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波及到后宫。简单的小事儿,不可能会惹得北烨王这样。除非……凌欢公主触了他的逆鳞!凌欢回京的这些年,帝后二人是捧她在手怕捏着,含她在嘴怕咬着,擦破皮的事都没有。摔一跤?那得入“重疾、重残、重伤保险”!皇后娘娘心疼的差点晕过去,“禀报皇上,快去!本宫是收拾不了你了,让陛下来!”
提着凤袍,脚步踉跄的冲过来,面色紫红,毫无威仪可言,“我的欢儿,怎么样啊?”
第一时间查看凌欢的伤势。祁烨寒仍是氤氲着惊天之怒,仿佛感受不到她的情绪,周身散发着疯狂的威压,“母后放心,她死不了!”
阔步上前,隔离开皇后。祁烨寒面色冷凝,氤氲着暴怒,“我今天一定要带她走,娘娘护得了她一时,护不了她一世,就算您把她藏起来,掘地三尺,本王也会把她挖出来。”
静!万籁俱寂!虽不知道因为什么,但所有人都看得出来,北烨王这是要动真格的!他的脾气上来,别说皇后娘娘这个后妈了,就算是亲爹景函帝出手。也没用!“你总得跟本宫说清楚,凌欢究竟做错了什么?”
皇后快急哭了,声音发颤,目光担忧的追随着女儿,却不敢上前。“这个,您要问她……”说话间,凌欢早就爬起来往殿外跑了,可惜没跑成。祁烨寒警觉,一脚踢在腿弯,凌欢单膝跪地,咚的一声,膝盖骨差点磕碎了。“五哥,你媳妇在哪儿我真的不知道,这样的事情别来问我,我可是无辜的!”
祁烨寒踩住她的裙角,又一脚蹬住她的小腿,“如果没做亏心事,你跑什么?”
凌欢惊声嚎叫,“你t娘的,弄疼我了!快松开!”
这一声“你t娘”,彻底打乱了殿内的气氛。皇后头皮发麻,心下陡沉,想解释……来不及了!祁烨寒嗜血的眸子骤燃怒火,扥起凌欢的头发,快步而出。“母后救我,救我啊!”
凌欢的尖声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了空荡的懿宁宫外。包括皇后娘娘在内,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前皇后,祁烨寒的生母,那是他的头号逆鳞,旁人提一句她的称号都不成。凌欢竟敢咒骂她?捅了天了!“娘娘,公主可怎么办呀,赶紧想办法呀!”
嬷嬷们急的脸色惨白。一个宫女惊呼出声,“那……那是什么!”
众人寻声望去,只见懿宁宫门口,一把长长的墨发,蛇形盘旋在门槛旁边,还带着一整块头皮,血染成画。凌欢的头发。被祁烨寒生生拽了下来!完了!这下真的完了!“禀报陛下了没有啊?快去!”
皇后双腿一软,斜斜倒了下去。“母后!”一道急声从殿外传来。檀越跑的直喘气,身后跟着袁南,两脸震惊的看到懿宁宫的一幕。“北烨人呢?凌欢呢?”
檀越急问。他们一起到宫门口,祁烨寒下马就直奔懿宁宫,追都追不上。但见皇后娘娘的状态,凌欢跟袁南相视一眼,他们来晚了。“究竟是怎么回事!”
皇后声音疲惫,捶着地面,咚咚作响,“老五他疯了不成?”
气若游丝。“姜伊罗不见了,已经三日了。老五几乎把整个京都翻了个底朝天,音讯全无。”
“最后一个见到她的人是凌欢,就在我们大婚当晚。”
檀越额头凝着细汗,手脚冰凉。她知道老五看重姜伊罗,却也没料到“看重”到这样的程度。如果一直找不到她……他会疯!……北烨王府刑房凌欢坐在满是血痕的刑凳上,倔强的昂头,死咬着嘴巴不肯张口。被抓掉头发的一整块头皮都在渗血,血自额顶慢慢滑下,在她灵动的脸颊上蔓开了如画般的一笔,“你弄死我好了,我什么都不知道!”
来过刑房无数次,她从没想过,自己也有坐上凳子,被审的一天。而且,还是为了姜伊罗那个贱人!“不急,咱们慢慢来。”
祁烨寒慵懒靠坐在她对面,眸色深沉如墨,“先从当年我救你的束国边境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