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如初经过陆敬乔的教室,他要么不在,要么在睡觉,要么在和搭讪他的女生说话,总之就是不知道外头正有一个心心念念的人在看他,这让她很忧伤,心底还会蔓延一丝委屈。
有一次,上数学课的时候,老师喊她回答问题,可是夏如初却走神地想陆敬乔,根本没听见老师叫她。
老师后来没办法,让一旁的同学推一推她,夏如初才回过神来,看见满教室盯着她的同学和老师,她立即尴尬地站了起来。
数学老师表情严肃地说:“夏如初,你刚刚在想什么?”
她一哆嗦:“老师,我没想什么。”
“没想什么走那么久的神?你现在给我出去,站在走廊上去。”
夏如初羞愧地低下了头,这还是第一次,被老师罚站到外面,所有同学都看好戏一样看着她,她立即走了出去。
都怪陆敬乔,要不是因为想他,她就不会遭受这样的惩罚了。
夏如初站到了外面,抬眼看了看与一班隔了两个班的四班,脑中突然冒出一个鬼使神差的想法,每次经过陆敬乔的教室他不是都看不见她吗?那这次,如果她在上课的时候,光明正大地站在他们教室门外呢,他总不会还看不见她吧?
这个想法冒出,她的脚步竟然就不受控制地动了起来,偷瞄了一眼教室里全神贯注传授同学知识的数学老师,她小碎步地向四班移去。
然后,二班和三班的同学,就看见一抹小碎影从他们教室窗外飘过。
最后,到了四班教室门口,她定住。
四班正在上语文课,老师本来很认真地在上课,可是却突然听见有个同学说了一声:“外面怎么有个人?”
不少人因为他的话,向夏如初望来,这些视线中包括陆敬乔的。
陆敬乔看见她的时候,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她也看见了他,对上他清冷的视线的时候,夏如初赶紧移开了眼,背手侧头望向另一边。
四班里微小的波动很快就平息,语文老师继续专心地上课,而陆敬乔看了她一眼后,竟然开始趴在桌子上睡觉,不再理会她是不是站在外面。
夏如初看见他这样,内心小小地生出一丝不满,她特意跑到他们教室外面,他居然只看了她一眼就睡觉去了,真是好令她伤心。
然而,十多分钟后……
“陆敬乔,你为什么趴在课桌上睡觉?”语文老师严厉的声音传来。
陆敬乔继续趴着没反应。
“陆敬乔!”语文老师提高了声调。
这时,他才缓缓从座位上立了起来:“老师,叫我有什么事?”
“上课是你睡觉的地方吗?你现在立马给我出去,罚站!”语文老师严厉地说道。
陆敬乔站了起来,脸上却没有丝毫异样,很听话地朝教室外走了出去,然后,朝着夏如初的方向一步步靠近。
本来还很不开心的夏如初,突然欣喜地睁大眼,陆,陆敬乔竟然也要出来罚站?
然后,语文老师的课继续开始,而夏如初已经乐开了花儿。
走到她身边的陆敬乔看了她一眼,不明白她在笑什么,然后两个一起站了整整一节课。
那恐怕是整个高二学期,他们单独相处的最长的一个上午,那个上午他们什么话也没说,什么交流也没有,可是夏如初却开心地险些飞上天。
从高一到高二,虽然她费尽心思想接近他,可与陆敬乔却一直维持在见面打招呼的关系上,直到高三的时候,她才终于找到一个真正与他相处的机会。
她还记得,那是深秋的季节,周五由她值日,所以整个班级,她是最后一个离开学校的,锁好教室的门,她骑出自己的单车向学校外面行去。
学校外面有一条种满银杏的大道,深秋的季节,整条大道上的银杏叶都黄了,她漫不经心地骑着,然而没多久,她一不小心竟然撞到一块砖头,轮子一偏,整个人就那样摔了下去。
“啊!”她尖叫起来,膝盖直接跪在地上。
她疼得皱起了眉,现在周围一个人也没有,她想喊人来帮忙,也没有人会搭理她,就在她无措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脚踏车的声音。
她转头,竟然看见陆敬乔出现在了身后,夏如初仿佛看见了救星,赶紧说:“陆敬乔,怎么是你?”
他看了看摔在地上的她:“你怎么了?”
“我,我刚刚不小心摔倒了。”
他从单车上下来,将她扶了起来,在她没有预料到的情况下,陆敬乔竟然一把将她抱起。
“啊……”
他没有说话,只是将她抱到了大道边上的石凳上。
“坐在这儿别动。”然后,陆敬乔就踩着单车,朝某个方向离开。
“陆敬乔,陆敬乔,你干什么去?”
