倒下了。到那个时候，谁来照顾赵雨？”
赵晴吐了一口气，“我没事，要不是真有事回来，也不会这么赶。”不回来就算了，既然回来了，她当然想第一时间见见赵雨了。两人说话间，就到了疗养院后面的住院部。住院部走廊还亮着灯，不过四周一片静悄悄的。值班的护士见张真晓过来连忙站了起来，低声道：“张老师……”
张真晓点了下头，“四楼403房的赵雨情况怎么样？”
“没什么异常，我两个小时前刚去检查过一次，给她揉按了腿部肌肉，避免肌肉萎缩。”小护士目光下意识就瞟到了赵晴的脸上，露出惊讶之色。赵晴笑了下，知道小护士惊讶的是什么。
她上前一步，对小护士点了下头。
“谢谢你照顾赵雨，我是赵雨的家属。”
“你们是姐妹吧，是双胞胎？”小护士见她说话和气，不由好奇了起来，“你们长的真的很像，如果赵雨不是那么消瘦的话，你们会更像的。”
“谢谢。”赵晴笑了下，一旁张真晓装模作样咳嗽了下，“好好值班，我们去看看赵雨。”
小护士偷偷吐了下舌头，冲着赵晴笑了下，这才坐回去。
“这小护士是刚来没两个月，人倒是挺机灵的，也好学。”张真晓笑着说，“她做事认真、仔细，把一些病人交给她照顾我也放心。”
赵晴点头，没有多说话。电梯停在四楼，两个人很快到了403的前面，张真晓看了赵晴一眼，“你今晚住在这儿吧？”
“我既然回来了，当然要陪陪她。”赵晴笑了下，“谢谢你陪我过来。”
“那明天我下班了再来找你，咱们好久没见了，也该好好聊聊。”张真晓说着打开门，指了下卫生间，“里面有一次性的杯子、牙刷和毛巾，陪护的东西都在柜子里放，你好好休息，要是饿了我再去帮你拿点吃的。泡面可以吗？”
“我在飞机上吃过东西了。”赵晴低头看着床上躺着的人，原本跟她几乎一模一样的面孔如今因为消瘦而变得不同。“晓晓你不用管我，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她说着伸手过去，轻轻握住了床上人的手。
柔软的手透着暖意，让她这才能够确定眼前的人还活着。
“对了，我明天要去一趟处里，有事情要做，回头忙完了再聊。”说到这里，赵晴才抬头看了一眼张真晓，“等事情办完我准备在这里多停两天，好好陪陪她。”
张真晓见状双唇微微动了下，最终却还是叹了口气。
“正巧我也要去处里一趟，明天早上一起。”她说着摆了下手，带上门之前还是嘱咐了一句：“早点休息。”
赵晴看着门关上，这才拉了凳子坐在床边低头看着床上的人。
“你什么时候才愿意醒过来……”她低声说：“姐姐，我一个人，真的好累。”
床上的人毫无知觉，只有一旁的仪器发出运行的声响。
第二天一早，赵晴起床洗漱，然后帮着赵雨擦了脸和手，又细细涂了润肤霜，帮着她梳了头发。
“赵姐，你好细心。”昨晚的小护士在一旁帮忙，“我一开始做这些的时候都手忙脚乱的，你之前一定过照顾赵雨姐很长一段时间吧？”
赵晴点头，“之前不是很忙，我隔三差五就过来照顾她。”
小护士照顾赵雨的动作更熟练，赵晴有着她帮忙，不一会儿就给赵雨换上了一身新衣服，然后把她放在了轮椅上。
“张老师交代过，每天早上六点半到七点半要推赵雨姐去庭院晒太阳，说这样对她有好处。冬天的话，就晚一个小时。”小护士跟在赵晴的身后，“不过现在有点冷，我一般都给赵雨姐盖一条毯子。”
她说着从前台过的时候连忙抱出了毯子，“赵姐，还是我来吧。”
赵晴从她手里接过毯子，“我想陪陪她，你去忙别的吧。”
小护士迟疑了下，见赵晴态度坚决这才后退了一步，“那赵姐有什么事情直接叫我就好了。”
赵晴点头，推着赵雨出了楼直接去了住院楼前面的花园。此时太阳刚刚升起，暖金色的阳光洒落在花园里，赵晴推着轮椅前行却不由想起了那一天早上，在靳家醒过来时看到靳琛站在阳光里的模样。
