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千名气息强悍的战士此刻都挽着一把造型有些古怪的硬弓对准了徐川一行人。 看这幅模样,倒是丝毫没有让开道路,任由他们上山参加所谓的两国会谈的意思。 云之澜站出来出声怒斥道:“你们这是要做什么?明明是你们庆国发出的邀请,还一而再再而三的逼迫我们答应,怎么,如今我们到了,却不让我们过去吗?”
这时,人群中走出了一个太监,他年纪看着有些大了,慈眉善目的样子,但言语间,倒是没有什么和善的意思。 只听他尖声细语的喊道:“我家陛下九五之尊,贵极天下,岂是尔等小国相见便能见的? 乾国?加起来人口不过百万,入不了眼的小国罢了。 想要见我的陛下,简单,通过考验即可。”
他语气嚣张,有些不可一世的姿态,哪怕面对的是一群天下罕有的绝世高手,也没有丝毫怯意。 小国吗? 徐川笑了笑,看着那太监道:“今时今日,虚张声势又有何用,不过你说的考验倒是有些意思,说说?”
老太监昂着头,轻描淡写的说道:“很简单,从这里一路杀上去,踏过所有人的尸体,自然便能够见到我家陛下。”
闻言,徐川很是平静,对方的意思其实已经很清楚了。 就是为了消耗他和他身边的人的力量。 若当真如这老太监所言杀上去,他们此行怕是要折损不少。 但是,平白无故的,又何须按照对方的谋划行事? 他淡淡道:“我们若是直接离开又如何?”
老太监闻言,似笑非笑的说道:“尔等若想离开,也自无不可。不过如今我庆国已经在你们乾国的边境各处陈兵40万。 半个时辰之内,陛下若是见不到你,便会直接下旨,让他们杀入乾国,到那个时候,你们可莫要后悔。”
话落,徐川身边诸人皆是神情大变,满面哗然。 “无耻!”
“畜牲!”
气愤怒骂声接连响起。 然而,再多的愤怒和骂声也依旧改变不了此刻的处境。 徐川神情淡漠的盯着他,他其实早就清楚,庆帝一开始就没有什么会谈的打算。 甚至,庆帝此刻,已经毫无遮掩,就是打着想要将一切毕功于一役心思。 因为庆帝的目的自始自终都很简单。 杀了自己,以及另一个不确定的因素四顾剑。 只要自己和师尊四顾剑死在大东山,那么整个乾国,甚至整个天下便几乎再无人能够抵挡庆国扩张的步伐。 而在神庙的操纵或者说影响下,庆帝为了保全自己至高无上的帝位不受威胁,必定会彻底清洗乾国境内一切与科技和自由平等思想有关的事物。 那时,他所创立的一切,如今看似火热的诸多学府都将会迎来真正的灭顶之灾。 而为了达成这个目的,庆帝可以说已经不惜一切代价。 40万大军陈兵乾国边境。为的便是强行逼迫他出手。 然而,如此明目张胆的谋划。他却几乎没有拒绝的余地,因为这是真真正正的阳谋,以大势逼迫,让他别无选择。 似乎笃定了他不会任凭那四十万肆意妄为。 而且为了不给他回去阻挡四十万大军进入乾国,还专门限定了时间。 所以,如果他不想40万大军马踏乾国,对乾国的百姓烧杀抢掠。 那么他就只有一条路,杀上去,直面庆帝。 徐川目光平静的看着那趾高气昂的老太监,并无任何怒气。 因为,庆帝所希望的,恰好也是他想要做的。 他也从未想过要个庆帝商讨,一开始便是你死我活的局面。 徐川缓缓开口对着周围的人说道:“诸位,如今庆国四十万大军围我边境,当务之急是务必保证百姓的安全,所以我要求你们现在立刻离开前往北齐求援。 庆国的那位陛下要的是我,恰好,我也想去见见他。 倘若我胜了,你们必须要联合北齐大军挡下庆国那的四十万大军,至少拖到我回去。 但,若是我败亡与此。”
他沉默了一息,看着云之澜说道:“那大师兄就带着乾国投了北齐吧,兴许还有几分抗衡庆国的余地。”
闻言,云之澜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什么话来。 平日里,想他九品上的实力,在当今天下也是绝顶高手。 然而此时此刻,却显得太过无力,甚至还有些累赘。 其他人还要再说,然而徐川只一个眼神,便尽数沉默。 他看了众人一眼,道:“我以议长的身份命令尔等立刻动身,尔等是要抗命吗?”
闻言,云之澜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终于还是沉声道:“走!”
他转身,带着诸位师兄弟向远处走去。 见到这一幕,那老太监也并未多言,因为只要徐川这位乾国之主还在,其他人,便算不得什么。 徐川眼见众人走远,便不再犹豫,大踏步的向严阵以待的庆军走去。 刹那间,早就准备好的两千名弓箭手自是毫不犹豫的松开了紧绷的弓弦。 嗖嗖嗖! 无数凌厉的箭矢破空而来,锐利的呼啸声此起彼伏。 熟悉的一幕再现。 按理说,徐川见识过比这场面更加壮阔和恐怖的箭雨,如今他实力更强,理所应当的可以无视。 然而心中的危机感却是前所未有的强烈。 因为这箭矢的力道和速度似乎有些超标了。 大部分只怕都有着七品箭手的实力。 他挥剑格挡,剑光如同一片银色的长河,蔓延在他周身。 叮叮当当的声音响个不停。 然而,他依旧无法尽数挡下这些箭矢。 就在他开始以金身决硬抗的时候。 噗! 一道穿过了剑光的箭矢便极其强势的破开了他金身决的防御,直接刺入了他的左臂。 鲜血流出,一丝痛楚传来,令他不由得皱了皱眉。 他瞬间发现,这箭头锋利的有些惊人,好似是以某种特殊的的金属打造,锋利程度已经足以洞穿金铁,哪怕他全力运转金身决也难以硬抗。 他没有管左臂的伤势,右手之中的长剑极速的舞动,继续格挡和拦截仿佛源源不断的箭矢。 又是无数剑过去,只听噗嗤一声,又一道箭矢越过了他的防御,刹那间没入了他的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