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星落庆幸自己今天出门留了个心眼戴了美瞳遮盖了瞳孔颜色。
“叶特助?叶特助?”
鸦牙喊了两声叶舟才回过神来,“怎么了大师?”
鸦牙重复自己刚刚的话,“我们要开始了,还请叶特助带着人去门口等候吧。”
“好。”
叶舟担心自己和手下站在这里会影响治疗,很快带着自己的人出去了。
只是临走还是忍不住看了眼苏星落,还是好像啊。
如果不是刚刚的声音和他亲眼看到的瞳孔颜色,他真相信这就是苏星落了。
这边,苏星落和鸦牙开始了。
鸦牙和七鹤准备其他的器物和工具,苏星落已然拿着麻醉注射器走到了帝修寒身边。
她走近他,声音很温柔,摸了摸他的肩膀,“帝先生,我们现在开始打麻醉了,别紧张,放轻松。”
冰凌手术台上帝修寒心窝又是一暖,一瞬间他像是被她治愈到,紧绷的神经也就这样放松下来。
可为什么,她带给他的感觉,这样熟悉?
她的声音像是山涧溪流,清泠,温柔,给他无数安全感,让他整个人一下子安定下来。
帝修寒一方面在心动着,一方面心里又充满罪恶。
不,他怎么能对别人有这样的感觉,他不能也不可以,他已经有乖宝了,也只能有乖宝。
想着,他很快又让自己平复下来。
推麻醉的时候很痛,虽然苏星落已经很努力在扎针时避开他的痛觉神经,还是看到他额头沁出一层冷汗。
苏星落的心脏揪了起来。
有一种爱,叫你痛时,我感同身受。
好在,几秒钟之后麻醉开始发挥作用,帝修寒睡去了,苏星落也跟着放松下来。
这会儿手术室里就剩下鸦牙七鹤了,苏星落才终于敢摘下面具。
她松了口气。
可看着面前躺在手术台上已经失去知觉的男人,她的心丝丝拉拉地痛。
是真的心疼他。
她缓缓走到他头那边,双手捧在他脸上,轻轻地抚摸,她温柔地弯身低头,和他逆向,亲吻沉睡的他。
这一吻,她动作放缓,十分温柔小心。
她像虔诚的信使,对待她的神明。
鸦牙和七鹤在一边看了都忍不住有些羡慕。
何德何能,能让谷主对他这么好啊?
苏星落最后起身,“我们开始吧。”
“好。”
鸦牙的器物工具已经准备好,七鹤就在一边打下手。
整个治疗过程,一直从早上八点进行到了夜晚七点。
叶舟也带着人一直在外面等着,同时十分揪心地看治疗室里面。
好在,最一切顺利,治疗十分成功。
这会儿苏星落在做最后的检查,扒开帝修寒的眼皮看他眼瞳的颜色是否已经不再发红,就在看到最后一抹红色终于褪去的时候,苏星落松下一口气来。
“太好了谷主,七爷他-”
只是他这话还没说完,苏星落就晕了过去。
“谷主!”
不吃不喝专注治疗整整十一个小时,她的身体已经熬不住了。
刚刚治疗进行中她每一秒都要保持高度的清醒和警惕,但凡某一种药物多用少用一毫克帝修寒就会有生命危险,而长期保持十分的专注不休息又最是消耗人的身体。
“谷主,谷主!”
“谷主姐姐!”
苏星落已经晕了。
门口叶舟听到动静立马闯进来,“怎么了?”
进来就看到苏星落倒下的场景,“兰裳神医怎么了?”
好在他推开门进来的瞬间鸦牙立马捞过一边的面具给苏星落戴上。
这种情况他保持着沉着冷静,“叶特助,七爷已无大碍,叶特助把七爷带回去让他平躺,大概三个时辰内醒来。”
他又看怀里苏星落,“我们谷主因为长期专注没休息现在身体有些吃不消,我先带她回去了。”
叶舟一听放心了,“好,多谢兰裳神医和鸦牙大师了,改日七爷必定亲自登门道谢。”
鸦牙和七鹤扶起苏星落就要把她带走。
“鸦牙大师,”叶舟又说,“要不要我找人看看兰裳神医的情况?”
“不必,”鸦牙先是一愣,而后拒绝,“我会给她看,叶特助还是照顾好七爷吧。”
他们很快走了。
叶舟却蹙起了眉。
鸦牙大师似乎很怕他见到兰裳神医?
可,为什么?
药鬼谷。
位于帝都某处瀑布流泉自然奇观的水帘洞内。
背靠层层叠叠的山脉,处于低谷,四周全是药园,故名药鬼谷。
鸦牙把苏星落带回了回来。
远远地众人就看见他们。
“二谷主回来了,二谷主!”
“还有小七鹤,七鹤也回来了。”
谷内药童和药师们纷纷欢呼起来。
“可算是回来了。”
可这会儿他们又发现了什么。
“你们看,二谷主和七鹤扶着的,那不是谷主吗!”
“啊?谷主,谷主回来了?”
鸦牙把苏星落放在了洞内的水晶台上。
“这是谷主吗?”
他们已经很多年没见到谷主了,也不知道谷主这些年在外都在做什么。
“……”鸦牙有点无语,“怎么,你们现在连谷主都认不出来了?”
大家一听立马确定了。
“真的是谷主啊!”
“谷主谷主!”
“可谷主怎么了这是?”
大家见苏星落这样纷纷担忧起来。
他们很快围过来,把水晶台围成一个圈。
“谷主这是受伤了吗?是谁敢伤害我们的谷主?”
他们一个个立马变得凶神恶煞起来,他们对苏星落是肝脑涂地的忠心。
当年他们都是逃跑的难民,穷困孤苦无家可归,是苏星落收留了他们,教会他们种药制药、行医救人,可以说没有苏星落就没有药鬼谷,就没有他们这些人。
“伤害谷主就是在伤害我们,我们绝不能放过!”
“对,绝对不能!”
“走,我们现在就去找那人报仇!”
鸦牙:“……”
“你们够了,”他终于忍不住说了句,“谷主就是过度劳累。”
哈?
他们愣住了,过度劳累?
“谷主医技惊人又善于用毒,普天之下又有谁能伤得了谷主?”
“倒也是。”
他们纷纷点头。
“那谷主是怎么了?因为什么过度劳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