靳琛是在调整体内的异能场，吸收游离在空气中的异能。而疗养院让赵雨每天早上晒太阳，一开始她没有多想，现在回想起来是不是也有类似的意思？
只是，这种无意识的恢复要到什么时候才有效？
赵晴想得认真，一时考虑着赵雨的情况，一时又猜测着靳琛的异能究竟恢复得怎么样了。连着身后有人过来都没有察觉，最后还是提着早餐的张真晓出声提醒了她。
“在想什么呢？”
赵晴吓了一跳，回神看到是张真晓这才摇头：“就是想，姐姐什么时候能好起来。”
张真晓算是赵雨的主治大夫之一，听到赵晴这么说也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她把早餐递给赵晴，留下自己那份然后打开豆浆喝了一口，这才缓缓道：“我现在还记得救出你们姐妹时的情形，说实话，赵雨能够活着我已经觉得那是奇迹了。在那种情况下……”
她说着看了赵晴一眼，“如今她的情况还在好转，可是体内枯竭的异能却不是简简单单就能够恢复的。实际上，她现在的情况，每周一份的a药剂也只是杯水车薪罢了。”
赵晴咬着习惯，a药剂一剂是二十个贡献点，已经算是疗养院能够提供，而且她可以负担的极限了。
只是，现在她跟靳琛之间有了合作。而且抓住齐各之后会有两百五十个贡献点入账。
“晓晓。”赵晴抬头看了过去，“如果把每周的a药剂改成陇雾，会不会对姐姐的康复有更好的效果。”
“陇雾对赵雨的身体情况肯定是有帮助的……”张真晓下意识回了一句，然后才惊讶地看向赵晴，“你是怎么知道陇雾的？这个东西，向来是有价无市。赵晴，就算是你有买陇雾的钱，也支撑得起这个消耗，你也找不到足够的陇雾来。”
赵晴想起某个把陇雾当成早餐牛奶喝的人，不由惊讶。
“难道，处里也没有陇雾？”
“据我所知，应该是有的。不过量不多。而且，这个不光是需要贡献点，还需要a级以上行动员才有资格购买。”张真晓看了赵晴一眼，“你现在才是初级行动员，连确切的等级都没有。处里是不可能卖陇雾给你的。”
赵晴沉默着吃了早餐，推赵雨回去。等到离开的时候，她才咬牙道：“只要对姐姐康复有效果，我会想办法弄来陇雾的。”
特别行动处的办事效率自然不是某些单位可以比拟的，赵晴上午匆匆完成了报告，下午贡献点就打到了她的账户，又晚了半个小时，连奖金都到账了。
齐各和齐咚两人分开关押，赵晴在离开之前提出想要再见一下齐各却被告知齐各到现在还没有清醒。
“这不是你应该关心的了。”负责齐各的人态度很是生硬，“初级行动员，以你的身份如果不是抓住了齐各，也不可能接触到5a级罪犯，更不可能有审讯的资格。”
赵晴脸色有些难看，却没有争辩。特别行动处有特别行动处的规矩，她只有些后悔，之前没有能够把握住机会问齐各有关于龙的事情。从特别行动处离开，她又在疗养院待了两天这才匆匆回了h市。
如今已经是十月下旬，她这一段时间不在家中，一进小区就被小区的保安给叫住了。
“赵小姐，这里有你的快递，已经放了两天了，你看下签收下吧。”
快递？
赵晴一愣，她这些天没有网购什么东西。
保安说着拿出登记本，“你填下登记表，东西就可以拿走了。”
赵晴接过去低头一看，确实是她的住址，名字也有，只少了电话号码，难怪她之前没有收到快递的通知。她签上名字，结果那个不算太大的快递盒子跟保安说了声谢谢，这才回到家里。
有段日子没住，家里早已经落了一层灰尘。赵晴换了床单被罩，又打扫了卫生。等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她才又注意到了放在茶几上的快递盒。
会是什么东西呢？
她皱眉，拿着剪刀过去拆开了快递。
一层层包裹拆下，又拿掉了防震的泡沫，赵晴才看到了里面的东西。
那是一个瓷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