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子说着脸色大变，让赵晴也跟着心中一颤，齐咚早在十几年前就死了，这怎么可能？
“先离开这里再说！”靳琛一脸严肃，“你这里应该有车吧？”
之前说谎被识破，猴子再不敢耍滑头，这会儿看看试试配合了赵晴和靳琛两人。特别是见到赵晴拿出“手铐”更是误会了他们的身份。
“警察同志，你们要早说你们是警察不就好了，咱们再大胆也不敢跟警察同志较劲不是？”猴子手腕的伤口被草草包扎了下，然后铐在身前，这会儿坐在车里还不忘油嘴滑舌，“我坦白，我就是收了齐各他们的钱，看在自家亲戚的份上才帮着他们看这老宅的！我也就是挣个辛苦钱，养家糊口。齐各他们兄妹做的那些犯法的事儿可跟我猴子没有一点关系！”
“没关系？我看未必吧。”赵晴怎么可能轻易被糊弄过去，“齐各他们能把这么重要的地方交给你看管，对你那么信任……”
她说着意味深长地看了猴子一眼，“先说说齐各，齐咚，于东强他们兄妹怎么不一个姓？你们都是亲戚，这点应该清楚吧！”
“清楚清楚，再清楚不过呢。”猴子讪笑着，“警察姐姐，要是我说了算不算戴罪立功？”
赵晴似笑非笑看了他一眼，“你要是好好表现，我就不送你去警局了。毕竟，我们的首要目标不是你们，而是他们兄妹。”
猴子松了一口气，张口就道：“齐各和他死去的妹妹，都是早年被于家卖出去的孩子。于家家里穷，本来齐各是男孩不应该卖的，可偏偏那个时候他病得厉害，高烧不退。去医院看了，说是这么烧的这么厉害，就算好了也是个傻子了！”
于氏夫妇就这么把女儿和老大儿子给卖了。两个孩子改了姓，又过了几年又回来了。
“回来了？”靳琛想起之前看到的全家福，问道：“之前你通知的那个于二哥呢？”
“于二哥叫于龙，齐各回来之后兄弟两个人不和，打了几次架。于二哥吃了不小的亏，一怒之下就出去打工了。”
猴子说起于龙但是带上了几分认真。
“后来过了新年，他突然就回来了。对了，就是齐咚死的那一年。齐各跟于二哥又起了争执，两个人在路口的垃圾场打了起来，咱们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反正就是齐咚死了，于强傻了。路口那个瞎子算命的说于强吓丢了魂，只会姐姐，姐姐的叫，后来于婶就给他改了名字，叫东强。也算是惦记着齐咚姐。”
赵晴跟靳琛交换了下眼神，这才忍不住开口，“你肯定齐咚死了？”
“真死了，我和大孟亲眼看见的她入殓的。齐各虽然跟家里人不亲，可是对齐咚确实真的好，他拿了一大笔钱出来，把丧事报德风风光光的！之后他就走了，一直到于叔于婶车祸死了才又回来过一次。”
猴子说的信誓旦旦，赵晴不得不信。可是她也确确实实是被齐咚抓紧镜子里的，她亲眼所见齐咚还活着。
她不由看向开车的靳琛，“靳琛，你怎么看？”
“人肯定是没死彻底！”
没死彻底？
赵晴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后面的猴子却急了，“我说的都是实话呀，警车同志，那齐咚就葬在西山墓园里，不信我这就带你们去看看！”
“不用了。”靳琛看了眼后视镜中的猴子，虽然没有直接看他，却还是让猴子忍不住抖了抖。
“警、警察同志，我们这是去哪儿？”猴子不安地往后缩了下，对靳琛是真的感觉到害怕了。
靳琛道：“这你就不用管了。”他说着回头看了眼猴子，“你既然知道于家兄弟都不是普通人，那也应该知道他们的本事吧？”
猴子抖了下，“警察叔叔，我真不能说啊，说了齐各他们都会要了我的命的！”
“你不说我是不会要你的命。”靳琛缓缓说，“不过这世上多的是比死还痛苦的事情，你想不想试试？”
赵晴在一旁看着，只低头紧紧抿着唇生怕自己不小心露出笑意拆了靳琛的台。也许是一开始就被靳琛打伤，之后又被他用枪指着的缘故，猴子对靳琛确实很忌惮。听到靳琛的话，他迟疑了半响，然后才低声说：“齐各好像能从一个地方消失，又突然到另外一个地方。于二哥……于二哥他……他……他会放火，黑色的火……”
