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9章：短暂的人生话说那六界中，莫过于人界凡间；那人界凡间，只有那东胜神洲，二仙圣不情愿坠落数世轮回六界间，这一次自然跌落在这里了。那中原华夏之地，甚是繁华，江南水乡，苏州、杭州，美不绝伦。这里最有名的莫过于圣魔村，也就是当今凡家，依然是那个曾经在宇宙混沌时期的仙圣坠落的地方。凡家所在是一个神秘的地方，许多人只知道，那是一个山坡，而凡家所在这座山的山顶有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名字——骷髅骨。从骷髅骨悬崖上扔下一块石头，要足足数上数十下才会听到石落山底的回声，可见其高，也正是因为这数十秒，就象趟过一十八层地狱，跌落幽冥地狱一般，进入蒙灵聻界一样。一名身穿素衣的青年正站在骷髅骨的顶峰，凛冽的山风不能令他的身体有丝毫移动，从他胸口处那斗大的凡字就可以认出，他来自凡家，素衣代表的，是凡家如庶出一般的外门弟子。他今年一十九岁，因出生不久就进入凡家宗族，在外家弟子的辈分中排名第一，因此外门弟子称他一声大少。当然，到了内门弟子口中，就变成了凡老大。凡老大名叫凡点点。凡家从建立时开始就分为内外两门，外门都是外姓或被授予凡姓的弟子，而内门，则是凡家直系所属，家族传承。此时，凡老大脸上的表情很丰富，时而笑，时而哭，但无论如何，都无法掩盖他的那发自内心的兴奋。一十九年了，自从一十九年前他被外家凡老太爷在襁褓时就捡回凡家时开始，凡家就是他的家，而凡家的暗器就是他的一切。突然，凡老大脸色骤然一变，但很快又释然了，有些苦涩的自言自语道：“这人生之事，该来的终究还是要来的。”
三十六道身影，三十六道白色的身影，宛如星丸跳跃一般从山腰处朝山顶方向而来，这三十六道身影的主人，年纪最小的也超过了五旬，一个个神色凝重，他们身穿的白袍代表的是内门，而胸前那金色的凡字则是凡家长者的象征。凡家内家长者堂内包括掌门凡老太爷在内，一共有三十六位长者，此时登山的，也正是三十六位。就算是武林大会也不可能惊动凡家全部长者同时出动，要知道，这凡家长者之中，年纪最大的已经超过了两个甲子，一百二十多岁。这些凡家长者的功夫修炼，无一不是已臻化境，只是转眼的工夫，他们就已经来到了山顶。外门弟子见到内门长者，只有跪倒迎接的份，但此时，凡老大却没有动，他只是静静的看着这些脸色凝重的长者来到自己面前，挡住了所有的去路，而在他背后，是骷髅骨。放下三朵佛莲花的凡点点，凡老大投下最后那恋恋不舍的一眼，嘴角处流露出一丝欣慰的微笑，他毕竟成功了，从小开始，努力了十年，他终于完成了这凡家外家暗器的巅峰之作，那种满足的成就，是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此时此刻，凡老大觉得对自己来说，一切都已经不重要了，违背门规家律也好，生死存亡也罢，似乎都随着眼前这三朵盛开的佛莲花而告一段落，佛莲花在凡点点手上，他认为这世间最霸道的暗器诞生在自己手中，还有什么比令这浸浊在暗器上一生的凡老大更加兴奋的呢？“我知道，偷入内部，偷学本门功夫绝学罪不可恕，门规戒律所不容。但凡老大可以对天发誓，绝未将偷学到的任何一点本门绝学泄露与外界。我说这些，并不是希望得到长者们的宽容，只是想告诉长者们，凡老大、凡点点从未忘本。以前没有，以后也没有。”
凡点点此时的情绪很冷静，或许，这是他一生之中最冷静的时候。看着山腰处凡家那大片古香古色的院落，感受着这属于凡家的空气，凡点点的眼睛湿润了。自从他懂事那天起，可以说，就是为了凡家而生，而此时，也该为了自己一生中的追求再为凡门而去了。长者们都没有说话，他们此时还没能从佛莲花凡点点的出现中清醒过来。数百年了，整整有六百年了，佛莲花竟然在一个外家弟子手中出现，这意味着什么？这霸绝天下，连凡家自己人也不可能抵挡的绝世暗器代表的绝对是凡家另一个巅峰的来临。看着长者们低头不语，凡老大凡点点粲然一笑，“凡点点的一切都是凡家给的，不论是这身躯还是生命，还是所拥有的功夫，都是凡家所赋予，不论什么时候，凡点点生是凡家的人，死是凡家的鬼，我知道，长者们是不会允许我一个触犯门规戒律的外家弟子尸体留在凡家的，既然如此，就让我的身躯化于这中原华夏之地自然之中吧。”
凡点点那平静甚至有些兴奋的声音终于将长者们惊醒，当长者们抬起头看向他的时候，只见一层乳白色的气流瞬间从他身上蔓延开来。“《圣魔仙记》，不就是鞠无间所著的奇书，还有残卷九部丛书呢？你竟然连宇宙混沌时期的光级道法这本门最高内功也学了？”
凡老太爷失声说道。“轰！”
一声炸响，当众位长者同时后退以防不测的时候，他们看到的却是全身赤裸的凡老大凡点点。凡点点笑了，他的笑容很灿烂，“各位前辈长者，凡点点来自凡家，赤裸裸而来，赤裸裸而去，佛莲花算是凡点点最后留给本门的礼物。现在，除了我这个人以外，我再没有带走凡家的任何东西，《圣魔仙记》中那残卷秘籍《神器》都在我房间门内第一块砖下。凡点点现在就将一切都还给凡家。”
“哈哈哈哈哈哈哈……”凡点点仰天狂笑，猛地向后迈开脚步，此时此刻，众位凡家长者突然发现，竟然没有一个人来得及阻止他，他那在白光笼罩中的身体，闪电般扑向前方的骷髅骨，高大昂扬的身躯腾空而起，朝那山间的云雾迈去。“等一下。”
凡老太爷终于反应了过来，但是，此时他再说什么都已经晚了。云雾很浓，带着阵阵湿气，带走了阳光，也带走了那将一生贡献给了凡门和暗器的凡老大凡点点。时间似乎已停滞，凡老太爷双手颤抖的捧起面前那三朵佛莲花，他的眼睛湿润了，“凡老大啊凡老大，你这个凡点点，你这是何苦呢？你带给我们的惊讶实在是太多太多……”“大哥。”
二长者上前一步，“何必为这叛徒神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