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恩出去的时候,带上了门。
孟汀寒没有在投影屏上选择任何项目。
盘腿坐在木地板上。
看着周围这熟悉而又陌生的场景。
...
她第一次接触舞蹈是八岁时,陪王艳萍去舞蹈室接孟子秋下课。
当时孟子秋闹着说不要学了,太辛苦了。
可是王艳萍想让她坚持学,想方设法的在每个周末哄骗她去学。
“那孟汀寒为什么不学?”被王艳萍牵着的孟汀寒听到自己的名字抬起头,孟子秋正抬手指着她。
王艳萍和孟子秋的目光也都看向她。
孟子秋:“凭什么她就可以不学,我就偏偏要学。”
“除非孟汀寒也学,不然我也不学了。”
然后王艳萍蹲下身,看着她。
声音温柔:“寒寒,你想不想和姐姐一起学跳舞啊?”
想不想?
幼年时的孟汀寒比同龄人都更能看懂别人的言外之意。
她知道王艳萍一直都希望孟子秋好好学舞蹈,所以王艳萍的这个问题,她只有唯一的答案。
“想。”
王艳萍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真乖,以后每周就送你和姐姐一起来学跳舞。”
虽然学得晚,但很快老师就看出了孟汀寒在舞蹈上的天赋,用心的培养她。
加之她不服输和全力以赴的性格。
很快就在舞蹈班里出类拔萃。
经常受到老师的表扬和同学的羡慕。
以及,孟子秋的莫名的恨意。
那一天,周末从舞蹈室出来,孟子秋突然牵起她的手:“妹妹。”
“嗯。”
如果孟汀寒没有记错,这是孟子秋第二次这样叫她。
第一次是她们初次见面的时候。
孟子秋声音嗲嗲的:“你可不可以告诉妈妈,你不想学跳舞了。”
“可是...我想。”孟汀寒缓慢的说出这句话。
孟子秋的脸一下阴沉下来:“哼!”甩开她的手。
原来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温柔真的可以那么短暂。
因为孟子秋的生气,孟汀寒没和她一起上车,在路口坐了个公交车到别墅门口,沿着湖边走回家。
回到家时有些晚了。
王艳萍叫住了她:“寒寒,你姐姐说她不想学跳舞了。”
“这么多年,母亲也看出来了,你姐姐的确不是跳舞这块料。”
十二三岁的孟汀寒似乎明白了母亲的心意。
但一直没说话。
“所以,你还想学吗?”
为了保持母亲温柔随和的形象,王艳萍每做一个决定还是会询问孟汀寒的意见。
而孟汀寒从来都能“刚好”回答出她想要的答案。
所以其实,她有过选择吗?
“想。”
王艳萍诧异了一下。
摸摸孟汀寒的头:“可是你姐姐想学画画。”
“母亲周末会送她去学画画,就没办法再送你了。”
孟汀寒:“我可以自己坐车。”
这是第一次,孟汀寒没有说出王艳萍想要的答案。
但不知道是为什么,王艳萍同意了她的要求。
从那之后,王艳萍的眼神里对她有了些许芥蒂,也不再什么都征求她的意见了。
很多年后,她才明白。
王艳萍之所以喜欢她,在外人面前表扬她,都是因为她的乖巧和听话。
她和孟子秋从来都不是一样的。
...
起身站在镜子面前,冬日里温软的阳光从窗户照进来,在大落地镜的反射下,落在了她的身上。
为她的身影笼罩了一层淡淡的光。
她在这里是自由的、欢畅的。
喜欢的东西,一开始就难以停下来。
从舞蹈室出去的时候,已是大汗淋漓。
之前心里的疲倦以及恐惧,随着久违的筋骨拉伸后的快感逐渐消散。
她开门出去的时候,言恩正在跑步机上跑步。
看她出来了,言恩按停了跑步机。
朝她走来:“汗水。”
这次只是递过毛巾,她也笑着接过毛巾:“你还会跳舞?”
“不是很会。”
“那你弄这么大个舞蹈室干嘛?”
言恩挑眉,一副逗女孩的表情:“如果...我说是专门给你修的。”
孟汀寒:“言总,现在逗女孩的水平提升不少嘛?”
“你装这个的时候,我们好像...”好像还没有再遇见。
有些话,好像不太适合提起,总不可能说,我们好像已经分手了。
“不会是为了追哪家的舞蹈家吧?”
言恩迟疑两秒,拧开手边的水:“喝水。”
“哦。”
孟汀寒洗澡出来,言恩窝在沙发上玩弄手机。
看样子像又在玩手机。
头从言恩对面探下去,看向她手里的手机:“你在干什么?”
“玩游戏。”
言恩一把将她拉进自己的怀里,放在他身前,手臂环绕她拿着手机,头靠在她的肩窝上:
“陪我。”
孟汀寒坐在他身前乖乖的看着,言恩呼吸的鼻息冲击着她的后颈。
后颈有些发麻。
所以她往旁边挪了点。
“别乱动。”言恩收紧环抱她的手臂,她被固定在他怀里。
为了转移注意力,孟汀寒跟着专注到游戏里面。
“你居然玩得是单机游戏。”看了半天才发现,并没有什么互动。
“玩个游戏放松一下,不喜欢那种太激烈的。”
孟汀寒:“哦。”
他还不喜欢激烈的?读书的时候班上打架哪次少了他。
电话震动起来,屏幕上显示着“严桦”
言恩直接按成扩音:“言总,有份急件需要你看一下。”
“邮箱发我。”
“好。”
挂完电话,言恩松开手:“上楼看个东西。”
“听到了。”孟汀寒站起身,言恩从她身侧走开。
转过身:“游戏你看会了吗?”
孟汀寒点头。
言恩将电话扔给她:“那你继续。”
“你不怕你樂宇集团的密码被我温樊的小蝼蚁知道了?”
小蝼蚁才不想知道你樂宇的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