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燕行歌一行人来这个打眼一看极无比的奢侈享乐的地方当然不是来寻欢作乐来了,只见羽十三从腰间出示了一道玉牌,那妈妈的眼睛立马弯成了一条细缝,扑着帕子道:“贵客啊,贵客的客人已经到了,贵客里面请!”
燕行歌句随着引路的妈妈抬脚步入身后的这家店,这燕国权贵享乐的去处果然名不虚传,能够踏进这个地方的解释穿着无比华丽的年轻公子哥们,他们怀里搂着的姑娘也一个个肤白貌美,且穿着刻意暴露的妖娆,燕行歌跟着妈妈从她们身边走过的时候,这些姑娘们的统一反应是不住的拿眼睛瞄着燕行歌。
羽十三不得不再次在心中默默的感叹了一番自己主子的魅力。
妈妈将这两人领到了一间比起前厅来说相对安静的厢房,还未进房间,就听到房间中传出的一些不雅的响动。
“这位大爷,奴是只卖艺的,锦乐坊没有这样的规矩,您……您快松开奴。”
羽十三挑挑眉头,他怎么觉得这声音那么耳熟?
回头看了看自家公子,燕行歌像是对这声音没什么印象一般,依旧沉静着一张脸,房间里便断断续续的传出一些布帛被撕裂的声音,其中夹杂着燕子晟的低吼。
“你知道本王是什么身份吗?本王告诉你,就算是当今太子,也需得唤本王一声叔叔!”
房间内,那女子挣扎的声音更厉害了些,负责引客的妈妈为难的看了燕行歌一眼,这两位的身份大家都先照不宣的知道是皇室之人,可是这皇室之人,对待她的姑娘,也忒粗鲁了一些吧……
“十三。”
“唉?”正在门口听的热闹的羽十三忽然被点了名字,火头看了自己主子一眼,只瞧见燕行歌动了动单薄的嘴唇,冷冷的道:“撞门。”
之后便是咣当一声好大的动静,待那些扰人视线的尘土散去,羽十三站在门外挥了挥手,往门里瞧,还好还好,那个被燕子晟压在身下的姑娘被脱的只剩下最后一层单衣,他们进来的还不算晚,燕子晟从那可怜的姑娘身上慢慢的爬起来,像是喝了不少的酒,但是那双眼睛倒还算是清醒。
“太子殿下,你来了啊。”
在他身边,那个正在努力拾起地上残破的衣物往自己身上堆的小姑娘甫一听到太子殿下三个字,忽然像是被电击了一般猛地抬起头来,待看清楚门外站着的燕行歌后整个人的眼中迸发着惊喜。
羽十三也愣住,他怎么说这声音耳熟,原来是苏小小。
“我……奴,见过太子殿下。”
苏小小像是一时激动的不知道如何是好,最终只能趴下身子,跪在冰凉的地板上行了一个礼,身旁在刚刚险些糟蹋了的禽兽燕子晟还嬉皮笑脸的问着她,“咱们太子殿下才是这蓟都城里数第一的风流公子哥,怎么样,你见了他是不是也很喜欢啊。”
苏小小不说话,只拿一双含情脉脉的眼睛静静的看着燕行歌,那双眼中有渴望被救赎的期待,可燕行歌像是没认出来她一般,静静的将目光移开,看向坐在桌前自顾自给自己倒酒的燕子晟。
“我们有正事要说,你们先下去。”
这个你们里面,包含的很是广泛,连随身的侍卫羽十三听了这声逐客令之后也撇撇嘴跟着下去了,苏小小走的迟疑,像是不相信燕行歌会认不出自己,更像是一种好不容易抓住机会的不甘心,羽十三看她退下的磨蹭,跟催伸手将她带了出去。
“也让你回避你就赶紧回避。”
这姑娘,怎么那么傻呢,看不住太子爷在替她解围吗?
“我的好侄儿,你来找我,什么事啊。”
所有人都退了出去,房间里只剩下燕行歌和燕子晟两个人。瞧着燕子晟现在这副样子,燕行歌嫌弃的皱起了眉头,怎么说也是宗亲一脉,就算是遭受了重创也不该如此堕落啊,现在这副买醉好色的模样,倒是让人愈发的瞧不上眼了。
“上次皇叔说的事,本宫回府之后,慎重的考虑了一番。”
上次,自然是指在马车上的那次,说的事,也自然是燕子晟揭发琅玥身份的事,一想到自己是被一个小小的女人害成这副模样,燕子晟就愤愤的放下了酒杯,在房间中弄出极大的声响。
“你已经被那个女人迷惑太久了……”
本以为燕行歌会反驳自己,没想到这人的薄唇一角轻轻的勾起,出乎意料的附和着他的话说了一句“正是。”
短暂的惊诧过后,燕子晟有些口齿不利索的问道:“那你现在准备怎么办?”
