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消息走漏到慈安宫去,景函帝很谨慎的,让袁南把姜伊罗带去了檀越的宫苑。檀越出嫁之后,这里就空置了,每隔几天,有人来洒扫。姜伊罗双手被捆,只能干坐着,与对面的袁南大眼瞪小眼。“委屈袁大统领了,这么重要的人物,还得特意抽出时间来陪我。”
“你确定,不用给北烨递消息?”
袁南皱眉,仍旧一副担心的神色。“你可少操点闲心吧!自己的事儿还弄不明白呢!”
伶俐的眸子一扫,她啧啧了声,“哎?能不能有点眼力见!我又不会跑,快把绳子解开!否则我跟祁烨寒告你的状,小心他收拾你!”
“少拿祁烨寒吓唬我!”
袁南嘴上很硬气,转动着眼珠,动作却诚实的开始帮她解绳索了。姜伊罗简单松了松筋骨,开始绕着圈的在檀越屋中转悠,仿佛到了5A级旅游景区,不放过任何一个柜子的景点。“你这样不经人允许,就乱翻别人的东西,很没有礼貌!”
“礼貌这个东西,跟关系很好的人,没必要使!不信你下次对着檀越的时候,直接亲上去试试!看她喜不喜欢你的不礼貌!”
袁南眉毛冷冷一挑,索性不理她。这丫头就是嘴皮子太厉害,再口齿伶俐的人,跟她一比,也变得笨嘴拙舌了。姜伊罗翻动柜子的动作戛然而止,好整以暇的从压箱底的地方翻出了几本小册子,擦干上面薄薄的灰尘,她捧若至宝。“看吧,并不白翻,还是有收获的!”
早前她就听檀越身边的人说过了,檀越有记日记的习惯。出嫁时她只带了一些贴身之物,旁的东西都还搁在这里。就好像……并没有打算在袁国公府常住似的。姜伊罗闲来无聊翻了翻,嘴角上扬的弧度越发浓烈,“你就不好奇吗?檀越都写了些什么?”
“那是她个人的私隐,旁人不该看。”
袁南正义凛然,眼睛都不瞟一下。“假君子,明明就很想看。”
一股脑塞到他怀中,姜伊罗好言提醒,“别看檀越表面上淡然处之,其实女人,没有不在乎夫君前任的,尤其……你跟玉河的事情,她都知道。如果你还想保住这段婚姻的话,就在檀越的身上多花点功夫,没事儿翻翻看,或许你能发现新奇大陆。”
姜伊罗坚信,袁南跟檀越是绝配。无论性子,还是家世、背景、学识。没了玉河的阻拦,相信他们会慢慢走到一起的。袁南并没感受到姜伊罗的良苦用心,很不耐烦的捧着日记册子。“拒绝”两个字,大大的记录在脸上。“你放任凌欢去那个放剿匪金的宅子,,是不是提前有所准备?”
袁南突然后知后觉,后背层层冷汗而出,“该不会安排了什么埋伏之类的吧?”
他惊站起来,盯着姜伊罗,期待着她的答案。几个月的亲眼所见,袁南是不相信姜伊罗会乖乖屈服,任凭凌欢碾压、踩踏的,除非这个小丫头有别的打算。果然……姜伊罗奸邪一笑,眸中映照了万千霞光,“你要不要去现场看看?必定很精彩!”
袁南几乎跳脚,“上次祁烨寒把凌欢搞成那样,已经触了帝后的逆鳞,如果你再把她弄伤,就是惹大乱子了!”
“大乱子呀?”
姜伊罗十分惊讶。袁南以为她吃惊了,“是!所以你必须赶紧告诉我,宅子里究竟有什么!”
“我最喜欢大乱子了……越大越好……”双臂在空中画了一个大圆圈,姜伊罗笑得充满善意。“想知道宅子里有什么,你自己去看吧!”
姜伊罗取了一张新被单,铺在床上,“我先睡一觉,如果她还有命回来,你再叫醒我。”
这话一出,吓了袁南一身的冷汗,“你是真不知道帝后有多珍惜凌欢的命吗?”
……私宅,寂静无声。假凌欢共带了三个贴身宫女,并禁卫军一队人马。敲击大门没人应,索性翻墙而入。院子里,空荡无人。打扫的很干净,一眼就能望到边。只是……透着森森的诡异。“公主,奴婢怎么觉得不大对呢?如果这里真的放了诸多的金银,她会放任自流,不派人在这看守?”
“可是线报说,的确有几车的东西放到这边了。”
另外一位宫女说。“别吵了……散开各处寻找。有线索了吼一声。”
宅子本来也不大,叫一嗓子,其余人寻声就能摸索过去。假凌欢比较聪明,一直紧紧跟着禁卫军。可……聪明反被聪明误,当她指着宅子里面积最大房间,笃定的说,“箱子一定在这里。”
的时候,并没有想到,这句话不仅仅为禁卫军指明了方向,也为自己的安危埋下了隐患。禁卫军才推开一半的门,就闻到一股刺鼻的臭味,以及嗜血般的杀气。“小心!”
最前面的禁卫军发出警告时,房门已经被一股无穷的力量推开了。众人只见黑乎乎如潮水一般涌出来了什么东西。气势磅礴,冲劲儿骇人。假凌欢连滚带爬的想跑,却直接绊倒在了台阶上,滚落下去,瞬间被黑乎乎的东西淹没了。“不好!是野狼!快保护公主!”
当禁卫军们反应过来发生什么,操起武器朝院中的狼群挥舞时,凌欢的衣裙已经被撕扯的差不多了。它们饿了几天,连禁卫军的武器都不怕,几乎被凌欢的血肉馋到了极致。惨叫声此起彼伏,凌欢死命护着脸,蜷缩成一团,拼命蹬踹。她是有点武功底子的,但拳脚功夫再高,应对狼群,也是捉襟见肘。分散到各处的宫女禁卫军,应声赶来,看到假凌欢的凄惨状况,愕然的倒抽起凉气来。公主平日里擦破一点小皮,伺候的人都要遭帝后斥责……更何况是如此重的伤势!所有人拼命救助,长剑劈开,内外夹击的对狼群发起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