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远他们摆好桌子，先给罗老四留的水煮鱼单独盛出来。 周升拿来啤酒打开，一人一瓶：“建国给的啤酒，两箱，外国货，不知道好不好喝。”
林新海喝了一口，点点头：“应该是澳洲的，麦芽香味浓郁。”
“你咋知道是澳洲的？”
“我看到周建国在港口进的货。那边的啤酒，大多产自澳洲。”
林新海耸耸肩。 周升拿着瓶子看了又看，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没文化，真可怕。”
陈远道。 “你知道哪个国家的啤酒？”
周升白了陈远一眼。 “上面写着，这里……”陈远拿着啤酒，上面有英文‘New Zealand’：“看到没有。”
“什么意思？”
“新西兰。”
陈远竖起个大拇指。 “你还认识英文？”
周升看着陈远，就跟发现了新大陆似的眼神 陈远直接鄙视：“新西兰元你还没有看过么，上面也有N Z。”
周升随后拿出皮夹子，从里面拿出一张新西兰元，比对了一下：“嘿，还真是。”
“别看了……一群文盲。”
林新海喝了一口啤酒：“不管哪里产的，好喝就行。”
陈远嘿嘿的笑了笑。 何飞和杨巡也是，笑着喝了一口啤酒。 “你们尝尝这个鱼的味道怎么样。”
陈远说。 “好吃。”
林新海说：“不过比起你老丈人做的水煮鱼，还是差一点火候。”
“好吃你就多吃点，不好吃留给我们多吃点。”
陈远起身拿了几个杯子过来，将啤酒倒杯子里，一口干了大半杯，爽。 冻过的啤酒，麦芽香味浓郁。 这条真鲷太大了，用来做水煮鱼有些不合适。鱼腹肉还不错，但是鱼背肉就是蒜瓣肉了。不过总的说来还是很嫩，就他个人的感觉，比花鲢鱼好吃。最主要是刺少。 林新海也倒上酒，喝了一口。 再后甲板的休闲区，吹着海风，喝着啤酒，钓鱼艇有轻微的摇晃。 陈远他们出去跑了一天，也说不上累吧。现在休息了，弄一顿好吃的，再喝上一些啤酒，就很舒服。 陈远吃了块鱼腹肉，舒服的伸展了一个懒腰。 何飞现在能吃一些辣了，但是水煮鱼的辣，他还是有些受不了，都没有用蘸水，时不时就吸一口气。 水煮鱼，又香又辣，又辣又好吃。 何飞是不太能吃辣的人，也停不下来。 “你们俩少喝一点啤酒。”
林新海看着何飞，道：“晚上你们值班吧。”
何飞道：“我们值班。”
“最多喝一瓶。”
杨巡道。 “晚上还是需要注意一下的。”
“喂喂喂，老海，收到回话。”
对讲机传来罗老四的声音。 “收到了，啥事儿。”
林新海拿起对讲机。 “鱼获有点多。明早将鱼获交给小保姆，小保姆差不多就能返航了。”
林新海‘嗯’了一声：“小保姆差不多可以装下370吨鱼获，没有那么多吧。”
“周建国那里有估摸着应该有八十吨。我们这里也很是不少，还要老赵和老高那边的。”
罗老四道：“总的加一起，估计有三百吨了。”
“这要怎么搞啊。”
陈远也拿起对讲机，道：“刚过来，就要回去了？”
“没有这么快，鱼还要去内脏的。等明天看了再说。”
“保姆船太小了啊。”
罗老四道：“现在这根绳子上的鱼特别多，一条接着一条的，个头也还不小。我估摸着最多五天，小保姆就能装满。”
“又不是每次放钩都这么多鱼获。”
这次的鱼获多，那是因为找到鱼群了。 “就现在来看，第二根绳子最起码四五万条鱼，有百分之七八十是鲣鱼。还有一个不好的消息。”
“什么？”
“鱼舱满了。”
罗老四道。 林新海端着酒杯的手，轻轻一抖：“你说啥，再说一遍。”
“鱼舱快要满了。干绳已经收回来一小半，感觉全部收回来，鱼舱应该就满了。”
罗老四道。 林新海将杯子里的酒喝完，看向陈远。 陈远也看向他：“要满舱？”
这样太夸张了。 他们这个是延绳钓渔船，不是围网船。 其实也说得过去，毕竟他们放了九万多个鱼钩。 第一条绳子1.5万个，全部是大钩，中了应该四千个左右，大鱼特别多。 大洋深海，金枪鱼鱼钩，上百斤的才能算是大鱼。第一条绳子就有好几十吨鱼获。 第二条绳子钓浅水，主要钓鲣鱼。大鱼虽然少，但是鱼获率特别多。毕竟是起水鱼，就算空钩丢下去，都会有鱼咬钩。 第二根绳子，上面挂了近七万个鱼钩，采用的还是蚊香式放线，也就是沿着鱼群一圈又一圈的放线，并且在鱼群前进放线多迂回、多放钩。 马力大，速度快，就是任性，想怎么放绳子，就怎么放绳子。 大鱼号的鱼舱是218立方米，全部装满，又要方便运输，大概可以装170吨鱼获。 九万多个鱼钩，以百分之三十五的鱼获率计算，那就是三万多条鱼。 主要是鲣鱼，而且多是个头较大的鲣鱼。白鳞鲣鱼，个头大的能有三四十斤那么大，甚至更大一些。看起来就和小型金枪鱼差不多大。 不过平均下来没有那么大，就算3万条鲣鱼，均重10斤好了，那都有150吨。另外还有很多金枪鱼。 鱼舱装快装不下了可以理解，但是出人意料。 “爆舱了还不好么。”
陈远喝了口啤酒：“没有集鱼装置，鱼群也不是经常能遇见。”
“对了，延绳钓能不能用集鱼器？”
罗老四问。 “延绳钓要找野鱼，用集鱼器的效果，不大。”
陈远道。 罗老四‘嗯’了一声，说：“这条绳子的鱼好多，一条接着一条的。”
“资源好。就算没有找到鱼群，找洋流对冲的地方，下了绳子后，收获通常不会太差。”
陈远他们这顿饭吃了大半个钟头。 吃完饭，陈远和周升去了渔船上。 之前安排的是7人一个生产组，两班倒。昨天的时候，林新海在小保姆上叫了6个人下来，现在是10人一小组。 起鱼获那里两个人，传送带一个人。剩下的都在加工车间。 小保姆上面也有加工车子，大鱼这条船的加工车间就没有用。鱼获进来加工车间，工人就将鱼获装上推车，送进鱼舱。 有人从制冰间取冰块，然后放进机器里打碎。一层冰，一层鱼。 “爸。”
陈远看到了老爸。 他都不知道老爸来渔船上了，之前和他说的让他在小保姆上面负责轻松工作的。 “爸。”
周升老爸也在船上，两人正在破碎冰块。 陈爸和周爸看到他们笑着点点头。 “这次捕获的鱼可真不少。”
周爸道。 “多是一些鲣鱼，不值钱的。”
周升说：“你们怎么来渔船上工作了。”
“再保姆船上无聊，来渔船上好耍一些。什么都是鲣鱼，金枪鱼也很多。”