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国公心里也不是滋味。听到这个消息,他整个人仿佛一日间苍老了数十岁,站都站不稳,还要扶着旁边痛哭流涕的楚夫人。他一整晚都未睡好。翌日早朝,还要顶着两只布满血丝的眼睛出现在朝堂上。其它同僚都在窃窃私语,关于公爵府与侯府的那些糗事。皇帝临朝时,便有人出来上奏弹劾楚国公了。这罪名自然就是关于楚国公教子无方,惹出了那些荒唐事,有损官家颜面。而朝堂下,竟然还有不少人都在点头赞同。楚国公一张老脸羞得通红,还想反驳,“陛下明鉴,事实绝非如此。”
“我看未必吧!”
御史台刘大人不屑道。楚国公不知道是哪儿开罪了他,惹得刘大人非要与自己过不去。于是,当着皇帝的面,便与他辩驳起来。孟南筠就站在旁边看着,生怕一个不小心也会把他牵连进去。恨不得此刻能有个地洞钻进去躲一躲。老天似乎是察觉到他的担忧,刘大人在与楚国公辩驳的时候,又有御史台的大人站出来弹劾。对象不再是楚国公,而是孟南筠。“要知道也不能说国公爷教子无方,若是孟大人能好好教导二小姐,也不至于惹出一摊乱子,所以微臣以为,孟大人也难辞其咎!”
“陛下明鉴,绝无此事!”
孟南筠也赶紧脱离队列,站了出来。眼下当真是乱极了,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皇帝觉得此事闹到朝堂上来,是有些小题大作了。楚国公堂堂一介七尺男儿,当朝痛哭,“陛下,求您明鉴啊!我儿向来规规矩矩,做人本分,此次也是被人害到落水一病不起,孟二小姐也该为此事负责吧。”
他一番话说的,孟南筠顿时觉得头疼不已。楚国公一番言论,完全是把楚辉摆在了受害者的位置上。孟南筠一向中庸,不愿意得罪楚国公,可他也不能认了罪名。只能赶紧跪下来,同样真诚地说:“陛下,您有所不知,小女那日是无心之失,有人看到的!”
不少老大人叹气。谁家的女儿不是如珠如宝,疼大宠大的。楚辉如今是个什么情况,大家也都知道。若真如楚国公所言,孟宛铁定是要为此负责,但如果真相不是如此……楚国公一口咬定:“陛下,不是这样,我儿那日分明就是被孟二小姐撞到船才落入水中,如今一病不起的!”
“陛下,老臣就这一个嫡子,国公府不能断后啊!”
“还请您看在往日的情分上,给老臣一条活路吧!”
楚国公说完,在地上重重磕了一个响头。就在此时,傅昭成站了出来。“父皇,儿臣倒是有话想说。”
皇帝面色不变,还是允了。“父皇,当日围观的不少,确实是楚辉挑衅在先,也就孟小姐和夏小姐运气好,这才躲过一劫。楚辉如此为难一女子,有失风度,枉费读了那么多年圣贤书,将来定是难当大任。”
有成亲王开口,这事基本盖棺定论了。而且,涉及到了夏青衣,最近被人忽略了,可说起来,她算是人证的。事情到了这儿,楚国公知道算是彻底完了。果然,皇帝训斥了楚辉的所作所为,连带着明里暗里敲打了楚国公一番,最后他只能认错,此事便算结了。皇宫里发生的事情显然还没有传到外面。此时,公爵府上倒是意外的热闹。不知道从哪儿来的一个云游四方的道士,途中路过此地,站在公爵府门前,竟然指着大门,告诉众人说这儿有妖气。看门的小厮觉得晦气,拿着棍子上来就赶他走,“说什么呢?知不知道这是哪儿,就敢在门口大放厥词,信不信我报官来抓你。”
“好啊,那你去吧,如此一来,你家的妖祟可就除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