她想叫住他,可是他已经消失无踪。
等了快半个小时,陆敬乔才重新回来,而回来的时候,手中拎着一个塑料袋,他将塑料袋打开的时候,夏如初才知道里面装了什么,竟然是药水和纱布,他要帮她包扎吗?
这个想法冒出的时候,夏如初眼中闪过不可思议的神情,陆敬乔竟然要帮她包扎伤口?
接着陆敬乔将她的裤子掀到了膝盖上。
她浑身一抖,动都不敢动了。
“陆敬乔……”
“不要说话。”
然后,她就彻底不敢支声了。
那个下午,他一直小心翼翼地帮她包扎了十五分钟,才将那个伤口彻底巴扎好。
夏如初看着他细致的动作,不禁有些失神,心里早已是小鹿乱撞。
本以为陆敬乔替她包扎好后就会离开,可没想到他居然留了下来,而且坐在了她旁边,她紧张得流出了汗。
这时,簌簌的秋风吹起,吹落了大道旁边的银杏树,金黄色的银杏叶落在他们身边,一切都变得梦幻而美好。
坐了差不多十分钟后,陆敬乔问:“你想吃什么?”
她顿了顿,说:“想吃冰淇凌。”
陆敬乔想,大秋天的居然要吃冰淇凌,但他没说什么,直接走向了一边的小卖部。
最后,他买了两只相同的香草冰淇淋。
她接过香草冰淇凌:“谢谢。”
“不用。”
那个午后,是他们相处的最安静的一个午后,也是他们认识这么久以来,说话说得最多的一次。
夏如初脑中一直回忆着过去,没意识到,陆敬乔已经走到了她身边。
“想什么想得这么入神?”
她突然回过神来:“啊?没什么。”
陆敬乔继续问:“今天你为什么要去咖啡厅?”
“啊?今天……因为张导演说要和我聊剧本改动的事情。”
“他让你去你就去的吗?你脑子长着是干什么用的,难道你就没有自己的判断。”
“我……”夏如初感觉到陆敬乔此时的怒气,想辩驳的话直接被压下去。
陆敬乔周身的冰冷越来越甚,他缓缓地俯下身来,一点点靠向她的耳畔:“怎么没话说了?”
她的声音小得似蚊蚋:“他是导演,而且说是改剧本的事情,难道我不去吗?”
“你当然可以不去。”他的话不容置喙。
“我……”她觉得有些委屈。
陆敬乔眼色沉了沉,手慢慢抚上了她的颈项,声音有些冷的说:“你和我上了那么多次的床,已经是我的女人,不管我以后想不想要你,但你现在必须给我守好本分。”
她的眼神沉了沉:“陆敬乔,你说这样的话是不是有点过分?”
“我哪里过分?”
“陆敬乔,我是一个人,不是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物品。”
他嘴角微微牵起一丝笑:“你和物品又有什么区别呢?”
夏如初的话噎在喉咙,最后竟然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他实在太过阴晴不定,前一刻他们还安安静静地坐在房间里各自干各自的,可现在他居然又对她如此冰冷,陆敬乔心里在想什么,她真的不了解他。
夏如初站了起来:“我现在要走了。”
“你走到哪里去?”没走出两步,居然就被陆敬乔抓住。
她蹙眉:“韩倩找我有事,我现在要离开。”
“你不要骗我,你说谎的时候眼神会飘忽。”
“……”她彻底愣住。
这时,陆敬乔俯身一点点向她靠近,呼吸喷洒在她的耳畔,灼热了她的面颊,他用极富磁性的声音对她说:“我就是把你当物品一样留在身边的,所以当我需要发泄的时候,你就应该陪在我身边。”
说着,他毫无预兆地将她狠狠一推,猛地压到沙发上。
夏如初:“陆敬乔,你想干什么?”
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直接倾身压下来,手掀开她的裙摆,从下贴着她的肌肤伸到她的脊背。
“你放开我。”
“……”
“你就是这么侮辱我的吗?”
“……”
“陆敬乔,我恨你。”
他不管不顾地撕开她的衣衫,精壮的胸膛直接贴到了她身前的柔软,夏如初几乎是用恳求的口气:“陆敬乔,放了我,你不是最讨厌我的吗?我答应你,契约期满后,我一定离开,永远消失在你面前。”
听到她这些话,他不仅没有面色变好,反而更加的阴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