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玥明白,怕是自己不吃这药的话,挞拔达迩就不会轻易放过崔嬷嬷。琅玥的目光最后在燕行歌的身上停留了片刻,燕行歌忽然有着说不出的心慌,这种心慌像是昭示着他即将要失去琅玥一般。
“玥儿不要!”
几乎是同时,在燕行歌喊出这句话的时候,琅玥已经将药碗举起。一饮而尽。
挞拔达迩静静的看着,眼中闪过一抹得意。可以修改快步上前,一把将琅玥手中的药碗夺过,摔在地上,可是已经晚了,他将一抱在怀里,几乎是双目猩红的看向挞拔达迩,“贱人,你到底给她喝了什么?”
挞拔达迩咯咯的笑起来,“殿下,你怎么不接着装了,臣妾只是惩罚了一个小小的奴婢,您何至于紧张至此呢。”
在他的怀里,琅玥也拿眼睛默默的看着燕行歌,在心里默默的问着自己。这个男人是不是还在在意着自己……
燕行歌忽然笑了起来,他这个人,一如之前,每每想到什么绝佳的整人注意的时候,都会笑出这种样子,“挞拔达迩,你听好,琅玥若生,你生,琅玥若死,你也别想活着,总之,她如何你就如何,明白吗。”
挞拔达迩笑的更厉害了,她弯了弯身子抱着自己的肚子,待笑声平息后伸手擦了擦自己眼角的眼泪,“那要是她疯了呢,殿下。”
没错,那碗补药中掺杂的就是燕晴柔交给她,可以让人疯魔的药物。
莫名的,琅玥想到自己院子里养的崔芷,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要和她变得一样了,说不上的感觉弥漫上心头。
燕行歌低吼道:“那本宫就折磨你,直到你也疯了为止!”
喊完这句话,他已经打横抱起琅玥,步履匆匆的就要往院子外面走去。琅玥小心的扯了扯燕行歌的衣服,“殿下,请殿下让侧妃娘娘放了崔嬷嬷。”
一直疑惑琅玥为什么会乖乖照做喝下那碗药的燕行歌眼中闪过一抹了然,这个傻丫头果然是为了保护别人吗,他低低的吼道:“羽七!”
羽七不知道从哪钻出来。站在燕行歌的身边,燕行歌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去救人。”羽七领命消失了,琅玥也微微的动送了一口气,一直强撑的精神终于肯松懈下来,燕行歌快步将她抱到自己的房间。
羽十三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的迎了上来,指着燕行歌问道,“殿下,您这抱的是什么啊。”
燕行歌的脸上面沉如水,没什么好气的道:“看不出来吗,快去找大夫,全蓟都最好的大夫,就是绑也要将人绑过来。”
羽十三终于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快着腿很快就不见了。
燕行歌轻轻的将琅玥放到了床上,他的动作轻柔,仿佛琅玥是个易碎的娃娃,而他生怕自己将这个娃娃打碎一般。
“殿下不用这么紧张,我没事。”
除了眼睛昏昏沉沉的想要睡觉,琅玥知道,这是药效要发挥了,只要自己睡过去,醒来就会变成一个疯子。
因为清楚的认识到了这一点,所以琅玥愈发的不想睡觉了,她想清醒的时间长一些,她还想好好的看看燕行歌,燕行歌感觉到自己的手被轻轻的握住,和他对比起来,小小的,白白嫩嫩的手掌,轻轻的握住了他的手,几乎是立刻,他反握住怀中小人的人。
琅玥且忽然嘤嘤泣泣的哭了起来,燕行歌一时间松手不舍得,不松也不是,只是尽量放松力道,“对不起,我是不是弄疼你了?”
