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区门口。
孟汀寒没让宁波涛送他进去。
对于孟汀寒住别墅区的事情，宁波涛倒也没觉得惊讶，读书的时候就知道孟汀寒家里条件挺好的。
沿着河边往家里走，走过那天一起看天鹅的地方，孟汀寒停下来驻足，倚靠着栏杆回想那天她和言恩一起在这看天鹅的事情。
这些都是假的吗？
他是怎么可以把虚假的爱伪装得这么自然的。
眼泪滑落，顺着脸颊流下。
孟汀寒吸了吸鼻子。
指腹轻轻把脸颊上的眼泪擦干。
孟汀寒打开门，换上门口的棉拖鞋。
听见屋内有声音，应该是言恩已经回来了。
孟汀寒朝客厅走去。
言恩冷着脸：“怎么回来这么晚，电话也不接，消息也不回。”
走了半个小时的路，孟汀寒说话还有些喘：“
“有个朋友约吃饭。”
因为生气，她不想跟他解释。
“朋友？”
“嗯。”
言恩声音压得很低：“上次不是还说是同学？”
孟汀寒很惊讶，他怎么知道：“你怎么知道？”
言恩没再正面回答她：“你说呢？”
原来她一直在他的掌控中。
“你跟踪我？”孟汀寒强忍着怒火。
言恩今晚语气也冰冷的：“我至于吗？”
也是，他言恩想知道她的行踪，用得着跟踪她吗？
在c城，他言恩不要说找个人，就是找只蚂蚁，那不也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孟汀寒站在离言恩两三米的地方：“所以，他去b市也是你安排的？”
言恩没有否认：“是。”
孟汀寒声音逐渐变大，质问他：“因为什么？就因为那天我和他在楼梯口碍着言总您的眼了？”
言恩心里也憋着火，工作做完。出办公室秘书给他汇报孟汀寒来找过他，但临时有事先回去了。
他给孟汀寒打电话就没接。
看时间还不晚，饭也没吃就回来，结果她没在家。
一直打电话不接，发消息不回。
还以为她又出什么事了。
让李城带人c城到处找她。
结果看到她和宁海涛在一起吃饭。
言恩：“那你呢？和别人一起吃饭，电话不接，消息不回。”不知道他很担心吗？
孟汀寒质问言恩：“我是你的物品吗？随便到哪干什么都要提前跟您报备。”
“所以，我周围的任何人，都得从c城消失。然后让我一个人在c城，这样我就一直依赖你。”
“直到有一天，你玩够了，就把我扔了。到时候我才能深深体会到一切被剥夺的痛苦。你的复仇就成功了。”
孟汀寒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一句比一句狠。
或许是因为这一次，好不容易她再次决定放下所有去相信一个人，会真心爱自己。
却又发现，原来只是一场预谋，而这场预谋的目的，居然也只是为了报复自己。
虽然在一起之前就已经有心理准备的，也许这就是一场复仇的阴谋。
但到后来，他对她真的很好，她也开始试着去相信他。
言恩愣了愣，皱起了眉，努力压着自己的怒意：“你就是这样想我的？”
“难道不是吗？”
言恩沉默，缓缓吐出个“是”字。
尽管内心是这样猜测的，但真的听到言恩这样回答的时候，孟汀寒的心还是撕扯般疼。
言恩顿了顿：“这个结果你满意了？”
“我有什么资格满意。我不就是你的玩物，你言总在b市犯了错被发配到c城的玩物而已。”
“您高兴的时候，对我好点。您不高兴的时候，还可以吼我两句。”
言恩：“谁他.妈告诉你我是因为犯了错才被发配到c城的。”
“不然呢？言总您在b市廷宇集团呆得好好的，到c城来干嘛？谁不知道您是高高在上的廷宇集团的太子爷？”
“您总不会说您来c城是为了体验生活吧？”
言恩手捏成拳头，依旧压制着怒气：“孟汀寒！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怎么，我惹言总就生气了？我这两天找到房子就会搬出去。也不在家里给您添堵。”
“不行。”一直站在原地的言恩终于忍不住上前拽住她的手：“我不同意。”
孟汀寒用力一甩，深吸一口气。
“你想怎么报复我就怎么报复我吧。”
“直接来，不用整那些先捧后杀的把戏。”
“来点实际的，比如..."
言恩薄唇轻启：“比如？”
“让我在c城再也混不下去。”
言恩眼睛胀得猩红，努力克制着怒意：“孟汀寒，我就当你说的是气话，上楼洗个澡睡觉了。”
“我没有说气话。反正，以后我们也不会有交集了。”
言恩恼怒，用力捏孟汀寒的手腕：“反正你不准搬出去，你就是熬也得熬到协议时间满为止。”
孟汀寒感觉到了手腕处传来的他的怒意：“我从温樊辞职，钱我会想办法还给你。”
“那你的初恋呢？”初恋两个字说得尤其重。
“初恋？”她的初恋不就是言恩吗？
“我能把他调回b市，我也能把他从廷宇集团赶走。”
原来他指的是宁海涛。
孟汀寒到嘴边的话硬生生被咽了回去，如果因为她的原因，再影响到宁海涛的前途，她不愿意这样拖累别人。
还是一个曾经很好的朋友。
也是一个今天才拒绝了的朋友。
孟汀寒没有再说话。
气氛凝固到冰点。
隔了三米的距离，两人对站着，没人走开也没人说话。
过了几分钟，言恩气冲冲的上了楼，进了书房。
书房内，烟雾弥漫。
言恩手里的烟一支接着一支。
孟汀寒不喜欢他抽烟，所以最近他已经很久没抽过烟了。
坐在椅子上。
裤子的包里有个东西搁了他一下，站起来从包里摸出来。
是那啥。
他今天中午专门自己开车出去买的。
买的时候还挺开心，以为今天晚上就能用上。
那天她也没拒绝他的意思。
他舍不得做一点伤害她的事情，而她却还是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气他。
打开抽屉，“匡”一声扔在抽屉里。
“出来喝酒。”言恩给穆凡打电话。
穆凡：“怎么？不是说最近晚上没事不约你吗？要在家三从四德来着。”
言恩：“…”
言恩顿了顿：“出不出来？”
穆凡：“我和刘志宇他们在一块玩儿呢，一起？”
言恩：“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