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自发的游行开始了。 被取缔了学府的诸侯国内,无数学生前往国君府门前呐喊。 “还我学府,还我正义!”
他们认为这些诸侯的行为是在践踏文明,践踏正义,有违他们心中之‘法’。 而这些诸侯却是大怒,他们眼里的泥腿子,本该任劳任怨随意差遣的平民这是要干什么?难道是要反抗他们? 这是不可原谅的。 他们直接派出了大军,准备杀掉几个领头的让他们明白,他们的生命掌握在谁的手里。 不是上了两年学,就忘了谁才是这个城市之中真正的主宰。 什么正义邪恶,不都是他们一言而决的事情吗? 所幸,有学府的老师冲了出来,还有东夷剑庐的高手出来阻挡,再加上这些学生有些都是那些军士的孩子或者兄弟,一时间倒也勉强拦下了他们。 不过这些力量,也终究不可能与各国军队抗衡。 最终,部分人被抓,部分人被驱散。 也就是这一日,消失了许久的徐川从北方而来,回到了东夷城之中。 换了一身黑色的长衫,他静静的坐在教育署中,听着王十三郎和宗成为他讲述这两年多的变化。 此刻,他气势沉凝,皮肤白皙似玉,一举一动似乎皆有一股莫名的气机涌动。 随着二人的讲述,他的脸色越来越冷,心中的杀意则越发旺盛。 最终,他缓缓道:“我知道了,你们这两年辛苦了。”
王十三郎看着他,眼眸中似乎有一道光在闪,执掌教育署两年,他已经越发认识到了徐川此举的恐怖之处,同样的,他也意识到了,能够一人抵万军是何等可怕的事情。 徐川回归很多事都将变得不一样。 他出声问道:“你打算怎么做?”
徐川看着南方,淡淡的说道:“恶人都打进家门了,自然要把他们打痛,才能让他们记住这次教训,不敢再犯。”
宗成意识到了他的意思,不禁说道:“可是庆国足足出动了十万大军。”
徐川笑了,笑的十分冷冽。 “人数,对现在的我来说,毫无意义。”
话落,他大踏步的走出了教育署,一声口哨,踏云撒欢似的狂奔而来。 当日他决定去绝地修行炼体之法的时候,就将踏云打法回了东夷,如今已经是两年多未见了。 摸了摸踏云的脑袋,他笑着道:“好久没见了,你这家伙倒还是这般俊朗!”
踏云长嘶一声,一副十分高兴的样子。 骑上踏云的马背,他迅速出城,向着南方而去。 东夷城二十里外,四顾剑带着诸多弟子已经与南庆军队对峙了将近七天。 此刻,他心里也是十分憋闷。 阵前,他忍不住大骂:“叶流云,你这狗东西,早晚有一天老子要把你脑袋砍了。”
若不是这狗东西牵制他,就算是十万大军他也敢带着众弟子冲杀上几个来回,但若是对方也有大宗师,一个冲杀,他倒是还好,自己这些弟子怕是当场要死上一半。 此刻,他不禁想起了自己那个不着调的徒弟。 若是自己这徒弟在就好了。 庆国军中,叶流云朗声道:“兄何必如此,我等在此待上数日,等一些事情平息,我庆国自然会撤军。”
四顾剑听了恨的更是牙痒痒,刚要开口说话,一道耳熟的声音自身后不远处传了过去。 “平息?你们想如何平息?怕是不能如你们的愿了!”
四顾剑神情一喜,大笑道:“哈哈,老子徒弟来了,叶流云,你猜猜看,这一次你们庆国要死多少人?”
庆国军中,叶流云和秦业神情皆是微变,不过如今十万大军在手,而是他们根据徐川的情报,还专门做了一套针对他的作战方案,就算此人来了,又能如何? 徐川一身黑衣,策马走到四顾剑身边,有些无奈道:“师尊,你这话说的好像我是个杀人狂魔似的。”
四顾剑瞥了他一眼,说道:“你小子,哼,回来就好。”
他语气虽然嫌弃,但其中的关怀却并不少。 徐川微笑道:“老师在此,徒弟能跑到哪去?”
说着,他一一向着云之澜和其他师兄打了个招呼道:“各位师兄好,好久不见。”
云之澜看着徐川年轻活力的脸庞,心中也忽然松了口气,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小师弟似乎总能够带来不一样的惊喜。 不过看到徐川鬓角两侧极为显眼的白发时,他还是不免有些忧心的问道:“你这头发,是身体出问题了吗?”
徐川笑了笑道:“没什么大碍。”
也就是几十年寿命没了罢了,这不还活的挺好? 后面的他自然没有说出口,看着一眼对面的南庆大军,他对着四顾剑说道:“老师,叶流云交给你了,这十万大军交给我就好。”
四顾剑怀疑的看了他一眼,道:“你行吗?”
徐川自信中带着几分霸气的说道:“我既然来了,自然没有不行的事情。”
四顾剑呵呵笑道:“行,正好我也想好好跟叶流云这个狗东西打打招呼。”
二人对视一眼,下一刻竟及有默契的同时飞身下马,直冲十万庆军而去。 那场面就好像是一块石子砸向了一座大山,有种飞蛾扑火的画面感。 “秦将军,交给你了!”
叶流云当先从庆军中走出,将四顾剑引开,不然哪怕他们交战的余波也足以让许多人因此殒命了。 秦业盯着徐川,眼眸中的冷意和杀意也是前所未有的高涨。 当年庆国边境一战,至今都被他视为一生中的耻辱。 他亲自领军围杀一人,却被对方硬生生杀穿。 无数个日夜,他梦中都会梦到那一战,所以,此次其实本该是叶重领军,却被他主动提出要求,成为了此役的首将。 就是想看看有没有机会一雪前耻。 如今,机会就在眼前,他自然不会错过。 一声令下,十万大军中,一万弓箭手开始弯弓,三万骑兵皆是将随身所配的弩箭上膛。 秦业自语道:“我就不信,这次你还能不死?”
话落,伴着军令传下,刹那间,这天仿佛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