他慌乱中舍弃了自称,琅玥鼻头红红的,看着这个男人,又笑又哭,“我以为自己是在做梦,梦里殿下又像以前那么喜欢我了。”
“没有以前。”燕行歌只觉得这句话让自己的心揪成了一团,他方轻柔着自己的羽七,生怕吓到琅玥,“我一直喜欢你,很喜欢你。”
琅玥伸出另一只手,乳鸟扑林一般砸到燕行歌的怀里,嘴里嘟囔不清的道,“有一件事,我一定要告诉你……”
燕行歌知道,她只是困极了,他的手轻轻的放在琅玥的头顶,一下一下的揉着人的发心,缓声道:“困就别说了……”
“不,”琅玥倔强的抬起头,“我如果睡过去了,以后再也没有机会告诉你了。”
“你要说什么。”其实心中是隐隐的有些预感,琅玥从燕行歌的怀里抬起头,两人目光相对,曾经设想过无数次自己将这句话说出来的场景,但是从未想到自己会如此平和,阳光从窗棂中洒了过来,和熙温暖的铺满两人身上,铺了一床。
“我并不是什么王府的婢女,我身护国将军沈堂之女,罪臣之后,待逃之人,人人得而诛之……”
燕行歌轻轻笑了笑,琅玥确定自己没有看错,下一秒,她人又被燕行歌重新的抱进怀里,故作轻松的道:“玥儿要告诉我的是这个啊,我可是早就猜到了。”
记不清具体是什么时候,也许是每每提到沈将军的时候琅玥的异样,也许是更早。
“不是这个,”琅玥在燕行歌怀里闷声道。眼皮愈发的酸涩,她知道,自己能清醒的时间不多了,“我一开始接近你,是想过利用你,利用你的身份,你的权势,护我平安,为我沈府报仇……”
“何其有幸。”燕行歌出声打断了她,他爱怜的抱着怀中的小女人,出乎意料的是,听到这些话的时候,他并没有生气或者气恼什么,相反,他所感受的是心疼,一种他的玥儿要吃了多少苦头,背负了多少常人难以想象重量的苦头。
“我要娶你,这些便都是我送给你的聘礼,我会护你平安,为你沈家翻案,你若实在感激,就多为我生些孩子好不好。”
琅玥笑了,笑着笑着眼泪就流了下来,“好,可是我……除了最初有些利用你的心思,后面都是真的,和你说的话是真的,喜欢你也是真的。”
怀里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直到最后完全消失。燕行歌的瞳孔狠狠的收缩了一下,他低头去看,琅玥已经闭上了眼睛,呼吸平稳,终于是睡着了。
“玥儿!玥儿!”
他还没有侥幸琅玥,羽十三就已经带着大夫回来了。趁着那大夫给琅玥把脉的时候,羽十三低声禀报着,“爷,这大夫是江湖上有名的圣手,所有的奇毒他都会治,你放心,琅玥姑娘一定会醒过来的。”
而另一边,皇宫。
自打上次皇帝不上早朝后,所有的行为都越来越过分,椒房殿更是成了他日夜待着的地方。
“陛下。”
锦素一声轻唤,酥麻入骨,皇帝睁开眼就看到穿着性感的锦素露出一截白腻的细腰,当腰像是水蛇一般窈窕的向他走来,恍惚中,像是看到那个已经故去的淑妃向着自己走来,他揉了揉眼,笑着向锦素伸手。
锦素乖巧的递上自己的手,任着皇帝将自己拉到他的身边,皇帝每每看着她,都会觉得自己年轻了不少,笑着和善的问道,“朕睡了多久了。”
锦素娇嗔道:“陛下睡了整整三个时辰了呢,臣妾一个人,都快无聊死了……”
说着,锦素的小手就开始不老实的在皇帝的胸膛上画着圈圈,然后一路向下,大有取悦人的意思,皇帝早就被这个新纳的小妻子榨干,此刻正是力不从心的时候,有些无奈的抓着锦素的手,“爱妃别闹,陪朕说说话可好?”
锦素冷哼了一声,背过身去不去看皇帝,皇帝有些无奈,即便是这年轻的妻子总会让他回想起自己年少的岁月,可是自己毕竟已经不年轻了,再也不能同年轻时候的身子骨乡相比较,就在皇帝因为此事不快的时候,锦素又极快的扭过身子,重新倚在皇帝的怀里,娇声道:“陛下不必忧心,臣妾有一个方子进献给陛下。”
“什么方子?”
锦素直起身子,看着皇帝满脸神秘道:“一个可以使殿下青春永驻的方子。”
皇帝哈哈的大笑了起来,伸手刮了刮自己小娇妻的鼻梁,“哪有什么能让人青春永驻的方子,你还小,不懂得这世界上是没有捷径而言的。”
锦素嘟起嘴巴,一副生气的样子,“殿下不相信就算了。”
见自己的小娇妻生气了,皇帝连忙哄道:“好好好,朕相信,朕相信你行不行,是什么方子,呈上来吧。”
锦素就拍了拍手,自然有下人端进一碗汤药来,锦素伸手接过汤药,为了避嫌,先拿银针试了毒,再将丝毫未变颜色的银针放到皇帝面前,介绍道:“此药放了数十种温补的药材,都是臣妾一一找太医问过的,对陛下的身体有益无害,陛下可以放心的服用。”
想了想,觉得不妥,自己先喝了一口,才将药碗呈在皇帝面前。
皇帝的心中有些动容,这个傻丫头为了自己的身体也是用了一番心思,还自己先试了药,皇帝笑眯眯的端过药碗,“好,朕谢谢你的这份心思。”
而后将药碗里的药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