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假凌欢放出“底牌”,在场人才反应过来,原来今天这里发生的一切,都不是巧合。假凌欢和姜沐烟是早就商量好的,她们甚至备齐了证据,就等着姜伊罗自投罗网。好奇的同时,大家忍不住怜惜起姜伊罗来,都以为大好的前途等着她,谁曾想,身份暴露了!大家惊疑不定的看向姜伊罗,啧啧称叹,既好奇她会怎样反驳,又好奇“凌欢公主”的底牌。满满的期待!祁烨寒高大的身影,屹立如山,牢把姜伊罗锁在安全范围之内。姜伊罗依旧从容,镇定的看着几个托盘,笑的更加肆意了,“揭开来瞧瞧吧,大家都挺好奇的。”
一听这话,假凌欢乐了,众人懵了。……姜伊罗没听清“凌欢公主”的话吗?……她这相当于主动放弃了解释的机会!……她在找死啊!“父皇,母后,太祖母,五哥,你们都听见了,不是我不给姜伊罗机会,是她自己不解释的。”
击掌两声,自有宫女揭开红绸,堆积如小山的纸卷和画轴映入眼帘。“这些都是有人匿名提供给我的,上面清楚记载了你,冒牌姜伊罗在束国被调教,被训练,被换脸的全部过程。”
宴会厅,死一般的静寂。所有人屏住呼吸,不敢相信“凌欢公主”所说的证据。“不要怪别人背后插刀,实在是你树大招风,检举你的人说,你自从来了束国之后,就不听上头的指令,不仅射杀了自己人,还给束国的计划造成了莫大的阻碍,他们准备除掉你的,可是北烨王爱你至深,被你蒙蔽,他们没有可乘之机。”
“没办法,他们只能找上我。你已经成为束国和芜国共同的毒瘤,今天我就要当着五哥的面,撕开你的面具,让五哥看清楚你的嘴脸!”
滔滔不绝的一段话,震惊了所有人。不只是满朝文武及家眷,就连帝后都坐不住了,“这都什么时候的事儿啊!”
震怒不已。厅内气氛冷凝,明明还没入冬,大家却开始瑟瑟发抖。姜沐烟狰狞大笑,瞳仁里迸射着杀意,“好一个冒牌货!南坡侯府被你闹的人仰马翻,我两个妹妹的性命皆葬送你手,母亲也间接被你所盖,到头来你却是个束国细作!”
“陛下!南坡侯府冤枉啊!这些年无数人戳着父亲的脊梁骨说他背信弃义,明明在芜国长大,却身在芜都心在束,被封侯位,却没有半点对束国的功效!青天可鉴!若父亲对大芜不忠!束国的细作又怎会如此跟他作对?父亲的清白,终于得洗了!”
咚咚咚!连声的响头扣在地上,犹如重锤敲击在所有人的心头。姜朝后知后觉,也跟着跪了下去,懵懂的叩头,心内骇然。他被告知要来的那会儿,沐烟只说了要针对姜伊罗,只字没提“姜伊罗是细作”这些事啊!……这么搞!真的行吗?充满怀疑的连续叩头,姜朝哑了,不知该说些什么。一时之间,所有证据齐齐指向姜伊罗,看似说服力十足,不容反驳。证据纸卷和画轴早就呈报到帝后和太皇太后的手里了。从“姜伊罗”束国的出身,身家背景,到她被庆王选中,经过残酷的训练,脱颖而出,搭配她变脸的一幅幅画像,证据链充足,一环套着一环。最最关键的是,每一张画轴和证据纸卷上都有束国的印章,这是很难造假的专有印章。景函帝曾经在派去束国的细作回函中,看到过这种印章。因此,对上印章的瞬间,他已经信的八九不离十了。景函帝怒不可遏!“老五你来看看!这就是你用命护着的未婚妻子!”纸卷和画轴撒满了宴会厅的地面,有好奇的官员和女眷,错动着步子往前走,依稀能够看到神似姜伊罗的几张脸。祁烨寒看都没看所谓的“证据”,钢刀一般的眸子刮想假凌欢。“束国人为什么不直接把证据交给本王,或者交给父皇,而是给你这个毛儿都没长齐的公主呢?”
假凌欢倨傲的昂首,“因为束国人知道,我被姜伊罗害得很惨,这一身的伤,都是姜伊罗的手笔!放眼整个皇族,只有我会坚定的拿出这些证据,父皇只会顾全大局,顾全五哥你的颜面,而我……不会!”
俏丽的小脸儿,坚毅的昂着,倔强而不容置疑。祁烨寒笑了,笑得狂妄洒脱,他一把揽过姜伊罗,宣誓主权似的。“好!好一个你不会!”
嫌少有笑容的北烨王,突然展露笑容,控场能力,瞬间拿捏了!“如你所言,本王如今抱着的王妃,根本就不是姜伊罗,而是一个束国出身,披着姜伊罗羊皮的狼?”
假凌欢冷哼,“换谁都没法接受这突然的打击,五哥的反应,在情理之中。反正现在证据确凿,你怀里的冒牌货,死罪不可免,活罪也不可逃!五哥还要执意袒护吗?”
祁烨寒和姜伊罗对视一眼,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这大殿里,的确有一个人是束国派来的细作,具体是谁,我先打个哑谜。”
姜伊罗蹲身福礼,朝着景函帝和皇后娘娘的方向。“其实今天入宫,还带了一位客人,太皇太后?可以请她出来了吗?”
太皇太后站起来,冷哼的怕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请!苟嬷嬷亲自去请!”
在场人愕然,都被太皇太后和姜伊罗的一搭一唱搞蒙了。不到片刻,大家更为震惊。只见苟嬷嬷步履沉稳的走进来,身后跟着一妙龄少女,少女华服裹身,环佩叮当。略施脂粉的脸,透着干净的美,尤其一双眼睛,澄净悠然,不染尘埃。一模一样!那妙龄少女跟皇后娘娘身边坐的凌欢公主,一模一样!差别只在胖瘦而已。少女蹲身郑重福了一礼,语气坚定的开口,“儿臣给父皇和母后请安,多年未在二老身边尽孝,是儿臣的错,还请父皇和母后饶恕!”
重重一个响头,两个响头。恍若响锤击打在所有人的心头。皇后娘娘缓缓站起身来,木讷的看着身边的女儿,又看向大殿中央的少女,两眼一翻,径自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