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并没有做的太难堪。只是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然后垂下眼睛,不咸不淡的说:“我们老爷吩咐了,以后孟二爷没什么要紧事,还是不要再登门拜访了。”
“哼。”
孟南筠气的够呛。走到马车边,喝道:“回府!”
到了孟府,孟南麓径直去了老太太院子里。今儿,孟老太太院子里倒是热闹,几房女眷都聚在一起,谈天说地,笑得开心。除去一直没什么大表情,和满院欢闹的氛围融不到一起去的孟宛。孟南麓是黑着一张脸进来,身后跟随的小厮弓着身子,小心谨慎。孟老太太听到动静,放下茶盏,抬头看着他问:“这是怎么了,我听万氏说你去拜访了翰林院掌教,情况如何?”
方才她们谈天说地的时候。正好聊起这件事。万氏以为全都打点妥当了,孟老太太也以为二儿子能够留在京中,两人脸上的笑容都还没有消下去,他就回来了。孟南麓面有不忿,但院儿里这么多人,他也不好当面发作。于是,他拱了拱手,用气音道:“回母亲,东西我递给了翰林院掌教,只是……对方说那东西是假的,把我轰了出来。”
现在只要他每每闭上眼睛,都能想起方才的狼狈模样。孟南麓脸黑如墨,手指气的攥成了拳头。他说话的声音不大不小,在空寂的院落中,却能让所有人都清楚明白的听到。孟老太太心知不对,立马扭头看向旁边的孟宛。这画儿,可是她的丫鬟亲自拿来交给万氏的。这中途万一有人想动动手脚,把画掉包了,那也只能是她。毕竟,万氏可是一心为了孟南麓,绝不会做出如此愚蠢的事情。孟老太太电光火石间,就想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她也顾不上一大家子人,全部都坐在院子里,扭头看着孟宛,疾言厉色道:“宛儿,这是怎么回事,你存心给你二叔找不痛快吗?”
二房与三房的女眷都收起了调笑的表情,静静的候在一边。孟宛从方才开始,便一直没能融进这片欢乐的氛围中。她一直独自坐在旁边,偶尔同秋氏谈笑两句,更多的时候,是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如今被孟老太太指名道姓点了起来,她倒是表现的十分平静从容。孟老太太方才也只有八九分猜测,可是看到她这样不慌不忙地站了起来,心中已经十分笃定,此事定与她脱不了干系。而孟宛也果然实话实说了。“祖母,二叔说的没错。那画儿确实是假的,真品并不在二婶手里。”
“孟宛!”
万氏压着嗓子,低低吼了一句。眼下场面有些混乱,并没有人在意她这一句说的是什么。孟老太太听后,当即脸色大变。“你竟然真的拿了一副赝品给你二婶?”
孟老太太险些捏碎手中的杯盏,厉声道:“混账东西,你可知道自己究竟做了什么吗!”
事关孟南麓前程,孟老太太这会儿就算想要平静也平静不了。若不是碍着脸面,孟老太太只怕会动手。孟宛始终都是一副淡然的神色,完全不像认错的样子。是啊,她都敢当着所有人的面儿,承认这件事是她做的,又怎么可能会有半分悔改之心!孟老太太越想越烦躁,一时气愤,抓起旁边的茶盏,狠狠朝孟宛砸去。东西应声而碎,瓷片四处飞溅。其余几房人都尽力往旁边躲了躲,与孟宛泾渭分明。原本其乐融融的院落,气氛瞬间变得十分压抑。众人惴惴不安地埋下头,万氏气红了眼睛,手指在旁边的木头凳子扶手上,抓出了一道浅浅的印记。秋氏抬起胳膊,护在女儿身前,躲开了那只飞扑过来的茶盏。东西碎在了她们脚边。“娘。”
秋氏放下袖子,动了动嘴唇。孟宛轻轻扯了扯她的袖子,冲秋氏摇了摇头。她已经承认这件事是她做的,现在无论说什么,恐怕都无法平息孟老太太的怒火。倘若她想问个清楚明白,孟宛便如她所愿。随后,她从秋氏身后站了出来,向孟老太太行了一礼,才淡定开口道:“祖母先不要着急发落我,之所以给二叔假画,也是有原因的。”
“好一张伶牙俐齿的嘴,你害你二叔官位不保,还说有原因,什么原因?”
孟老太太显然气的不轻,这会儿说话也是冷笑一声,仿佛是在等她能说出什么样的蠢话。孟宛上前一步,同老太太说:“祖母,您不知道,二婶给我的是假玉,用假画换假玉,岂不是公平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