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如初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跑出陆敬乔的别墅的,茫然无措地随便乱冲,撞到大门,然后跌跌撞撞地往黑暗中冲去。
此时外面的雨已经越下越大,她跑到一棵树下后,便感觉胃一阵翻江倒海,想吐的感觉袭来,扶住树干她狂呕起来。
人在过度伤心的时候,会难过得一直呕吐,现在的夏如初应该是这样的情况吧。
大滴大滴的眼泪从眼角不停流下,呜咽声混着暴雨的声音响在漆黑的夜晚,熟睡的人根本不会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样的情况。
她就那样吐着,将胃里面所有的东西都吐完还在干呕,从来没有过这样撕心裂肺的疼痛,整个人好像被撕裂,太难受太难受了。
就在她精疲力尽,就连吐的力气都没有的时候,一个修长的身影走到她身边,将一把黑伞撑到她头顶,用轻柔的声音说:“我们回家了。”
她慢慢地抬起眼,然后看见沈晨逸静然带笑看着她。
“为什么要这么折磨自己?”他用手帕给她擦拭,然后拉起她的手腕:“走吧。”
夏如初想走,可是刚迈出一步,却发现腿已经酸软,直接向地面倒去。
“如初!”沈晨逸将她抱住。
她昏了过去。
他将她抱起,丢掉手中的伞,快速向别墅奔去。
陆敬乔的别墅里,二层的客厅里,先前的旖旎仍在继续,他扯开了夏如月的衣衫,然后直接将她压到了沙发上。
此时的夏如月还有一丝理智:“敬乔,你真的要这样吗?”
他邪冷一笑:“为什么不?”
“难道你不怕初初伤心。”
“她算什么东西,伤心关我什么事。”
这话说得夏如月都愣了,他可能是她见过最冰冷最无情的人,自己为什么会喜欢上这样的男人,可是真的很有魅力不是吗?
既然如此,那就让她沉沦一次吧,无论要付出怎样的代价和后果,她都甘愿承受。
陆敬乔见她不再反抗,心里冷笑一声。
夏如月指甲深嵌进他的肉里,问:“敬乔,你爱我吗?”
他没有回答。
她不死心:“敬乔,你爱我吗?”
“我不太喜欢不专心的女人,特别是在这样的时刻。”
说着,陆敬乔咬上了她的嘴唇,封住她所有的言语。
罢了罢了,是不是喜欢又有什么重要的呢?只要她能拥有他就够了,她只要这个。
夏如月眼底闪过幽冷,在内心深处说,初初,我总算打败了你一次,我总算打败了你一次。
然后,她闭上双眼。
夏如初被沈晨逸抱进别墅后一直是昏迷的,沈晨逸被吓了一跳,赶紧拨打了私人医生的电话,让他在十分钟内赶到香泉湖别墅。
可是,医生还是拖了很久才来,达到的时候,被沈晨逸快速拉上了楼。
安静昏暗的卧室,医生给昏迷的夏如初检查病情。
“医生,她现在怎么样?”
医生蹙眉。
沈晨逸忍不了了:“到底怎么样,你倒是说啊!”
“沈先生别急,夏小姐就是伤心过度昏迷了,不过,夏小姐胃部有炎症,刚刚因为情绪波动太大,引得炎症发作了。”
“那应该怎么办?”
“现在我给夏小姐吊几瓶药。”
“好,需要做什么你赶紧。”
“是是。”
医生去拿打吊针用的东西,沈晨逸则担忧地坐在了她床边,双手捧起她冰凉的手:“如初,你为什么要这么折磨自己,值得吗?值得吗?”
她现在当然没办法回答他这个问题,躺在床上的她,脸苍白得吓人。
不久,医生重新赶来,开始为夏如初输液。
夏如初醒来的时候是凌晨三点,睁了睁眼,然后发现了靠在床边睡着的沈晨逸,她动了动手腕,声音沙哑地说:“晨逸,你怎么睡在了这里?”
他被她惊动,快速抬起头:“如初,你没事吧?”
她看他惊慌失措的样子,苍白的嘴角牵起微笑:“我能有什么事,你这么紧张做什么?”
一向温和的沈晨逸难得露出愠怒的神色:“你昏迷了整整五个小时你知不知道?医生一个小时前才被我送走。”
看见他生气,夏如初突然觉得有些愧疚,低低地说:“对不起晨逸,我不是故意的。”
他握着她的手收紧:“我不会怪你,只是希望……你不要再这么折磨自己了。”
她沉默了,不敢去看他。
见她移开视线,沈晨逸竟然伸手捧住她的脸,强迫着她看向自己:“如初,你看着我。”
他很少有这样强势的举动,夏如初眼中闪过诧异,认真盯着他的眸子。
“晨逸,你怎么了?”
