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牌花了数十年才建立起的高贵典雅的品牌形象，面对的受众也相对固定，针对有一定经济实力的女性进行设计，岂能因为不确定的客户源而改变风格？”
“我没有说要改变风格啊！我只是觉得，每个年龄段的人，每种性格的人，都可以尝试同一种风格的东西。有一段时间不是特别流行小孩穿大人衣服的搭配风格吗？”
墨凌饶有趣味的看着蓝兰兰，“继续说。”
蓝兰兰笑着说道：“现在许多年轻女性的消费能力同样非常强。现在赚钱的方式多种多样，父母辈积累的财富也足以让子女提前享受生活，有钱的年轻女性不在少数。这部分人可能想要尝试品牌的衣服，但又担心丢失自己原本的味道，即便购买也不会大量购买。如果你选择我做代言人，如果我的穿衣表现力不错，证明你们品牌所设计出来的衣服，同样适合二十来岁的女性，能给予年轻女性优雅感的同事又不让人觉得过度成熟，开拓市场的同事也不会丢失原本的客户。”
墨凌看了蓝兰兰好一会儿后说道：“你这是极端的理想状态，你的所有假设都在你适合我们品牌的衣服前提上建立。”
闻析之前的安慰让蓝兰兰对于抢代言的事抱着平常心，蓝兰兰跟个傻姑娘似的乐呵呵的回道：“试试成本又不大。”
蓝兰兰之前的说法虽然过于天真，但落在墨凌耳朵里还是极具诱惑力。
品牌开拓市场，大多数时候都采用横向拓展的方式，即通过在多个国家和地区开设公司的方式进行宣传销售，蓝兰兰所提出的纵向拓展业务提议，即扩大消费者年龄层的建议，哪怕实施起来可能会有难度，但听起来的确十分令人心动。
墨凌问道：“你穿过我们品牌的衣服吗？”
蓝兰兰摇头。
蓝兰兰的真诚，让墨凌失言了几秒。
墨凌面无表情的挑了下眉，“你都没穿过我们品牌的衣服，就想要拿我们品牌的代言，未免太没有诚意了？”
墨凌算得上指责的话让李游心里一喜。
方晴今天穿的可是品牌这一季的新款！
蓝兰兰苦着一张脸，“你们的衣服定位太高端了，我很想买，但我没钱。”
墨凌第一次听见如此现实的理由，惊了一下之后问道：“据我所知，国内艺人的收入都不低。”
蓝兰兰逮着人就喜欢大倒苦水，“其实我出道之后还是赚了不少钱，但之前欠了太多钱，目前还在还债状态，不敢买奢侈品。”
墨凌扫了一眼蓝兰兰身上的穿着，“你身上的衣服不便宜。”
虽然他不清楚蓝兰兰所穿衣服的具体品牌，但用料做工逃不过他的火眼金睛。
蓝兰兰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裙子，对墨凌说道：“这是公司置办的，我一般不买衣服。”
墨凌挺喜欢蓝兰兰这一身，好奇问道：“按理说近期的服装秀我都有看，怎么没见过你这条裙子？”
蓝兰兰求助的看向闻析。
她不懂衣服，之前和墨凌说那么多，纯粹是为了把自己推销出去。
闻析解释道：“我们老板找的私人设计师定制的。”
墨凌点头，“原来是定制，难怪我没见过。”
墨凌挑眉看向蓝兰兰，“你老板对你不错。”
蓝兰兰点头，“他是对我挺不错的。”
墨凌目光幽幽，“那你怎么不让你老板帮你还钱？”
蓝兰兰好笑，“我就欠的他钱，他怎么可能同意给我免了欠债。”
“你们……”墨凌好奇心比较浓，“你和你老板……不是那种关系吗？”
终于反应过来墨凌说让她老板替她还钱的原因，蓝兰兰尴尬得不行，“不是不是，你误会了。”
墨凌点点头，没再说话，抬头看方晴唱歌。
蓝兰兰瞥了墨凌好几眼之后，溜回闻析旁边。
方晴先来，占据了绝佳的有利位置。
闻析的位置稍微靠边上，蓝兰兰过去的时候，直接坐在更远的边上，哭丧着一张脸问道：“我是不是把事情搞砸了？”
闻析沉默了一会儿后说道：“是我思虑不周，我该给你买一身品牌的服装。”
闻析看了眼在唱歌的方晴，暗叹了一声：“我行走江湖多年，竟然连这么重要的细节都没有注意到。”
两人交流小声，但还是被耳聪目明的李游听到交谈内容。
李游在盛世天骄也是王牌经纪人，他一直不服气闻析跟他齐名。