黑色的火？
赵晴猛然瞪大了双眼，看向猴子。
“你确定，是黑色的火？”
她神色可怕，原本清丽的脸几乎有些扭曲，“于龙的异能是黑色的火？”
猴子吞了口口水，“没、没错……齐咚，齐咚就是被那黑色的火烧死的……我当时就在垃圾场外面看了个清楚……齐咚被烧得惨叫，之后就不见了踪影，然后于二哥说是齐各把她藏了起来……”
“我那是时候年纪小，说出来也没人相信，都以为是我是被垃圾场那场大火给吓到了。”
垃圾场里有些地方确实有火烧过的痕迹，只是赵晴怎么也没有把这跟异能联系起来。现在听猴子这么说，她只恨当时没有仔细检查那些被火烧后留下的痕迹。
黑色的火焰！
她不由想起了一些被刻意埋在心底的记忆，双手紧握，指甲陷入了掌心也没有放松片刻。
靳琛把车停在了一旁，转身看了赵晴一眼，这才问道：“那么齐各跟于龙，是什么时候和好的？”
猴子迟疑了下，这才低声说：“于叔和于婶车祸死的那年，齐各回来参加丧礼，于二哥跟他又打了一架，在泥地里滚的浑身是泥，后来两个人不知道又说了什么就算是和好了。然后于二哥就找了我帮忙看着于家的老宅……”
“这样啊。”靳琛若有所思，停顿了片刻，这才叫了声赵晴，“让他们走吧。”
赵晴反应有些迟缓，仿佛根本就没有在意他们说了些什么一样。
“啊？”她说，见靳琛看了一眼猴子，这才过去给他打开了手铐形状的捆仙绳打开，然后一把拉开车门，“下车吧。”
猴子这才如梦初醒，看了看被解开的双手，弯腰就想下车却被赵晴给拦了一下。
“等等！”赵晴一开口猴子吓了一跳，“警察同志，我真没干过什么坏事……”
“带上他。”赵晴看了一眼还昏迷着的那个人，“走吧。”
猴子连忙背着同伴下车，这两人一下去靳琛就一脚踩下油门扬长而去。而吃了一嘴汽车尾气的猴子把同伴丢在路边，穿过马路就找到了一个公共电话亭把熟记于心的电话号码给拨了出去。
“二哥！”电话已接通他就立刻叫了一声，而这个时候时候电话那头传来的却是另外一个人的声音。
“于猴子，是我。”齐各的声音透过话筒传了过来，猴子脸色一变，吞了一口口水这才勉强叫道：“齐大哥。”
“嗯。”齐各在电话另外一头应了一声，“你刚刚说有人闯进了于家老宅，究竟是怎么回事？”
“齐大哥，不是有人闯进来，是有人出现在老宅的那个屋子。”
“那个屋子？！”齐各声音透着冷意，猴子打了一个寒蝉，却不得不把话说清楚。特别是齐各没又被那两个人抓住的情况下，“是的，就是那个屋子，那两个人还把……还把镜子给打碎了！”
“什么？”齐各声音猛然高扬，“他们是什么人，现在在什么地方？”
“一男一女，好像是警察，有枪还有手铐……”猴子压低了声音说，“开着车跑了，齐大哥，他们两个不是普通人，我……我……我也无能为力……”八壹中文網
“够了！”齐各打断了猴子的狡辩，“立刻回去老宅，我和于龙很快就到。”
“好好！”猴子连忙应了，挂断电话就立刻拦了一辆出租者带着还昏迷不醒的同伴离开。
而靳琛开着车很快绕回了之前路过的火车站，赵晴下车时忍不住看了靳琛一眼：“要坐火车离开？”
虽然现在高铁速度不慢，可是最快的方式应该是飞机才对。
“飞机是最快的方式，所以如果是我的话，我就会在飞机场拦截。”靳琛看了赵晴一眼，也没有拔掉车钥匙，甚至连车门都开着就直接朝火车站的方向走去。
赵晴看了一眼几乎是写着“欢迎来偷”的车，低声道：“你把车这么放着，是准备……”这车是猴子的，谁也说不准上面会不会有什么追踪的东西。
靳琛点头，“走吧，就算车在这里没动，也会给他们造成困扰。”
赵晴转眼就明白了靳琛的意思，两个人很快过了安检进站，买了二十分钟之后就开往h市的火车票。
“齐咚……”两个人上车，距离开车就只剩下十分钟了，十一黄金周假期还没结束的原因，火车上人不算多，赵晴寻找到座位坐下，这才低声开口：“死了吗？”
“她的状态，很难真正杀死。”靳琛说，“如果我推测的没错，她也不算是活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