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上次北烨王府被炸之前,袁南所中之毒是初级功力。那么这次,姜伊罗已经把它升到了高级。昏昏沉沉上天云山这一路上,她就做好了打算。既然凌欢免费赠送了冒险几日游,不如因势利导,顺便查看这边的情况。或许……能挖到猛料。因此她一路未挣扎,装乖巧跟着楼异上山,使得楼异完全对她放松了警惕。毕竟这是“小楼子”同学的地盘,他全然没有想到,已经被搜空了的姜伊罗,身上还能有类似“毒药”这样的东西。这会儿说什么都晚了。“一”声还未落地,奇观,出现了。包括楼异和老大夫在内,所有吃了晚饭的人,同时干呕,此起彼伏,呕出了新天地,呕出了新境界。四肢绵软,头脑混账的同时,冲涌在他们体内的气流,上下加力。加上站姿,很好的助攻了后庭漏气。一阵阵……冗长又持续绵延的屁大调协奏曲,奏响在天云山顶。沉积多年从未动摇的天云山积雪,有史以来,空前绝后的发生了雪崩,地动山摇,起势浩荡。当时,姜伊罗就认为:她创造了世界上最早的“蝴蝶效应”。——在一群人的共同作用下,芜国大陆白云山山脉的神屁,形成共振,可以在瞬息之间引起周遭山体积雪的巨大雪崩。灰衣地刹阁人武力没有楼异高,晚饭吃得又比较多。接连几声震天之屁后,隐隐有一股溪流,流淌在腿间。他们脸色青黑,干呕着面面相觑,恨不能当场死去。谁能想到,威压天下众帮派的地刹阁,会有全员社死的这么一天!下意识看向楼异,一众“yue~”声中,他们暗暗叫苦。……自家阁主多么刚强坚毅的人啊!从来都是他折磨别人,剖腹剥皮,刻骨为皿,抽肠作绳。没想到今天,也沦落到被一个姑娘手刃了!“你,想要干什么?”
楼异撑住门廊柱,嗜血的眸子凝望着她,声音几乎是从齿缝里发出来的。……臭丫头你给我等着,老子缓过来之后,非弄死你不可!他后悔了,悔的肠子都更疼了。不该抱侥幸心理,被区区女子搅扰了心智,就该早早弄死她的!“有些人呢,就是死皮不要脸。死乞白赖把人家请上山来,如今倒问我要干什么了!”
从药箱中取出口罩戴好。姜伊罗翘起二郎腿,双手托腮,目光澄澈的看向他,“我听说,天云山有一座牢笼,关着各国的商政界人物?就,想去拜会一下,不知楼阁主,可否引荐?”
“顶级名流”尚不足以形容他们的地位。楼异手的是钱,圈的是人。不管身份地位,一律拿钱办事儿。因此,只要给得起钱,就算点的是“皇帝”的姓名,他们照逮不误。一如西南方某个小国的亲王,愣是倾注了所有的财力,请地刹阁掳走了他们的皇帝,那位秦王隔日就宣布登基了。稳准,却不狠。他留了那皇帝的性命。其实,也是没想过,一向办事牢靠的地刹阁,某一天也会遭遇重创!楼异憋屁憋到脸色发紫,听到姜伊罗此行的面对,怒气上头。一时间忽略了对后庭肌肉的控制。噗……曲折悠扬的长调,自他某门窜涌而出,这是一道极富味道的声音。姜伊罗歪着脑袋等答案,双眼微眯成天真的弧度。“你不带路没关系,我可以自己找。”
悠然起身,纤纤细腰扭了扭,展开筋骨,她语笑嫣然,“如果所有商政界人物一朝被放了回去……各国各地,必将精彩纷呈!”
楼异猛然睁大了眼睛,瞳孔紧缩。那些人放不得!放不得!一旦让他们归国,地刹阁信誉没了是其一;被他们报复是其二;被金主报复是其三!地刹阁必将在今后的日子里,受百国讨伐,永无宁日。深深的寒意自心底窜起,蔓延到楼异的四肢百骸,他嗜血的眸子里,燃着惊天的狂怒,“你敢!你敢!”
捂着肚子追赶,将将挪动一步,就腹痛不止,瘫坐了下去。“瞧瞧这气性大的,真是服了你这笨瘪~燥雾之毒还没解完,今天就消停点儿吧。”
“燥雾之毒?”
一直没动静的老大夫,悚然睁大了眼睛,“你说他中的是燥雾之毒?”
老大夫本就惨白的脸上,半点血色也没有了,“完了,完了,楼阁主,最多不过三日,你必须返回到桃花山去吸食燥雾解毒,不然就会七孔发脓溃烂而死。”
“我t娘的不是已经去过了嘛!”
楼异捂着肚子呼痛,听着老大夫解释那燥雾之毒的原理,等想起姜伊罗的时候,再抬头,哪里还有她的影子。“来人!快tmd来人啊!”
凄厉的叫声,悠荡在空荡荡的白云山顶,久久挥之不去。姜伊罗闲庭信步,随手嗑着瓜子,挨个洞口逛游。终于来到一处长长的走廊,这里灯光昏暗,空气潮湿。廊中央,每隔几步就有一两个倒地狂吐的,其中几个,胆汁儿都快yue出来了。却仍撑着最后那半口气,想要抓住姜伊罗。“别做梦了,先吐为敬吧。”
她一把将人剥开,取出别在他腰间的钥匙。一间接着一间的打开走廊两侧排列长串的房门。被关在这里的人,年龄各异,形态各异。有的被钉在墙上,铁链锁着琵琶骨;有的是被捆在木头架子上,手脚束缚,受尽苦楚;有的自由待在房间,神态自若……先走了一圈,她粗略数过,被关的,有五十人之多。先打开了几个自由着的房门,甚至收获了叩头的感谢。又去松绑捆在木头上的众位名流。所有人不约而同的问她身份姓名,说回去之后必有重谢。姜伊罗笑而婉拒。她要的才不是什么重谢,而是地刹阁的“杀身之祸”。楼异这个小瘪犊子,要不让他受受追杀之苦,他都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我来帮你一起吧。”
突然一道空灵又清朗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姜伊罗下意识回头,迎上那人脸庞的瞬间,脊背发冷,精神一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