在他看来，闻析的个人能力十分有限，若非走了狗屎运成了任砷靖的经纪人，根本不可能有现在的地位！
李游暗自自得，带差不多的艺人，闻析远远不如他！
——
方晴竭尽全力在墨凌面前表现，蓝兰兰也在闻析的要求下献唱了几首。
蓝兰兰喜欢唱自己的歌，出道曲和正式出道曲都尝了一遍。
墨凌全程面无表情，谁也看不出来他的真实想法。
闻析和李游则全程和墨凌交流，自卖自夸的推销自家艺人。
李游主要提及方晴的形象十分适合品牌的定位，且在多种场合穿他们品牌的衣服，表现力和忠诚度都十分出众。
闻析主要提及蓝兰兰如今的人气和未来的成长曲线，蓝兰兰在各大社交平台的人气指数非常高，代言的产品销量也非常好，至今为止从未失手。
两人都很清楚自己的优势，他们的侧重点也不同。
墨凌很快接收了两人传递过来的信息，一个是形象气质适合品牌定位，一个人气高涨带货能力强。
一个品牌商所希望的代言人是两者兼具，他觉得还得重新评估两人。
“两人各有各的优势，但我希望代言人各方面的条件都比较出众。”
李游立即说道：“方晴现在的人气也非常不错，目前在各大平台的指数都位列前十。”
墨凌沉默了一会儿，看向下属，“方鸿，把资料调出来给我再看看。”
方鸿立即将平板拿出来，将工作资料打开，毕恭毕敬的递到墨凌面前。
墨凌接过平板，看了眼两人的各项数据。
蓝兰兰和方晴的各项数据，不用闻析和李游过多阐述，品牌方早就做好了足够的功课，两人各项脱水数据明明白白的呈现在眼前。
墨凌挑眉看了眼李游，“你们对方晴的运营的确用心。”
李游一时间有些尴尬。
墨凌的话虽然委婉，但话里的含义却一清二楚。
运营出来的数据，不等于真实数据。
没想到墨凌能够拿到脱水数据，李游在墨凌面前将方晴表面上能和蓝兰兰正面掰头的数据说出来，试图给方晴增加砝码，没料到墨凌早就对这些数据了如指掌。
墨凌并不想让人难堪，他之所以选择和蓝兰兰方晴见面，是对两人都有一定的意向，否则他根本不会浪费自己的宝贵时间。
墨凌淡淡道：“方晴算一个非常有潜力的新人，具体要不要合作，得到了摄影棚看看拍摄效果再决定。”
李游问道：“您的意思是……？”
“我们找代言人，是为了更好的宣传我们的产品，只有更合适我们产品的人，才能让合作利益最大化。”
方鸿替墨凌补充说明道：“车马费和拍摄费用，我们都会提前支付。如果签约，我们再另外付签约费。”
闻析和李游都不肯让出代言，即便品牌方要求比较多，他们也没有反对的意思，齐齐答应下来。
——
三日后。
拍摄场地。
墨凌穿着一身手工剪裁的西装，坐在设计感极强的白色铁架椅子上，棱角分明的轮廓和俊美的外貌，让人见了还以为他是来拍摄画报的代言人。
美男子的外形，总裁的气质，让人只敢远观。
蓝兰兰到的时候，发现墨凌也到了，立即过来跟他打招呼，“墨先生好。”
墨凌对蓝兰兰点了点头，指挥一个工作人员过来，“带她去换衣服。”
蓝兰兰今天过来穿得比较随意，白t牛仔裤，看起来就像廉价的女大学生，但因为她本身出众的外貌和气质，以及明亮如三月暖阳的笑，让人一眼看见她这个人本身，而不是她的穿着。
蓝兰兰冲墨凌点了点头，跟着工作人员去更衣室。
换了衣服之后，工作人员给她化妆。
蓝兰兰看着镜子里穿着黑色长裙的自己，的确有种格格不入的感觉。
她从来没有穿过这种知性风的裙子，有些许的别扭感。
化妆人士非常专业，为了搭配蓝兰兰的裙子，特意给她化了个清冷的装，长长的眼线，冷色调的妆容，艳丽的红唇，十足十的冷艳美人。
蓝兰兰的头发也被重新拉直，服帖的垂落，垂感很重。
闻析差不多时间过来看情况，看见里面的人，愣了一下。
裙子是金属环勾住脖子，黑色的丝绸裹住挺拔的胸，露出漂亮的脖子和白皙的肩膀，蓝兰兰手臂很细，浑身没有一丝赘肉，身高将近一米七，踩着高跟鞋扑面而来的高贵冷艳气息。
蓝兰兰注意到闻析的反应，微微皱眉，“效果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