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魂颠海上魔圣师波罗蜜有些失神的看向凡点点,“知道么,你和他年轻的时候很像,只不过当年的他要比你张扬的多,并没有你这样的内敛。”
“当然,这也和他自身的实力有关,三十多岁的时候,他就已经是一代强者了。在同龄人中,无人能强出头的。”
“正是因为如此,明知道他已有家室,我却仍旧忍不住喜欢上了他。凡玉成啊凡玉成,你真是我命中的宿命,哪怕是在生命的最后时刻,也仍旧不肯放过我。”
“什么——”听了波罗蜜的话,凡点点大吃一惊,忍不住猛的站了起来,看着波罗蜜,眼中的光芒已经变得骇然。波罗蜜的声音低沉了几分,“是的,凡玉成他已经去了,永远的去了。他虽然明白了我的感情,也寻了来,可他让我见到的,却是他的最后一面。”
“三天,他只给了我三天的时间,就离我而去。之后,我就想一日十年,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不,这不可能——”凡点点忍不住激动地道:“波罗蜜前辈——我曾祖父他老人家已经是半神魔、半仙圣之体,怎么会,怎么会就这么去了呢?”
“您一定是搞错了,一定是搞错了——”尽管凡点点与自己的曾祖只有一面之缘,可在他心中,曾祖父的地位却极为崇高,哪怕是亲爹那样的人物,在提到曾祖父时也是充满了尊敬。而且,当初曾祖父凡玉成又已经开始接受阿修罗神魔之位的继承,本身已经是半神魔之体。这次来到神魂颠海岛,除了他,自己继承神魂颠圣魔之位外,同时也是要请曾祖父出山的,有曾祖父主持大局,再加上他的力量,那么,人界凡间,那四大部洲上的局面,自然初步掌控。此时听了波罗蜜那心碎的话语,他怎么也无法相信这一切是事实。曾祖父那样的实力,怎么会就不明不白的死了呢。波罗蜜抬头看了凡点点一眼,“孩子——坐下吧。我叫你自己进来,就是要将这件事向你说清楚。这也是你曾祖父的交代。”
凡点点带着满心的疑惑。内心充满压抑的重新坐回地面。注视着波罗蜜的目光中充满了不解。波罗蜜用她那平静却充满心碎地声音淡淡地道:“当初,你曾祖父和易昊天在听我说了条件之后,一同离开神魂颠海岛。”
“易昊天和我一样,他是神魔的守护者,守护着六圣天使翅膀那六圣天使神魔。是永远也不可能真正成为神魔。所以,他自然就选择了放弃。”
“但是,你曾祖父却没有。除了对我的那份感情之外,他内心的骄傲,令他在没有完成对我的承诺之前,都不愿回来。”
“历尽千辛万苦,他找到的,却是他后半生的梦魇幻境。”
“他应该对你说过吧,在骷髅世界。他发现了阿修罗神魔之位的继承。可也正是在那里,他的神志迷失,成为了吸血九头蝙蝠王的再生体。也成为了蒙界阿修罗的骷髅王。”
凡点点默默地点了点头。当初他和曾祖父见面的时间,虽然短暂。但这一段,曾祖父却向他描述过。“凡玉成在蒙界阿修罗那黑暗之渊生活了那么多年。尽管他最后,在你用神魂颠圣魔金黄色九魔珠的帮助下,挣脱了束缚,重新找回了自我。”
“但是,他自己的身体却早已经被完全腐蚀了,吸血九头蝙蝠王深含的剧毒毒素,早已侵蚀了他的身体。尽管他拥有那么强大的能量,可他的身体却根本不足以支持那剧毒毒素的存在。”
“原本是骷髅王的时候还好一些,体内的能量还不算太庞大,又是被吸血九头蝙蝠王的毒素控制着身体,还能保持生命。”
“可是,当他恢复神志之后,属于他本身的实力,以及阿修罗幽灵邪魔部分的继承力量,入体之后,庞大的能量波动立刻就让他的身体崩溃了。”
“他拼命坚持着,坚持着来到这里,见到我最后一面。”
凡点点目瞪口呆地看着波罗蜜,喃喃地道:“是我——是我杀死了我的曾祖父。”
波罗蜜苦涩地道:“傻孩子——别说傻话,他就算死了,也比被那吸血九头蝙蝠王当作再生体,掺杂了剧毒毒素时要强的多。更何况,你还让他找回了自我。你那曾祖父哪怕是在临死之前,也依旧以你为荣呢。”
“凡玉成来到这里的时候,他的身体就已经要崩溃了,我想尽办法也没能让他坚持住。他本来还想等你回来,亲眼看到他的子孙后代能够继承神魂颠圣魔之位,拥有圣魔仙神的力量。”
“可是,他等不到了,阿修罗幽灵蒙聻的毒素能量太过霸道。他那残破的身体,又怎么能坚持的住呢。”
“凡玉成来到这里之后,在他生命的最后三天中,他一直在不停的和我说话,似乎要将这么多年没有说出的话,一股子的都说给我听似的。他说了很多很多,我和他聊着天,不知不觉的,三天的时间就已经过去了。”
泪水大滴大滴的,从波罗蜜脸上滑落,她的身体已经不再颤抖,整个人就像是痴呆了一般坐在那里。每当回想起凡玉成的死,她都心痛的无法呼吸。她没有说的是,当凡点点在她怀中,含笑而逝去。她抱着凡玉成的尸体,不眠、不休、也不动,整整七天七夜的时间。七天之后,她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前辈——您节哀吧。”
“没想到,我只是见了曾祖父一面,就已是天人永隔。”
波罗蜜的悲伤根本不可能作假,刚刚回到这里,就听到了这样的噩耗,对于凡点点的冲击是十分强大的,就算他心理素质相当强悍,也还是有些难以接受。毕竟,那死去的是他的曾祖父啊。良久,波罗蜜才控制着让自己的情绪,平静了几分,脸上的悲伤渐渐消失了,取而代之地,却是一丝温和的笑意。“好了——不提这些伤心事了。人老了,就快要死了,这是大自然的规律。除非是成为圣魔仙神,才有超越的可能。”
“你曾祖父虽然在骷髅世界受了许多困难,但他也活了上百岁,也有过极其精彩的人生。”
“他这一生,并不白活。他所留下的一切,必定会在你们青云宗名扬千古。他所受的苦,也都是因我而起,下辈子,我一定会好好的伺候他。”
“你曾祖父临去之前,唯一的遗憾,就是没能见到你成为神魂颠圣魔,继承神魂颠圣魔之位。”
“凡点点——如果你真的尊敬他的话,就一定要完成他的遗愿。还有,他在死之前,留下了一样东西给你。你要收好了,就算是留个纪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