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天不过微微亮，夏瑶便醒了。
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入目是古铜色的厚实胸膛。
那上面有着几道淡淡的刀疤，似乎是有些年月了。
她昨夜分明是背对着将军睡的，不知何时已是换成了面对面的姿势，脑袋枕在将军的臂膀上，这样半搂抱的姿势，很是舒服。
过了一夜，将军下巴上的胡渣更密了，夏瑶忍不住抬手去触碰，脑海中却想着昨晚睡前所发生的事儿，以及……昨夜的梦。
难以言说的羞涩，使得她忍不住往裴弘毅的怀里埋了脸。
睡梦中，裴弘毅似乎觉得胸前有些痒痒的，微微睁开眼，就见那小脑袋正在往自己的怀里拱。
没由来的满心欢喜，抬手轻抚她黑亮的秀发，轻笑出声。
夏瑶猛一抬头，这才瞧见裴弘毅醒了，浩瀚双眸满是宠溺，瞧得人心都要化了。
她杨笑轻唤，“夫君，早。”
“早。”他沉声应着，低头在她额间印下炙热而又温柔的吻，“睡得好吗？”
“恩。”笑意染着羞涩，“夫君睡得好吗？”
看着她的笑颜，裴弘毅心里头有些苦，“恩……不太好。”一晚上的梦，令人睡不安稳，怀里的小人儿又不知做的什么梦，时不时扭来扭去，惹得他只能将她抱紧了才算安分些。
结果这一大早的，她又往自己的怀里钻，几乎每一件事儿都是在挑战着他濒临崩溃的忍耐力。
呼……
煎熬。
看着裴弘毅眼下淡淡的淤青，夏瑶微微皱了眉，有些心疼的拂过裴弘毅的脸颊，“好像真的没有睡好，那夫君再睡会儿。”她说着，便要起身，可裴弘毅双手未松，反倒是将她搂紧了些，眉心微沉，“去哪儿？”
“恩……去洗衣服，到李叔那儿看看有没有要帮忙的，再去菜园子看看。”
还得去折腾药材，研制祛疤膏出来！
这样算起来，她的事儿好像还挺多的。
裴弘毅闭了眼，气息慵懒，“还早，再陪我躺会儿。”
夏瑶也乖巧，躺在他怀里，果真就不动了。
耳边，将军的呼吸声渐渐平稳，似乎已是熟睡。
夏瑶安静的躺了一会儿，慢慢就觉得无聊了。
手指开始在裴弘毅胸前那些大大小小，深深浅浅的伤疤上来回抚摸。
这些伤，都是将军的战功呢，旁人或许会瞧着丑，她却一点都不觉得，反倒是忍不住想着这些伤初现的样子。
这道细细的，应该是剑伤，这道又长又粗的，应该是刀伤，这里还有一处圆圆的伤疤，恩……应该是被长枪所刺。
征战沙场多年，将军怕是将刀枪剑戟斧钺勾叉的所有伤都受了个遍了！
莫名心疼，夏瑶情不自禁的凑近了些，在那些伤疤上轻轻落下一个吻。
倒也没有别的心思，起初是真的心疼，后来就变成了好玩儿。
一边亲着一边数着，待亲到第六条伤疤时，夏瑶忽然发现将军的气息乱了。
诧异的抬头，正好对上那双着了火的眸子，还不待她反应过来，人已是如昨夜般被压在了身下。
“夫，夫君……”
直到这会儿，夏瑶才觉着，自己是做错了事儿了。
似乎……有些引火烧身的意思。
裴弘毅也没料到，自己忍了一夜，最终还是功亏一篑。
她的唇软软的，触及心口，叫人止不住的颤栗。
他一只手撑在她的耳旁，一手拂过她柔顺的发间，呼吸急促。
“瑶儿……”低哑的声音，魅惑，却染着祈求。
她若不愿，他必不强求，所以……他只能祈求她开恩。
求她接受他……
他连呼吸，都是滚烫的。
喷在她光洁的颈间，仿若点燃了她体内的一团火。
昨夜的梦境，在眼前一幕幕的闪现，并不清晰，却足以摧毁她所有的理智。
一声轻咛传入耳中，如同那开战的号角，令他热血沸腾。
他还是如昨夜那般小心呵护……
他蛊惑着，哄骗着，纵然足够轻，足够小心，却……
……
他俯身，将她的痛呼吞入口中。
“瑶儿乖，马上就不痛了……”
……
“好些了吗？”
他问，纵然浴火难平，还是舍不得她难受。
夏瑶红着眼，可怜巴巴的看着他，她记得张嫂说过会痛的，只是没料到会是这么痛！
可看他满头大汗，却只顾着关心她的样子，她终究是不忍心再退缩。
缓缓点了点头……
“恩。”他欣喜，动了身子，低头吻过她的眼眸，她的鼻尖，她的双唇，她的一切……
她太美好了，美好到他恨不得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日出东方，曙光染着亮丽的颜色，照进屋内。
他在她的耳畔，一遍遍的轻声唤着，“瑶儿……瑶儿……”
她紧咬着唇，不让自己发出那羞人的声响，却难免有一两声轻咛泄出。
她被他，捧上了天。
……
她脸上潮红未退，缩在他怀里……
“疼吗？”他有些心疼的看着她，将她那被汗水浸湿的秀发撩到耳后。
夏瑶羞得不敢看他，只微微点了点头。
他轻轻吻了她的额头，“乖，以后就不疼了。”
她懵懂的抬眸，怯生生问着，“真的吗？”
“当然。”他嘴角染着几分满足的笑意，“我不舍得你疼。”
她羞得往他怀里又钻了几分，他顺势将她搂得更紧，密密的胡渣轻轻的摩擦着她光洁的额前。
“瑶儿，你是我的。”
完完全全，都是他的。
她埋在他胸前，听到耳边那低沉的呢喃，唇边荡漾开来甜美的笑意。
你是我的。
短短的四个字，是她这辈子听到的，最动听的情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