奇怪,以前不论自己怎么警告,燕行歌都会坚定不移的护着那个贱婢,这次,怎么这么容易就相信了别人的话?
迎着燕子晟胡奥义的目光,燕行歌似乎也觉得自己应该解释一番,淡淡的道:“本宫回府后仔细的调查了琅玥的身份,所有的一切,都与皇叔所言十分的温和,本宫也并非愚钝之人,看出琅玥的的身份确实有古怪,只是……”
燕行歌的微微的迟疑,听的燕子晟也将一颗心高高的提起。情不自禁的质问道:“只是什么?”
燕行歌笑了笑,“只是本宫总觉得差点什么,皇叔可有什么其他的证据。”
若是他就是如此轻易的相信了燕子晟的话,倒反倒让燕子晟生疑,不如顺势怀疑了一下。
未曾想到这一举动竟然也带来了其他的收获。燕子晟露出了一个老谋深算的笑,示意燕行歌靠前,压低声音道。
“实不相瞒,其实我还有一个证人。”
燕行歌心中一动,已存了心思,若是这个证人真的威胁到琅玥的话,他就要先下手为强替人年将这个证人给除了!绝不能,在自己好没有把握前,让人有了危害琅玥的机会。
燕子晟不知道燕行歌的这番心思,颇有些得意,这件事他谁也没说过,即便是曾经和他合作过的挞拔琏岐。
“我也是最近刚刚得到他的消息……”
原来当时沈将军叛国一案中还有着这一桩旧事燕子晟当时用钱收买了沈将军麾下的一名先锋官,后来也正是这个先锋官模仿了沈将军的笔迹,冒充了沈将军投诚的信件交给了燕子晟,燕子晟这才能有机会扳倒了沈将军。
一则,名正言顺的将军权搞到了手里。
二则,顺势霸占了沈夫人。
燕行歌看着燕子晟的神情更厌恶了些,这种卑鄙的手段是他没有想到的,只要一联想琅玥因此在燕子晟的府里受了这么多年的哭,他便觉得心疼。
“沈堂那个老匹夫,他跟我争了一辈子,兵权,女人,哈哈哈哈……”燕子晟并未注意到燕行歌看向自己厌恶的目光,他像是十分快意的为自己倒了一杯酒,喃喃自语道:“可是他什么都没争过我,到死,也背了一个遗臭万年的骂名。”
燕行歌将那些厌恶埋在眼底,违背着自己的良心轻声附和着人,“正是呢,谁又能胜的了皇叔。”
燕行歌的这声难得恭维的话听的燕子晟异常的舒坦,一时也就没听的出燕行歌是在套自己的话,“只是,这证人现在人在何处,本宫与琅玥毕竟有过一段扶起情分,虽然现在不再喜欢她了,但总也不想冤枉了她。”
他这番话也在情理之中,实在没有什么毛病,燕子晟打了一个酒嗝,慢悠悠的道:“我一只在派人寻他,黄天不负苦心人,终于被我寻到了……”
言罢大笑着拍了拍燕行歌的肩膀,别有深意的道:“幸好你醒悟的早,及时和那个妖女撇清关系,不然我就要带着这个证人去面圣……”
这句话看似是一句感慨,实则也是一句威胁,只要燕行歌露出一星半点不想和他合作的意思,他就要在政和殿上当着所有朝臣的面命这个证人亲自指认琅玥。届时龙颜大怒,就算燕行歌是太子,与这件事情扯上关系就更是说不清了。
燕行歌看了一眼房顶,似笑非笑的应和了一声,“是呀,幸好。”
隐身在房顶上一边听墙角一边伪装自己的荆无措吓出了一声的冷汗,他怎么有种燕行歌看到自己的错觉,不应该啊……既然一早看到自己,为什么还白白放任自己听了这么多?
这夜琅玥入睡的时候到底是没争过崔蕊,尽管她一再强调自己不是主子,但是崔蕊仍然倔强的要在床帐后面守夜。
“那还吧,你非要如此……”洗漱好自己爬到床上的时候,琅玥还不死心的“诱惑”着崔蕊,“床上好舒服啊,你真的不上床来睡觉吗。”
崔蕊瞧着琅玥那副孩子气的样子,想笑却忍住了,“奴婢真的不去,您快些睡吧。”
琅玥还想再挣扎些什么,崔蕊便已经笑着灭了灯,房间中便顿时陷入了一片漆黑,她睁着眼睛不知道在这黑暗中瞧了多久,直到自己的眼睛中默默的流淌出眼泪来,又自己用袖子擦掉,哼,她才不是因为燕行歌呢,不过眼睛睁的时间太长酸涩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