“如初,我现在只想问一个问题。”
“你问。”
“我想知道,和我哥比,我到底差在哪儿?”
她顿了顿,认真地回答:“晨逸,你一点也不差,你不要去那样比较。”
“如果说,我就是要那样比较呢?”他眼中闪过一抹倔强,似乎不问出一个结果就不罢休。
“你不差。”夏如初给出答复。
然而,他却没有因为她的话,心情变得丝毫开朗,反而声音更低沉:“既然我不差,你为什么爱的不是我而是我哥。”
“晨逸……”夏如初觉得现在的他就是在钻牛角尖,侧了侧脸:“还是让我一个人休息会儿吧。”
沈晨逸眼中闪过一丝伤痛,突然凑了过来,有点激烈地吻上她的唇瓣,强势地撬开了她的嘴唇,舌尖探了进去。
“晨逸,你干什么?你这样……我会生气的。”
可是他吻她的动作却丝毫没停。
夏如初实在忍受不了了,在混乱中狠狠一巴掌扇了过去,打到了他的脸。
啪!清脆的声音响在房间里,沈晨逸的疯狂终于停止。
他用了很久,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做了什么,慢慢转过脸:“如初,我刚刚……对不起。”
其实,夏如初在扇他巴掌的时候就后悔了,声音低沉地说:“晨逸,你先出去吧,我想一个人好好休息休息。”
他叹了口气:“好吧,你一个人先好好休息,有什么事情就叫我,我就在旁边。”
“嗯。”
沈晨逸出去后,房间终于只剩下她一人,夏如初将被子拉起来,把脸埋进了被子中。
她的另一只手还打着吊针,冰凉的药水输进她的身体,让她的心也一起变得冰凉,脑海里浮现出陆敬乔吻夏如月的那一幕,夏如初整个人沉进冰冷的寒潭中。
外面的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着,她就想这样安安静静地躺着,不希望任何人来打扰,现在的每分每秒都是属于她一个人的,这种纯粹的孤独让她安心。
隔壁房间里,平常很少抽烟的沈晨逸点燃了一根香烟,在昏暗的房间里吐出烟圈。
他的视线盯着不远处陆敬乔的别墅,眼底的情绪深沉,现在那栋别墅里没有任何的光,想来里面的人已经睡了,今天的如初到底看到了什么,才会那么伤心,甚至哭晕过去。
想到她一个人站在树下,瘦弱无助的身影,他的心便开始抽痛,他为什么要那么伤害她?从学生时期开始,他就从来没想过好好珍惜她,如初嫁给他,那就是糟蹋!
要不是因为知道如初喜欢他,他不会一直压抑对如初的爱。
可是这次车祸让他看见了自己的真心,他在昏迷时还是有一些意识的,在隐隐约约听到夏如初在耳边说的那些话时,他在心底下定了决心,倘若还有机会醒来,一定要紧紧抓住她,不再放手。
而老天似乎是看到了他的诚意,最后给了他这么一个机会,让他重新苏醒过来。
“如初,这次我不会放手了。”他坚定地说,盯着不远处漆黑一片的那栋别墅,眼底闪过一丝狠厉。
过了两个小时,沈晨逸将半包烟都吸完的时候,走向了旁边的房间。
轻轻推开门,发现夏如初背对着门口的方向,似乎已经睡着,可被子没盖好。
他走了过去,伸手掖起了被子。
看着她沉睡的容颜,沈晨逸忍不住抚摸上她白皙的侧脸,触感细腻温暖。
“如初,倘若有一天你和他真的相处不下去了,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我什么都可以不在乎的。”昏暗中,他独自说着动人的情话,感动的人也只有他自己。
“好了,你先休息吧,我就守在旁边房间。”
第二日,清晨。
夏如初从睡梦中醒来,手腕上的吊瓶还在吊着,貌似是萧妈定时给她来换药水。
她动了动,想起身,可发现身体发虚,根本没力气。
这时,沈晨逸从门外进来,而跟着他的还有端着早餐的萧妈。
萧妈笑呵呵地说:“如初小姐,起来吃点早餐吧,昨天吃的东西你全吐了,现在估计饿了吧?”
夏如初笑起来,还真觉得有点饿:“萧妈,谢谢你了,昨天给我换了那么多次药水。”
“药水?哦哦,这是我应该做的。”说着,萧妈看了一眼沈晨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